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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124)+番外

作者: 谷草转氨酸 阅读记录

“它说的等于白说。”棠仰眼也不睁道。

见状,明堂抿了抿嘴,没再往下接。他嗅了下棠仰的头发,他长发还没长回来,干脆也没扎,就披散在肩上。明堂笑道:“没有不好闻。”他补充说,“是梨花的味道,你自己是不是闻不到。”

棠仰不吭声了。明堂再低头一看,他已阖着眼睡着过去,抱着胳膊,本就很轻而浅的呼吸近乎要察觉不到了。

明堂微微一笑,不再开口。

到宪城仍须得走回方宅,棠仰困得迷迷糊糊,拉着明堂边揉眼睛边走。两人慢悠悠地往大宅走,春风温柔,卷着淡淡的香气吻过发梢,明堂抬头,几枚白瓣随风而去,雪屑似的。

不知何时,那棵参天的梨树在乍暖的阳节里盛放了满枝甜白的蕊。探出高墙,向着世外漫无边际地长。

明堂慢慢道:“梨开不离,梨落不离。永远是你,永远不离。”

明媚却不刺眼的阳光自枝桠落下,托着一片小小的白花瓣落在棠仰眼睫上,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明堂他站在霏霏的梨花雨里呀。

第64章 第十一桩往事

顶着睡眼惺忪,两人还是硬撑着各自沐浴洗漱罢了才双双倒下睡觉。方春雪带着檀郎不知上哪儿鬼混去了,迟早得学坏。老猫自己在院子里,也不理他们,在池塘旁玩自己的尾巴。

明堂本以为自己能睡个安稳觉,结果在梦里眼前一黑,头大无比。一连几个活儿没挣到钱,自己和棠仰那点积蓄也都拿来盘下宅子了。他梦见方宅快要揭不开锅,养家的压力非常之大,以至于他眉头紧皱,最后是半下午的时候被先起床的棠仰喊醒的。

“梦见什么了?”棠仰撇嘴问说。

明堂摆手意思是没什么,起来开门就看见方春雪带着檀郎在摇筛盅,他头更疼了,呵道:“春雪,你俩是不是赌钱去了!”

“没有!”方春雪大声辩解,手里心虚地把筛盅藏在了身后。檀郎抬头替她解释说:“没有,她教我玩呢,这不也没事做嘛。”

“没事做就去读书写字,”棠仰从屋里出来,冲老猫仰了下下巴,“先生在那边呢。”

饶是檀郎也面露痛苦,老猫踩着小碎步过来,悠悠地说:“没空,你俩玩去吧。”

话音刚落,方春雪拉着檀郎就跑,两人逃出宅院,老猫才坐在地上,问棠仰说:“你头发怎么回事啊?”

棠仰回来时头发齐肩,睡醒后又长得不行,已经修过了。明堂顺势坐在门槛上给老猫讲了讲来龙去脉,棠仰越听脸越红,恼羞成怒推明堂道:“别讲了!”

可惜该说的都说完了,老猫听得三瓣嘴大张,半天才蹦出来一句,“棠仰,你也太纯了吧……”

明堂和他还没反应过来,老猫吧唧着嘴继续道:“你白活这么多年了。不过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懂吧,你俩还得——”

“滚!”棠仰把他抄起来一扔,“滚出去!”

老猫身子半扭四脚着地,眯着眼睛道:“说也说不得,不讲理,你扔我做什么!”

明堂想起棠仰在东河县时说过的那句“回家再说”,挑了挑眉。老猫蹿得飞快,跳上墙回头说:“随便你们俩,我走了。”它一走,明堂欲提,棠仰抢在他开口前谈正事道:“明天我们去商家看看李蓉,她年纪大了,这事不能拖着。”

被他生生截断,明堂只能咽了回去。他有点不甘心,从下往上歪着头盯棠仰,只怕棠仰盯得毛了,推他脸道:“不许看!”

“唉。”明堂煞有其事,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提及正事,他还当真不晓得棠仰到底都把黄符咒塞哪儿去了,索性随口问问。棠仰指指中门,答说:“那顶上,省得被春雪谁摸到了拿着玩。”

明堂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了自己的怀疑,“你说,会不会因为我们把黄符咒全带回,它才盯上你的。”

“它”自然指的是地下黑影,棠仰思量片刻毫无头绪,自暴自弃地摇头。两人不再谈,互相倚着发了会儿呆。天快黑了,满园梨瓣落雪似的,有些被吹进屋内,有些落在两人肩上。明堂同棠仰都未束发,两人挨着,发梢慢慢慢慢绊在一起。

青天白日补觉的后果便是到了夜里俩人眼瞪眼睡不着。明堂躺了会儿睁着眼半坐起身,低声说:“睡不着。”

“洗澡。”棠仰腾地爬起来,蹬上鞋就往外走,明堂拽住他问说,“不是白天刚洗过吗?”

“我乐意。”棠仰推开那手简短道。

他一出去,明堂自己坐在床榻上跑神,没多会儿乱七八糟的事全冒了出来。一桩连着一桩的旧事,黄符咒与妖王,神秘的师娘,地下黑影。他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干脆也推门出屋,坐在门槛上放空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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