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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骑竹马来(14)

我接过袋子,还真别说,给这么一吓我倒是真饿了。

“爸妈正赶过来呢。”吕望月对吕望狩说,瞥眼瞧见了一边的黄鼠狼,“这医院真好玩,不给你们住单人房就算了,咋还塞进来一个不认识的呢?”

我一边打开袋子一边说,“认识,就是他伤了脚我们才赶过去的。”

“那这就是罪魁祸首咯?”吕望月道。

“姑娘何出此言?”黄鼠狼最怕被别人说他有什么罪,一向视名声为生命,“小生不过伤足在家,怎能称祸首?此等伤吾名节之言不可乱语。”

吕望月凝视他三秒,转身冲出病房吊了一嗓子,“医生,这里有个人要转精神科!”

黄书浪是否需要转精神科这个问题还有待解决,而吕望狩的父母已经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为了避免尴尬也懒得去慢慢解释,我干脆闭上眼睛装睡觉。

前面是例行公事般的审问,接着我听见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应该是吕望狩的父亲了,“警察说你酒后驾车,你喝了酒就应该休息一会再开,怎么能喝了酒就开车呢!”

吕望狩要不就是肋骨疼得不能说话,要不就是面对训斥说不出话来,保持着沉默。

一个妇女的声音说,“别说了,现在伤都伤了,何必追究那些原因呢?”

“听说你还带着一个女的?伤得如何?”吕望狩的父亲问,我一听扯上了我,赶紧继续装睡屏住呼吸。

“好得很……”我感觉到吕望狩看过来的目光,言语里带着笑,他知道我在装睡。

“就是旁边这位?”吕望狩的妈问道,小月答,“恩,是哥公司的职员,中午一起吃饭的,家里有急事哥就去送她的才出事的。”

“撞了脑袋啊,没事吧?”吕望狩的妈关切的问,“有亲属来了吗?小狩惹了事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她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吕望月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凄凉,鼻子酸酸的痒,但是却不能伸手去抓。

黄鼠狼俨然成了局外人,我眯开眼睛的一道缝看见他在发呆,嘴里念叨着什么。

“那先休息吧,我们去办住院的这些手续问问情况。”吕望狩的妈说,“小月,这小姐叫什么名字,总得向人家家里通知一下,毕竟是我们惹的事。”

“她叫……”吕望月话没说话,我接了过来,“没有关系,不需要通知我家里。”

两个中年人看着我满脸的吃惊,想想自己的行为真有点诈尸的味道,歉意地一笑,“我正好醒了,真的没事,我就是碰破了皮而已。”

“你……”吕望狩的父亲盯着我的脸看着,“很眼熟。”

“哎?”我有点吃惊,吕望狩的妈也看了过来,“小姐你叫什么?”

“我叫陆小鸡。”我回道,心里有点紧张。

“哦……”吕望狩的父亲拖长了音应道,“不好意思,瞧着陆小姐有点眼熟而已。”

我陪了一下笑,又躺回了我的床上,吕望狩的父母连同小月一起出了门,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你怕见长辈?”吕望狩说。

我被他戳了软肋,但是却不愿意承认,“我只是为你们一家人谈话创造一个良好的氛围才保持沉默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长辈了,总让我心里紧张。

一边的黄书浪突然按了护士铃,一个护士走了过来,“什么事啊?”

“吾欲解手,请助吾一臂之力。”

我瞧着护士满脸黑线,赶紧说,“他要去厕所,你扶着他就好。”

扶着黄鼠狼出门,护士关切地问,“先生,你除了腿伤了,脑袋撞到哪里没有?”

吕望狩直了直身子想坐起来,肋骨的伤让他倒吸口凉气,眉头紧皱着,微靠了起来,扭头看着脑袋上裹着纱布的我,“你还是真是无时无刻不保持着自己猥琐的形象啊?”

“哼……”我鼻子一哼,得意地瞥了他一眼,“以往我丢人你风光,如今彼此彼此,吕经理你就别想说风凉话了。”

“我好歹伤在内,看不见。”他挤出笑说。

“……”得,算我伤的不是地方成不?

“你……”吕望狩突然开口问,我正在摸自己脑袋上的纱布,扭头问,“啥事?”

