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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诱受,侍卫傲娇!(80)+番外

她如今想做的事情,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人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她,不,也许……

韩平自栏杆上跳下,放下酒壶,看着眼前的少年。苏儿也许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苏儿,不管真假,你曾说过要报恩,对不对?”韩平正色对着苏儿问道。

苏儿想起自己曾经欺骗韩平的事情,不禁羞得满面通红,但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句话,而且不是骗人,他是真的想要报答姑娘的信任与搭救之恩。

如是想着,苏儿便点头了。

韩平拉着苏儿的双手,诚恳的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太子如今是死是活?”

话一问出口,便见苏青气愤的站起,斥责道:“韩平,你太卑鄙了。明知道叔叔不会骗你,可他若告诉你,我们也会……”

苏儿没见过姑娘这般严肃,拦住了苏青的话,他不想隐瞒眼前这个人,便坚定的说道:

“活着。”

韩平只觉看到了希望,又问道:

“那他身在何处?”

这几日听来的消息,全都是太子领着乱党,逃窜在外……但她怎么都觉得那不可能。

只见苏儿稍有迟疑,但深吸一口气后,答道:

“不,太子仍在宫中。”

“……”

光疏桂影

破落的偏殿,韩平从前巡逻时从未到达过的地界。

想起那般圣洁高贵的太子殿下竟然被困在这种地方,韩平心中觉得无限悲凉,愤恨。

李淮璟纵是多么讨厌太子,也不该如此待他吧,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弟……也许正因为是兄弟,李淮璟才生得如此性格,天家富贵,宫闱萧蔷之内,有的只是阴霾诡谲,尔虞我诈,兄弟、父子这些字眼都过于讽刺。

掀翻了两名看守在外的士兵,韩平推开了破落的院门,在门外边看到了那个坐在枯井旁的单薄身影。

太子李怀昶一袭绸质单衣裹身,发丝有些凌乱,一缕缕的落于眼前,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下,越显削瘦,眉宇间没有了从前的神采,少了意气的殿下,看上去不那么明亮了,多了一些阴郁。

也许是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太子李怀昶微微掀起眼皮看了看,见到缓缓走入之人是韩平之时,他阴郁的神情产生了些变化,有一点惊诧,有一点悲伤,有一点无地自容的羞愧……

韩平走至他的身前,双膝跪地,拜倒在李怀昶身前,周到的行了一个礼,然后伏地等待李怀昶发话。

“起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说话,李怀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喉咙仿佛干渴无比般,失去了从前的润泽脆亮,韩平心中又是一痛。

韩平站起身后,李怀昶对她招了招手,让她去他的身边坐下,韩平迟疑片刻,还是去了,她小心翼翼的在太子身旁坐下,有点手足无措,因为,此时的情景,竟与她多年前的梦相吻合,曾经在梦中,她幻想过很多次,能够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此贴近平等的席地而坐,话语两三,她便足矣。

“此时此地,也就只有韩平你会对我行如此大礼。”

二人之间沉默片刻,太子率先说了这么一句话。

韩平双手置于膝盖之上,一板一眼的回道:“太子殿下始终是太子殿下,未曾改变,韩平不敢逾矩。”

李怀昶看着韩平略微紧张的侧脸,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然再也停止不了,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韩平不解的看着状似癫狂的太子殿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韩平……你……”李怀昶苦笑着对韩平说道:“你很好。”

韩平正在想着如何回答,只听太子又道:

“去打点水,帮我洗个头吧。”李怀昶满怀期待的看着韩平,然后又像是说明什么似的,将乌黑的发丝送到韩平面前,确实有些杂乱脏污。

韩平没有说什么,便起身去了。

午后的阳光很是慵懒,风清云游,变化万千。一株绿叶顶枝的桂树下,清水三两盆,晶莹剔透,在韩平心中,高洁的太子殿下便如水一般,无论置于何种简单陈旧的容器之内,依旧清澈。

李怀昶坐在一张破旧的凳子上,撩高了袍角,头顶发丝尽数送至韩平手中,韩平仔仔细细的舀起一瓢瓢的清水浇在手中发丝上,清凉的水平静了她伤感的心。

她觉得,不管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不管太子的身份如何尴尬,他,都不应该受到如此刻薄的待遇,此番争斗,纵然李淮璟胜了,也不能够如此对待他。

