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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宠(111)+番外

潘辰坐在远处,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挫败的把嘴巴上擦了又擦,努力忘记那种让她感到心慌的感觉。

“下,下回不许这样了!”

心中郁闷,可也不能真的和一个不正常的人计较太多,想着还有很多正经事没问,潘辰只好把这一页快速翻过,继续对他问一些关键问题。

“你今日和他们见面之时,可有发生什么,或者是听他们说了什么,还有就是,你知道,祁墨州去哪里了吗?”

潘辰不想和他多废话了,直接将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祁墨州的主体人格记不得次体人格曾经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可是次体人格却能记得主体人格所经历的事情。所以,要想知道祁墨州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只有这样单刀直入的询问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不管什么事情,总要了解事实缘由之后,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祁墨州想了想后,对潘辰回答:

“说的都是从前军营里的趣事,他们不敢与我说其他的,除非我问,要不然说的最多的就是家常。我不知道哥哥去哪儿了,我眼睛一睁开,就只有我一个人走在街上了。”

潘辰觉得实在奇怪,唠家常能把祁墨州给唠出问题来?看来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想到问的,祁墨州现在的思维很单一,除非你问到点子上,要不然的话,他是不会主动将事情原委说明白的。

左思右想,禹王和肃王就算和祁墨州唠家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祁墨州要发病的话,早发了,所以说,他今天在禹王府肯定还遭受了什么,潘辰咬着唇,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那尹秀芝呢?你们唠家常,尹秀芝在干什么?她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祁墨州片刻的沉默让潘辰察觉到了希望,果然,沉默过后,他就开口说道:“她也唠家常,她与我们是一起在军中长大的,她娇气的很,一点都不像军里的女孩儿,他去喝醒酒汤的时候,秀秀去房里找他,还把让所有人都出去,把门关了起来,她身上全是酒气,一进门就往他身上扑……”

祁墨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潘辰正听得起劲,不觉催促:“然后呢?”

感觉接下来应该就要到关键了。

“然后她就被推开了,推开之后,她就笑了,提到了……我娘。”

潘辰眼前一亮:“你娘?”

这可是个大发现,不觉往祁墨州身边走去,不住引导他继续说下去:“她说你娘怎么了?”

“她说我娘,生孩子,有两个……被摔死了。”

祁墨州的声音似乎带着颤抖,脑中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瞬间就变的苍白,潘辰看他这样,也知道有些不对劲,想上前去一看究竟,可刚一靠过去,就被祁墨州给猛地撞开,祁墨州捂着嘴,夺门而出,潘辰追赶出去,就见祁墨州正伏在走廊的栏杆前干呕着。

第115章

祁墨州在外吐了个干净,傅宁想靠近他,却被推得老远,只能守着院门,不让任何人进去,潘辰来到祁墨州身后,颤抖的伸出手,祁墨州感觉到身后有人,凶暴的目光就射了过来,潘辰一愣,没有被他吓退,鼓起勇气,将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从上往下抚触,祁墨州见是她,才放心的把头转回栏杆下面。

潘辰见他越来越难受,给他顺气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夹带着轻拍,终于让祁墨州感觉好一些,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从栏杆上滑坐到了地上,潘辰见他不住喘气,依旧很难过的样子,急急忙忙跑进殿里,取了热腾腾的茶壶和茶杯出来,来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将茶杯里倒入热水,递到他面前,祁墨州双手抱着胸,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在街头的孤儿,痛苦又无助,眼神空洞,似乎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可他生理上的难受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住的。

潘辰将茶壶放在一边,跪着走了两步,到他身侧,贴着他的身子,将他用力扶起来一点,然后她将身子倾斜到他背后,让他靠在自己胸前,然后将茶杯送到他嘴边,一口一口的喂下。

祁墨州不舒服,一连喝了四杯热水,把一壶水全都喝下之后,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正如潘辰之前所料想的那样,祁墨州过度使用精神力抑制多重人格的后果就是,必然会迎来一次最最严重的反扑,要么不发作,一发作起来,等闲根本恢复不了。

他被挑起了伤心事,身体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可精神却始终游离在身体之外,所以,此刻的他,看起来越发的孤独无助,就像是独自掉入海里的人,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周围空无一物,什么都抓不住。