他微昂着头瞥了我一眼,“陆小鸡,你家里有亲戚是书香门第吗?”

我一愣,摇头,“我?我家亲戚?哈哈哈哈……”我使劲笑,有时候这比蹩脚的掩饰好多了,怎么说来着的?BH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吕望狩嗤笑了一声,“你该不会原来就这样猥琐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想快点转开这个话题,我说,“那是那是,猥琐可不是一天养成的?我小时候有次可比现在猥琐多了,满脸的烟灰,头发都点着了,哭的满脸眼泪和鼻涕……”说了开头我就后悔了,怎么会同他说呢?侧脸一看某人正兴致勃勃地等我说下文,我舔了下嘴唇,尴尬地说,“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他看着我,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笑话没你好笑。”

很好!大哥!我看好你哦,你一开口,宋祖德那破嘴也得下岗了。

看着我一张囧脸,某人继续问,“怎么会弄成这样了?”

“放烟火的咯。”我只好继续说,干巴巴的,没一点感情,“烟火没有炸,我就去看,结果烟火冒到了我头发上,脸也被弄黑了,还好没炸破相……”

我含糊地说着,吕望狩默不作声,我巴不得他不听,这样我就可以不说了,扭头一看,某人呆楞着,“喂……”我轻唤了一声,难道吕经理有自虐症?明明不待见猥琐女偏偏还要把我搁在身边,如今还要听我的猥琐往事,把自己吓到了不是?作孽啊作孽……

他突然转身看了我一眼,我谄媚一笑,“吕经理,好听不?”

“无聊!”某人突然撂下两字,把床之间的帘子一拉,留下我一抹谄笑凝固在脸上。

这时护士扶着黄鼠狼走了回来,他看着僵硬的我问,“小鸡汝为何面泛痴笑?”

“你他祖母的才面泛痴笑。”哈,搞一个世界,谁不会啊,我也啪唧把帘子拉上,某浪哀号,“吾不过询问罢了,汝为何口出秽语?”

睡在床上我发现人生就是一个被人虐与虐别人的过程,吕望狩被我的猥琐虐了,就要在口头上虐我,而我就得在黄鼠狼身上发泄,而他目前看来没有虐回来的本事,只能找到一个可以供他发泄的对象才成。

我萌的人不萌我,萌我的人我不萌,靠,我发现自己恶俗极了,睡在床上差点没恶心得吐出来。

直接地说,我被自己雷到了。

到了晚上,吕望狩也没有拉开帘子。

先来只以为他是发明什么新的打击我的法子,时间长了就觉得不对了,不像是他虐我?倒像是我虐了他一般,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拉开帘子。

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如今算是明白了,热呼呼的一张脸烫得难受啊,不去贴下冷屁股降不了温。

我小心地拉开帘子,“吕经理,你怎么了?”

他正半坐着看报纸,侧目看了过来,目光流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报纸。

鄙视的最高境界啊!

我抽着嘴角无比纠结,黄鼠狼吃饱了饭在那里吟诗诌文,“……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NND,不许嚎了。”我带着满腔怒火重重地躺回床上,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过,我的头……大概又震荡了。

三日后,在我的胁迫下,自诩为知书答礼,尊师重孝的黄书浪在摔了腿后一直没有与外界联络,值得惊奇的外界也不与他联系,起码黄波波就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来。

我笑说,“哎,你们兄妹关系可真够和谐的啊。”

黄鼠狼化身怨念小媳妇状,纠结地说,“吾妹,汝兄伤矣,汝不思吾乎?”

我懒得继续听他穷酸了,靠在床上看杂志,那边的帘子一直没有开过,我啧了下嘴,好家伙!女王啊!目空一切,傲视独立。

原本就足够无聊的医院简直是让我抓狂了,下午精神濒临崩溃,好在住院时请小白帮我把东西带来,顺带稍来了我混饭吃的小本本,上网找人聊天去了。

正和认识的一个作者唠嗑着,吕望狩沉寂了三天突然把布帘拉开一道,探头过来,一言不发估计是等我向往日一样屁颠地找话同他说。

士可杀不可辱,小鸡我就算没骨气但是也不至于自贱自己,晾了我三天,想找我答腔还指望我笑脸迎人?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难得活人还能叫话给憋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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