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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是不是重生的(147)

等飞船起航的颠簸结束,岑禛从狼人的腹毛中直起身,探过头问青年人:“请问斗奴场是什么?”

这下不只是狼人,整个房间所有的奴隶都用或怜悯或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岑禛,似乎在可怜他的无知,又似乎已然预见了他注定不幸的结局。

岑禛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些目光,好像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狼人都懒得理他了,反正对方总算坐直身子,不再小脑萎缩一样地瘫在他最脆弱的腹部,知不知道斗奴场、死不死得快又和他有什么干系。

“斗奴场也叫死斗场。”青年人严肃地同岑禛解释,“几百个战奴在里面拼杀,不死不休,除了幸运被观战的买家看中直接买走的,最终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这里的拼杀指的不是简单的打架,每一次斗奴场都有不同的主题,上一次是丛林探险,上上次是海底世界,这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其实想活下去最重要的不是打架,而是有愿意买下你的买家。”青年人笑了笑,“所以也不用太悲观,成为战奴不是一定死路一条。”

“……”岑禛一点也不悲观,更不需要安慰,虽然事态发展有一些脱离掌控,但还并没有陷入十分危急的困境,至少他的隐形终端没有被发现,还有他的最强核武器连御至今还隐而不发,沉浸在自己□□的新身份里无法自拔。

关押战奴的房间里没有看守人,但分布在四周墙壁上的监视器时刻在运转,密切地关注着房间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青年人好像格外同情弱者,从岑禛问出那小白问题之后就格外关注他,隔着闭目养神的狼人不停地伸长脖子找岑禛说话,从基本的保命方式起,到如何吸引买主的注意力,简直就是把岑禛当他的亲弟弟看待。

“如果没有强制分组的话,你就跟在我的后面。”青年人认真地说:“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

“……谢谢。”岑禛不知道这名青年人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但道声谢总归不会错的。

狼人头顶两只尖尖的耳朵不停地甩动着,听到青年人的这句话嗤笑一声,嘀咕了一句狼语,他应该是以为旁人都听不懂,却没想到青年人竟然义正严辞地反驳道:“我很厉害的,以貌取人是大忌,特别是在斗奴场里,千万不要以为体型瘦小的人一定是弱者。”

狼人看样子最讨厌听人说教,闭上眼假装听不懂,青年人丝毫不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竟然直接用狼语有说了一大串,估计是把刚才的话翻译了一遍,终于惹得狼人崩溃地怒嗥一声。

岑禛直觉这个青年人不一般,他对斗奴场了解过多,甚至称得上如数家珍,懂得多种语言,而且周身环绕着一种异于常人的正义感,就好像……一名警察?或者用一个更加贴合现在场景的词汇——卧底。

他想起连御说过,等他想要去奴隶市场造作的时候,奴市已经被星际警察端了个底朝天,该不会就是这一次端掉的吧……

想了想,岑禛隐密地抬起左手,将手背对准青年人的脸,按了按手腕上凸起的那块骨头,终端的拍摄系统启动,接着他又手指一划,照片自动发送给了置顶联系人,连御。

从鲸星到熔岩星的航程有一天一夜,或许是知道奴隶们即将堕入最为残酷的无间地狱,坠云提供的伙食竟然还算不错,午餐肉菜齐全,米饭虽然夹生,但绝对量大管饱。岑禛尝了一筷子,咸得不行,是连御吃一口就得当场暴毙的程度。

但反观其他人,就没一个像岑禛这样矫情,战奴们都要用吃把坠云星盗团吃坠毁那般的慷慨激昂,有几个刨着刨着饭直接落下泪来,哭丧道:“我想妈妈/弟弟/媳妇了。”

不知道谁说过,当一个人无比思念亲人的时候,便是他最寂寞,最委屈的时候。

青年人也在大口吃着饭,闻言抬起头,不顾看守人还在场,义正严辞地对那几次哭泣的人说:“那你们就更要努力活下去,回去见想念的那个人。”

两个看守人讥讽地一笑,“活下去?进了斗奴场还想活下去?除非你们回到老妈肚子里,换个像他那样的长相。”

岑禛一个人在角落里沉默地挑食,没想到这样还能无端被拉到目光聚集区,他没有说话,继续对着难吃的饭菜挑挑拣拣。

性与暴力永远是星盗们最热爱的话题,其中一个又兴奋地说:“他对象模样也不错啊,我们俩就是倒霉,分不到性/奴区,听说看管性/奴的几个兄弟刚刚都拉走一个办上事了。”

他露出向往又下流的表情,“我早就看上长头发的那个了,反正他不是和这里这个是一对儿吗,肯定不是第一次,不能拿处子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