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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7)

作者: 小香竹 阅读记录

“他与你说笑呢!无需介怀,快吃吧!可别饿坏了。”

迎上他那温润的笑颜,东珊感激不尽,一再道谢,顺手拿了两块,将将吃罢,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帕子递到她跟前,示意她擦手,紧跟着是一盏茶。

如此体贴,东珊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以为她是有所顾忌,鄂容安解释道:“这茶我没动过,放心喝便是。”

抿了两口之后,她的嗓子果然不再干燥,越发觉得鄂容安面慈心善,“容爷真是个大好人,同样都是富家子弟,某些人都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这话惹得傅恒极为不悦,“企图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可真歹毒。”

两人见面就斗嘴,浑没消停过,鄂容安在旁笑劝,“你误会了,小九儿不是那样的人,对待不相熟之人,他一向戒备,等你与他熟悉之后便知他也是一片赤诚。”

然而傅恒并未顺着台阶下,掠了那悠哉悠哉品茶的少年一眼,冷哼贬笑,“还是免了吧!这种油嘴滑舌之人,我不屑与之相熟。”

被嫌弃的东珊扁着小嘴反讽,“我也没兴致去暖冰块。”

看来这两人是八字相冲啊!眼瞧着二人不太可能和睦相处,鄂容安也就不再勉强。

没多会子,柳五爷出场,华丽的一身行头和韵味十足的身段惹得场内一片欢呼喝彩。

因着他油彩敷面,东珊也瞧不清此人的真面貌,但看周围的妇人们眼放光彩,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那场面,真如迷妹见到爱豆一般!

实则东珊是魂穿至雍正一朝,穿来那年她才十二岁,不到一年的光景,雍正帝驾崩,乾隆帝登基,而今已是乾隆三年,十六岁的东珊也面临着入宫选秀的命运。

起初她还不太习惯古人的日子,磨合四年之后,她早已将自己当成古人,说话温婉缓慢,走路时踩着花盆鞋,姿态优雅,和其他的闺阁千金没多大区别,不过是比旁的姑娘胆子大些,性子更开朗些,这是咏微对她的评价。

譬如今日换男装偷溜出府这种事,若非东珊怂恿,咏微是断断不敢的。

东珊年纪尚轻,对戏曲的鉴赏力还远远不足,比之柳五爷,还是茶点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余光瞥见那少年一直在往口中送吃食,傅恒忍不住出言奚落,“哎---穿锦缎的,敢情你在家吃不饱,上这儿来蹭吃蹭喝,毫不客气。”

她在家不敢吃啊!以往还没那么严格,近来因着选秀将至,府中的嬷嬷对她看管得极其严厉,生怕她腰上多一丝丝的赘肉,是以她每顿只能吃五分饱,今日难得出来,又没用晚膳,不知不觉快把一盘糕点给吃完了。

她都没理那人,怎料他竟又鸡蛋里挑骨头,东珊咽下糕点,又抿了口茶,顺了气儿之后才慢条斯理地与他掰扯着,

“咱花银子买的,只看不吃,那不是浪费嘛!您没学过《悯农》?需知粒粒皆辛苦,你今日不吃,这碟糕点便会被撤下去,明日继续卖给旁人,咱不能便宜奸商啊!”

虽是歪理,倒也无可辩驳,鄂容安抿唇笑赞,“有道理,小兄弟说得对,买了便吃,不能浪费。”

傅恒低嗤了声,“吃白食还能被你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我看你也甭考科举了,去街头卖菜更适合。”

左耳风,右耳雨,鄂容安压力颇大,心道我坐在中间你们都能吵起来,这要是让两人坐在一起,估摸着能打起来吧?

才腹诽了一句,就见这小兄弟不甘示弱地朝着傅恒扬了扬下巴,

“能把菜卖出去也是一种本事,如你这般不知人间疾苦的高门子弟,怕是连棵菜也卖不出的。”

这一点,傅恒甘拜下风,“那自是不如你嘴皮子耍得溜儿。”

找不到反怼之词,她只能找借口,“倒也不是我说不过你,只是觉得这般争执会打扰小容爷看戏,所以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让你占个上风。”

鄂容安无谓一笑,只觉今晚的茶格外醇香,“柳让的戏没你们斗嘴精彩。”

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些,东珊歉笑道:“对不住了,其实我也不想打搅您听戏,奈何您这位朋友他不看刘五爷,老是盯着我找我的茬儿。”

轻拨着盏中的茶汤,傅恒长睫半垂,藐然哼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我若真想找你麻烦,你以为你还能安坐在此?”

“若非要等人,我也不会在此耗着。”柳五爷唱得的确很好,但她实在不懂欣赏,兴许待年纪再大些方能体会到戏曲的妙处。

为防他们再起争端,鄂容安适时转了话头,“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迟疑片刻,东珊眸光微转,朗笑道:“唤我小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