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贰臣(6)+番外
“因为祸及池鱼,非君子所为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那姜家不是另一个豺狼之地?”
这形容却是有意思了,任谁都知道,南都姜家最尊规矩,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姜家怎么会是豺狼之地?
“姜家,没有兵权。”
他揉着小越执的头解释道。
“可越执有。”
越执急急说道,其实他是想着只要许伯容再说下去,他就把一半虎符给他,他死前虽表明忠于贵妃,却也留了一手,能指挥大军的一半虎符他从不带在身上。
然而许伯容没有问下去,他手上动作一顿,几乎是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收回手看着越执道:“承业,为什么总唤他名字?”
“因为他没有字。”
许伯容站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怎么会没有……”
又是一声浅笑。
“我原是想唤他池鱼的。”
他的声音小到越执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越执揪着他衣角想到既然说到这里不如直接要了字也好,免得等到这身子长大成人的时候许伯容都妻妾满堂了。
那时概念可完全不一样了,他不愿身为人父的许伯容为他取字,因为他不想被当做孩子。
第7章 沐浴
打定了心思后越执就开始询问,然而许伯容却不愿再开口,越执别的不会,撒泼耍赖的功夫却是一流,扯着许伯容衣角不依不饶的非要他给自己取字。
“不行,你才多大,要什么字?”
许伯容坐着倒了杯水,桌上放着凤梨酥,是专程叫人买来的。
越执曾经最爱吃的东西,他猜想许伯容是不是把他当做越执了。
虽然他就是越执,不过于许伯容而言,他应该是越执的儿子,而不是越执本人。
“那你给越执取字,我总是能知道的。”
“他的字,你知道做什么?”
“那就是你已经给他取了字了!”
越执大声道,许伯容不理睬他这挑字眼的功力,任由越执闹腾他纯作充耳不闻。
房间门被人敲了两下,进来的是店小二。
“客官,您的饭菜。”
这店小二声音尖的扎耳朵,倒像是宫里的太监。
越执如是想,待店小二一进门,自己差点被凤梨酥噎死。
哪里是像,分明就是!
“承业,你先出去玩。”
越执听话出去,原想着可以偷听却没成想出了门就有人守着他再不许他靠近半步。
宫里的老太监怎么会到这里当店小二?
只怕这个店都是许伯容的。
守卫警惕的看着越执,像是防贼,越执心知这些人只怕都是私养的死士,嘴严的很,又防着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东西,索性就地坐下哪里也不去。
墙角有小蜘蛛爬过,他就转过去玩蜘蛛,蜘蛛逃了他又折腾别的,东扣西扯的,倒是也让守着他的人放下了些戒心。
老太监在里面待了好一阵才出来,彼时越执已经靠着墙角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人影走来,再醒来他已经在床上了。
鞋袜都被脱去,只着中衣中裤。
许伯容没有在,越执爬起身看见床尾水汽氤氲,他再一探头,可可惜隔了屏风,什么都看不见。
他有些无聊,肚子饿的响了他才注意到桌上放了饭菜。
“饿了就起来吃饭。”
越执闻言,立刻动身。
“太子又在看书?”
“食不言,寝不语。”
他的声音给越执一种流水的感觉,缓缓的,很舒服,只是……
糟糕。
他为什么要说“又”?
所幸许伯容没有听见。
一通狼吞虎咽后摸了摸肚子,他有些怀疑许伯容是不是掐算好了时间的,否则这饭菜怎么可能还是热的。
许伯容着寝衣,看着这一片狼藉瞧了瞧越执的脑袋。
“既是给你留的就没有人和你抢,所以细嚼慢咽,懂吗?”
“承业明白,但承业习惯了,有吃的要立刻进了肚子才安全。”
越执抬头,一双瑞凤眼里全是笑意,许伯容滞了一下,又笑着说:“和你爹一样。”
越执暗自腹诽自己就是许伯容口中的爹。
许伯容叫人来收拾了一番,见越执又要睡,拎着越执衣领就不许他再上床。
“洗干净了再睡。”
“哪有那么多讲究的!”
虽这么说,却也还是听话解开衣服,方才已经有人换了水,越执觉得麻烦极了。
“样貌也像,动作也与他一样。”
他听到许伯容这么说就想起昔日刚被许伯容救下时,好像也是如现在一般,只是那时他心存感激与畏惧,嫌麻烦却并不说出口。
“太子心里是否一直记挂着越执,否则为什么对承业万般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