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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41)+番外

那个女人知道他一旦知晓张晋的事之后,定会立马赶她出去,于是便将他想知道的事深深藏在她的肥肚子里,然后,卯足了精神,在他府里搜刮瞎闹,他有心一掌劈了她,却始终放不下多年来唯一的一条线索。

本打算说,熬几天说不定她闹腾够了,也就好了,没想到,一日复一日,那个胖女人简直就是从地狱中放出来的恶鬼,变着方的让他晦气。

无奈之下,想起臭丫头脑袋瓜子聪明,又有过成功将瘟神赶走的实战经验,于是,他才迫不得已拉下老脸,登门求教来了。

池南一挑右眉,心里自然知道丞相想问兰姨什么事情,但她没有点破,看着丞相这般苦恼,她敛眉思虑片刻后,才微笑着,爽快献计道:

“相爷想问她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若只是想把她赶走,又能套出丞相问题的答案……”池南顿了顿,在相爷万般期盼的目光中,点头道:“也不是没办法的。”

百里丞相再拍大腿,指着池南道:“老夫说什么来着,丫头你就是萧国的第一女诸葛,老夫就知道,这事儿问你,准没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百里丞相活了七十多岁,自然知晓这个道理,池南见他这般模样,又好笑又好气,清了清喉咙,在丞相鼓励中带点期盼的星星眼中,道出:

“很简单……以利诱之。”

丞相一阵泄气:“唉,没用!我都试过了。”金银珠宝,全都搬到那个女人面前,人家却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池南仿佛看穿了丞相的思维,笑着指出:“这个‘利’,光是金银,不够。金银的话,只要她一日霸着丞相府不走,便是日进斗金,金银于她,并不是难以企及的东西,丞相可知?”

经池南这般点出,百里丞相想想,好像也对,继而虚心请教:“那照你说,我该怎么‘诱’她入瓮?”

池南笃定一笑:“许以良缘,风光出嫁。”

丞相不解:“不会吧!就那位臭番瓜模样的女人,我就是倒贴人家,也没人肯要她吧。”

“谁说是她了。”池南打断了相爷的臆想,直接道:“我是说,她的女儿。那位姨娘今日的所作所为,最终目的,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入名门,让她们娘儿俩得享一世荣华。”

“……”

丞相沉吟,想着兰姨那个女儿……

“模样倒是不错,但是品性就……那样朝秦暮楚的姑娘,嫁给谁家,就是谁家倒霉啊。她虽才来几日,就连丞相府的厨房都知道,她到处勾搭富家子弟,作风很是问题。”

百里丞相虽然暴躁,但为人比较正直,他可不希望为了把麻烦赶走,而害了别人家。

池南知他在想什么,将书本再次拿起,翻了两页后,才幽幽说道:

“这样的姑娘,普通人家压不住,那丞相就给她找个能压得住的,不就行了?”

丞相想了半天,猛烈摇手道:“没有没有,老夫可想不到有什么人家合适。”

见池南不说话,但唇边却噙着笃定的笑容,丞相不禁疑惑问道:“莫不是丫头你有人选?”

池南仿佛就在等着丞相这个问题,合上书本,卷起来放在手中轻轻敲打,状似不经意般说了三个字:

“公珏王。”

“公珏王?”丞相将池南的这个人选放在脑中仔细盘算一番后,道:“丫头你是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池南也没必要再卖关子,干脆挑明了所有事情,说道:

“公珏王爷世子公孙锦,年三十六,只有一房王妃,若对象是有爵位承袭的世子,那即便是侧妃,兰姨和蝶芷表妹也定会欣然接受的。”

“公孙锦……”相爷缓缓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琢磨,仿佛有点明白丫头的意思了。

公孙锦年三十六,只娶了一位正妃,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极为好色,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对于美女向来来者不拒,而这么些年,都没再娶侍妾的原因在于——他有一个厉害的老婆。

那个老婆是刘太妃的亲侄女,刘太妃是当今小皇帝的生母,出生西域五毒门……

如果要把人嫁给公孙锦,他想想办法,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相爷有些犹豫:

“会不会太狠了?公孙锦的婆娘可是用毒高手,万一把人给玩儿死了……”

