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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41)

作者: 小香竹 阅读记录

被噎的东珊顿感没面子,睇他一眼,傲然扭脸,转过身去再不理他。

随后下车的索绰络氏一见傅恒,便知他是来找宁琇,遂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宅。

路上索绰络氏拉了拉东珊的衣袖提醒道:“上次九爷过来给你送补品,你还未当面相谢呢!”

东珊心道:明明是他撞我在先,我不骂他就是好的,凭什么谢他?然而嫂嫂时常教导她要知礼数,断不可在外人面前失礼。

若然此处无旁人,她定然不会给傅恒好脸色,偏偏嫂嫂在场,东珊心有顾忌,唯有强忍心底的怨愤,迫使自己堆起笑容,向傅恒福了福身,

“有劳九爷费心。”

她的动作极快,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明显是敷衍之态。心知自己有错在先,傅恒没资格与她计较,遂笑面以对,

“东珊姑娘客气,我撞伤了你,心中甚是歉疚,理该送上补品,聊表歉意,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心甚慰。”

以往的他可没这么谦和,东珊暗嗤此人虚伪至极,惯会在人前装模作样,不过转念又一想,她都能扮温顺,那傅恒也能佯装温雅,实则对方是什么性子,两人皆心知肚明,断不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

懒得与他多言,到得分叉口,东珊回往后院,傅恒不能再与她同行,索绰络氏也得回去照看孩子,命人带他去前厅。

只可惜傅恒与宁琇不怎么熟,来一趟还得找个适宜的借口,今日过来便是借着画作的由头,

“前日里得了两幅画,说是黄公望和韩干的真迹,几位友人各执一词,真假难辨,素闻宁兄在书画这方面颇有造诣,特来向宁兄请教。”

道罢傅恒命长随将画卷递过来,宁琇郑重接过,展开第一卷 ,是一副骏马图,画中的马儿膘肥肌健,鬃毛飞扬,被栓于马柱之上,那昂首腾骧的形态极其传神,似乎能透过画纸感受到骏马桀骜不驯,嘶鸣欲奔的神采!

这幅《照夜白图》宁琇见过许多仿品,却始终不曾见过真迹,但他曾有幸得见韩干的另一幅《牧马图》,对比画工技巧,便可得出结论,

“照夜白乃是唐玄宗心爱的一匹马,韩干说自己以马为师,玄宗便让他来画自己的坐骑。

此画用笔简练,骏马轮廓的线条虽然纤细却不失张力,马的脖颈与四肢以淡墨稍作晕染,唐韵十足,图中还有李煜、张彦远等人的题字,的确是韩干的真迹!”

宁琇这么一说,傅恒心下稍慰,还好没买错,他可是打算将这幅画送给皇帝的,若是赝品岂不贻笑大方?

同为唐代四大画家,韩干的画作存世极少,难得遇见韩干的真迹,宁琇甚为欣赏,将画放于桌畔,仔仔细细的瞧,对这画工赞不绝口。

看罢骏马图,宁琇又展开第二幅,说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当他瞧见这幅时,眼中已无神采,将画卷合上,但笑不语。

观其神态,傅恒已然明白,倒也没觉得可惜,“好歹得了副韩干的真迹,倒也不亏。”

“那倒是,画作这种东西本就难以鉴定,真真假假,结果其实并不重要,贵在鉴赏的乐趣。”

挚爱书画之人自是以此为趣,鄂容安亦有此好,是以他与宁琇才有交情,但傅恒不同,鉴赏宝石他擅长,书画他还真看不出来,他看重的只是这幅画的价值,只因皇帝心心念念,是以他才会想尽办法去寻,仅此而已。

实则他也可拿给鄂容安鉴赏,今日之所以来找宁琇,不过是为了给东珊送药罢了。

赏罢画作之后,傅恒顺口问起东珊选秀的情况,宁琇笑应道:“舍妹侥幸过了初选,下个月去复选。”

“宫道漫长,她的脚伤尚未痊愈,想来出入宫廷很是难捱。”说着傅恒拿出一瓶药膏放于桌上,

“此乃秦太医配制的药膏,说是对跌打损伤有奇效,每日涂抹两次,可祛除肿胀,活血化瘀。”

“先前九爷已然送来补品,舍妹她十分感激,委实不敢劳九爷您再送药膏。”

看来这宁琇扯谎的本事也是一流啊!东珊没当众骂他便是给他颜面,傅恒哪里敢奢望她感激?心知肚明的傅恒也不拆穿,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

“令妹的伤因我而起,我自当担责,太医也说了,脚伤恢复不难,但一定要将养一段时日,切忌奔波,万一不小心再次扭伤便会更加严重。复选还得入宫,是以这几日她得在家将养着。

一般的药膏常有刺鼻气息,这药是太医特制而成,加有香露,气味芬芳,见效极快,宫中的后妃们皆常备,姑娘家应该会喜欢。”

傅恒所言合情合理,宁琇竟不知该如何拒绝,唯有顺势收下,代妹妹向其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