“我记得初见你是腊月飞雪的日子,你在沉鱼巷中买酒,没有看路,莽莽撞撞的撞到车碾之上,酒洒了,你愣了,哈哈,那个场景我始终记得。”李怀昶的声音依旧低沉,像是平静无波般叙述着陈年往事。

韩平没有说话,暗暗将头埋下稍许。

是的,那一次是她莽撞撞上了他的车,当时,她还是刚入宫,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天人般的男子便是当朝太子,只知道当时自身的情绪太过鲜明,仿佛周围所有的声音,味道全都一股脑的涌入耳中,鼻中。

她楞,是因为繁杂的人流;她楞,是因为泼洒的酒;她楞,是因为暗潮涌动的梅香;她楞,是因为掀起的一角车窗后,那如玉般温润的双眸……

这些,她从来没有跟谁说过,当时的悸动,她会一直深埋心底,如果不是今日这般近交,她相信,她会带着当年的那份懵懂又鲜明的悸动走进棺材,谁都不知道。

对太子的这种感觉,与对李淮璟的感觉不太一样。

对太子,韩平是敬畏,尊崇,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在心中断定,这位将是她这辈子心中的神祗,是不可逾越,不可冒犯的,她需要做的,便是在远处,在心里表现对他的敬爱。

而对李淮璟,韩平觉得,他就是一坛老酒,一株奇花,酒,是她最爱喝的酒;花,是她最难割舍的花;是她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尽管这一部分,现在正在渐渐坏死,想要剥离她这个主体,但不可否认,他曾经进驻过她的身体,刻骨铭心。

感觉到轻按在头发上的动作有些迟缓,李怀昶敛下温良的眸子,在阴影之下,眸光有些阴霾,只见他轻扬嘴角,说道:

“韩平,我可以依托你一件事吗?”

李怀昶的话,拉回了韩平的思绪,立刻点头道:“殿下请说。”

“九弟掌权之后,定会对韩家赶尽杀绝,大局之下,我已然成为阶下囚,自身难保,更遑论保住韩家了。”李怀昶轻悠悠的声音在破落的院中回荡,让午后的阳光更添平静:

“但是,你不同。任何人都能看出,九弟对你甚是厚待,别的人我不敢说,但是你的要求,他多少会满足一点。”

“……”

韩平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李怀昶叙说,动作有些僵硬的在他头上浇下一瓢瓢的水,良久之后,韩平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莫名的轻笑,问道:

“太子要韩平如何?”

若是从前,韩平心中自是有底,但现今的李淮璟,韩平想起他上回决绝远去的冰冷背影,心头霎时被酸涩充斥。

李怀昶猛然坐起了身,不管不顾浸泡在水中的乌黑长发,清明的瞳眸紧紧盯住韩平,依旧轻柔道:

“韩毓……怀孕了。请你务必要护住孩子,好吗?”

“……”

韩平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想着太子的话。

韩毓……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不用多说韩平便明白太子向她提出这个要求的目的了。

李淮璟想谋朝篡位,现在老皇帝生死不明,估计已经凶多吉少,而他将这一切罪行强行加注到前太子李怀昶身上,暗地里却又将李怀昶禁锢,这样他就可以在没有反对声中,顺理成章的接管一切皇权,成为摄政王,代君管政。

可是,韩毓如果怀孕了,那么她腹中的孩子便是皇室正统,就算还未出生,但他的地位是在娘胎里便注定了的,虽然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以李淮璟的个性,又岂会放任这么大一个危险在宫外呢?他势必用尽一切手段,要将韩毓腹中胎儿弄死才算。

“韩毓现在何地?”韩平思虑片刻后,问道。

李怀昶伸出手指在水盆中蘸了蘸,在他先前坐的凳子上画了几笔,形成一个图案,韩平看过之后,李怀昶便舀水将之覆盖,道:

“这是我偶然间看到的,岳父大人说过,这是韩家未雨绸缪时定下的标记,你若出得皇城,找到这个标记所在地,便是韩毓藏身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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