池南耸了耸肩:“那我就没办法了,丞相还是早些另购他宅,能避则避吧,免得有一日被气死了,我还得安排举朝吊唁,怪麻烦的。”

“你,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呸呸呸!我就知道,问你也问不出个三四五六七,走了走了!”丞相被池南的一番毒舌弄得火冒三丈,几句嘀咕之后,便站起了身,拂袖离去。

池南看着他急躁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南窗边上,翅膀扑棱的声音引起了池南的注意,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停在了窗棂之上,久久不离。

池南掀起珊瑚绸丝软毡,去到南窗,将鸽子腿上的一张字条解了下来,展开一看:

‘所托之事已有进展,暂锁定公爵王世子王妃。’

池南将字条投入窗前的荷池水缸,字条遇水即化,未留下丝毫痕迹。

正打算回到软榻,朱富却风风火火的杀了回来,边走边喊:“媳妇,媳妇,我回来了。”

“……”池南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你这动响,谁不知道是你回来了?干脆也不回软榻了,兀自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

朱富黝黑的面容出现在门后,脸上挂着永远爽朗阳光的微笑,逆着光,池南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白痴,有些刺眼。

一个人活到他这般没心没肺,也属难得。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律勤馆没事做了么?”池南喝了一口热茶,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问道。

朱富将身后的一只大木箱子放在桌上,箱子古朴,仿佛尘封多年般,一层厚厚的灰尘,池南捏着鼻子嫌弃的将箱子朝对面推了推。

朱富也不介意媳妇的嫌弃,大大咧咧的打开箱子,如数家珍般说道:

“这是推血针,这是通穴神锥,这是……思邈药集,这是……”

池南嫌恶的问:“哪儿弄来的古董?”

朱富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心没肺道:“猪肉铺呀。这些都是我爹生前留下的东西。我爹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比较实用的东西。”

“哦。”相较于朱富的热情,池南有些意兴阑珊:“那你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啊?”

朱富苦恼的摇头:

“没有……总觉得东西少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池南听朱富如是说后,将目光看向了箱子内,出言安慰道:

“别瞎想了,你爹去世之后,就没人碰过这些古董,怎么会少?”

听媳妇的话,朱富觉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将翻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又塞入了箱子里。

“对了媳妇,我从下个月开始,被调去城防营了,本来我是不愿意去的,但一想起要是那样的话,这个月我都可以在家里陪你,我就答应了,你高兴吗?”

“……”

看着自家相公天真无辜的笑脸,池南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O(∩_∩)O~,O(∩_∩)O~,O(∩_∩)O~

☆、40 驸马提议

公主府没有朱富的日子是安宁平静的,有朱富的日子是奔波忙碌的。池南只半天便感觉出了与以往的不同。

朱富从早晨起床开始,便吆五喝六的去砍柴烧水,亲自上灶揉面,做点心,样式与口味自然比不上公主府的厨子们,但他坚持自己动手,当三四盘不算精致,甚至看不出是什么的糕点摆放到池南面前时,她真心觉得哭笑不得。

朱富风风火火送来这几盘糕点之后,又马不停蹄回到了厨房,说是蒸蛋羹和鱼肉团子快熟了,他去拿过来。

池南坐在房间里都能感觉到整个公主府的震动与忙碌,这是朱富没来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好像向来平静的水面,因为一只灵鸟的滑过,而荡漾出了美妙涟漪,朱富便是这只灵鸟,他的存在给平静无波的公主府来带了勃勃生机,眼瞧着人都变得有味道起来。

当朱富拿着蒸蛋羹和鱼肉团子,再加上一碗黑漆漆的汤水过来,见池南还未动筷,不禁问道:

“媳妇,你怎么不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池南笑着对他招了招手,朱富乖巧的坐下,只见池南指着桌面上那些大多不具名的糕点式样,调侃意味明显的问道:

“吃是能吃,但相公能否告知,这些样式精巧,形状奇特的糕点是跟谁哪位名师所学?”

朱富乍听媳妇夸奖,高兴的咧嘴大笑:“哈哈,是跟府里的王厨娘学的,我偷偷学了好多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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