潘辰的靠近,对此刻的祁墨州来说,就像是快要溺毙时的一根浮木,给了他最后的一线生命,尽管他此刻并不能很好的分辨出这个给他温暖的人,到底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她的抚触之下,冰冷的身子才渐渐的回暖。

两人直接就坐在回廊的地上,屋檐下的几盏宫灯便算是黑夜里的阳光,照亮了空荡荡的庭院和回廊,夜风吹来,带着初冬的冰凉,幸好两人依偎,彼此取暖。

先前祁墨州断断续续的话,似乎已经将他这回发作的原因说了出来。

尹秀芝求爱不成,便故意与他说一些陈年旧事,由此可以判断出来,尹秀芝必然也是知道祁墨州有病这件事情,知道怎么刺激他,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是前两个月的祁墨州,尹秀芝说的这些话,作用不会太大,但错就错在,祁墨州这几天的精神,已经是强弩之末,经不起半点折腾。

被她三言两语一挑拨,精神顿时失控,失控之后,次体人格便占据了身体,而这一次,却不是随便一点什么突兀的响动就可以把他的主体人格喊回来了。

潘辰从一些只言片语拼凑出来的零星片段来看,似乎有点走入那个多疑腹黑的祁墨州的精神世界,谁也不是天生坚强的,想要拥有金刚钻一样的心,必然要经历猛火熏烤,百般淬炼,那样强势的外表之下,所经历的事情也许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残酷。

他从前肯定还有一个兄弟,那个兄弟没长大,甚至祁家的人,除了祁正阳之外,其他都未必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毋庸置疑,那个孩子肯定就是叫祁雪州,一个出生了,却没能长大的,与祁墨州一卵同胞的双生子,那个孩子可以被全世界遗忘,可以被祁正阳隐藏,但是作为一脉相承的双生兄弟,祁墨州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

仅凭这些,潘辰就可以判断,祁墨州的童年过的必定是相当凄苦的,一般多重人格的病患,童年必然是遭受过打击,而像祁墨州这种攻击暴虐性人格,小时候,可能就是遭受过这样的对待,然后因为自己弱小而无法反抗,日复一日的同时,身体里就会自然而然的滋生出另一个人格。

潘辰见过那种主体人格很脆弱,但分裂出的次体人格很变态的案例,一般来说,次体人格是分裂出来保护主体人格的,在主体人格遭受打击的时候,次体人格便会表现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祁墨州的主体人格渐渐强大,强大到他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从此就不需要次体人格了,相反,这种需要只会越来越强烈。因为他在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时候,也已经将自己的软弱封闭起来,封闭之后,其他人就很难走进他的心里,次体人格便是他唯一的伙伴。

两种人格互相依赖,互相保护,便成了他如今这样。

潘辰张开双臂,让祁墨州更好的靠在自己怀中,两只手环过他的脖子,两首相依,祁墨州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可潘辰的心里却怎样都无法安静下来。

她从前一直想要打入祁墨州的内心,因为她确信,只要进入了祁墨州的内心,了解他的内心世界,那么就可以很快找到根源,然后替他解决心结,让他走出这困扰的人格。

可是现在,她却不会这样想了,因为主次人格,相互存在的时间过长,早已经成为了彼此的习惯,变得难以分割,若是有外力强行剥离一方的话,那么另一方很可能会陷入极致暴走中,从而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所以,潘辰之前的计划,进入一方,驱赶一方,很显然是不能实现了。

而她现在抱着安静的祁墨州,心中也是五味陈杂的,不管是主体人格,还是次体人格,这全都是属于祁墨州的,次体人格虽然被他假想成了自己那个没有长大的双生弟弟,可是一切言行举止,还是遵从他自己的,若是真要将次体人格驱离他的本体,那潘辰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祁墨州从此以后,就不再完整了?

想到这里,潘辰果断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似乎有些感情用事,次体人格就算再怎么尊崇主体人格的行为意识,他都不该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个体上,这是病,是精神分裂,若是不及时治疗,那么今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绝对是不可估量的,次体人格因为没有规律可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又或者一件事,而彻底爆发,爆发之后,能不能被控制还是问题。她怎么会想到让两个人格共存一体呢,不能因为这两个人格都是属于祁墨州的,她就认定为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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