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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骑竹马来(22)

他思忖了一会,点头赞同了我的后半句话,“你确实是凤尾。”

我默了,确实……但是现在的我可不是凤尾,但也不是鸡头,满世界那么多小野鸡,排不上鸡头,也不算太差,“好歹是只三黄鸡吧。”

“噗……”吕望狩笑了出来。

我舔了下嘴唇,丫果然是极品绝色啊,看着我春心荡漾了,外加那个“额吻”的铺垫,我最近心里痒痒的,琢磨着自己就是一猥琐的采草大盗。

“看我做什么?”他皱了眉头。

“嘿嘿……”我眉梢一挑,勾了下手指,“给爷笑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按说我被虐到那般地步应该讨厌了他才是,可是结果却相反,我反倒更想与他说话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仿佛很不了解他,他的很多行为,究竟包含了什么样的意义?

而至今,除了在表明我们两清不了时候他提及了我家里的两个名字,此后从未提过,不过想想也是,小月还能告诉他什么呢,公司里的人也不过是知道我是陆家的人,那些盘根错节的纠葛与缘由都是他们不知道也不会理解的。

“如今杨白劳还想做大爷?”他回道,又拿起了报纸。

“……如今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不知道吕望狩对我做什么,我只知道我和他的话又多了,而且这样的话让我前几天的压抑一扫而空。

我又成了猥琐而独立的陆小鸡,在资本家的獠牙下快活地活着。

“哈……”他浅笑了一下,“那怎么现在也没见你奔小康,和其他成员一起共同富裕啊?”

“……”我啧了下嘴,“这不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么……”

话题东拉西扯早就离一开始的主题十万八千里了,火车也开了十万八千里将我们丢在了吉首,出了火车站我们五个人就囧了,满眼的旅行团的车,还有黑漆漆的中巴。

“吕经理啊,这个……应该还有专业的摄影的人吧,他们呢?”我得瑟着问吕望狩,我们这里可没那些专业人员啊。

“他们……已经在凤凰了。”吕望狩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安了,说话也没了底气。

“我们要坐这样的车?”鸡婆小李看着从中巴车里探出头来猥琐拉客的老板娘咽了下口水道。

“不管了!”吕望狩展现了他的女王风范,一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从打开车窗豪迈地对司机道,“我们要去凤凰。”

“不行!”我赶紧拉住他,“我……我晕这种车,这里应该会有大巴吧。”

吕望狩凝视了我一秒,坚决地说,“我们四个打车,你自己找大巴去。”

“不带这样的!”我泪了,一把扯住小李,“小李,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小李看了我三秒,“恩,小鸡,我不会不管你的。”说着开始翻她随身的包包,从里面扯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塞进我手里,“拿着,上路吧。”

五个人坐一辆车是绝对不行的,小李将我丢进和吕望狩一辆的车,靠,我怒视着她,是不是觉得我猥琐的还不够,明知道我一会要吐还让我在他面前丢人?

“小鸡,我们是好姐妹,这个机会我给你。”小李拍拍我的肩膀深沉地说,“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吕经理对你有好感,小李我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啥?”我囧了,就他?我?还好感?

小李深沉地看着我,“你可是他弄进来的,想想啊,日常饮食还都是你买,出了车祸还带上你,如今来凤凰还不忘你……”

“……”好吧,我承认吕望狩这个家伙做表面功夫的本事一流,可这也不能成为要我在他面前吐的理由啊。

小李把我推进车里,自己又扯出一个袋子,隔着车窗凝望我一眼,撒丫子跑进前面的车里,原来丫的也晕车,难怪她包里搁这么多垃圾袋,仔细看看还是我平时装垃圾的,她什么时候从我柜子里摸出这么多垃圾袋的?!

我提溜着个黑垃圾袋瞥了一眼车里的吕望狩,“吕经理啊,一会多担待啊。”

“没事。”吕望狩一笑,“幸好这次不是我的车。”

司机大叔回头看着我一眼,“小姑娘没事吧,这么大一个口袋,别吐伤了身子。”

“……”难道我想吐这么多装满袋子么?

车子开到凤凰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虚脱了,跳下车就满世界找垃圾桶,同样的还有拎着袋子的小李,面色蜡黄地跟着我后面,丢完了吐净了就一身轻松了。

公司请来的摄影人员已经住在凤凰老城临沱江而建的旅店里,木制的吊角楼踩上去吱吱哑哑地响,我同小李住一间,两男职员住一间,吕望狩享受特权住单人房,进了旅店我和小李就直奔厕所漱口刷牙,然后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路上的折腾让我们都觉得疲乏,吃了晚饭都各自爬回床上休息了,取景的事明日才开始,晚上小李早早就睡了,我有认床的毛病滚了七八十圈也睡不着,干脆爬了起来,跑到阳台上,外面却不没有我想像中的一片漆黑,也许这里早已成了旅游胜地,而我们住在这临江的一片更是旅店的专用地,灯火通明,映在江水上闪着流光,猛地看上去,与城市里的霓虹灯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抓了几下脑袋,对啊!吕望狩怎么说来着的,寻找写文的灵感啊,这里是啥?是凤凰啊,这里可是出过沈从文这样的文学先人啊,那啥,《边城》啊。

小鸡我虽然只是个混网络世界的小写手,这点文化内涵还是有的,其实准确地说我就是有文化内涵,只是我猥琐的外表掩饰我的内涵……

果然是到了文化地啊,这么深度的话我都能想出来,赶紧记下来,低头摸笔的时候扭头一看旁边竟然有个人影,“吕……吕经理?”

旅店的阳台探出吊角楼悬在江面上,阳台与阳台除了走不过去还没什么看不见的,而吕望狩就倚靠在隔壁的阳台上,“恩……”

他就恩了这么一声,我囧了,我要说啥呢,只得干巴巴笑了一声,“嘿……”笑完了觉得太猥琐了,我咽了下口水,抬头看看,哈,不说别的,这凤凰的星星还真不少,“真有星星啊。”

他也抬起头,“你不是喜欢看星星思考哲学么,思考出什么来了?”

他还真记得啊,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时胡掰容易,胡掰一世就太难了。而且一次的胡掰要用十次胡掰才能掩饰回去,“啊……你看这么多星星,看上去这么近,其实呢又很远……”汗,我估计这是我从幼稚园老师那里学来的。

“恩啊……”他应了一声,“然后呢?”

我真想大吼没然后了,但是还是要继续掰,“这些星星人们看它们觉得很亮,其实星星是灰暗的,坑坑洼洼……”小学的自然老师啊,我太对得起您了!

“然后?”

还然后?!汗,“当只有星星的时候才觉得亮,月亮一出来就不觉得了……”

他没吱声,我终于松了口气,再掰就真没词了!

也许我这个人是幸运的,但是与吕望狩的时间我就注定是不幸的,他开口了,“哲学不是从现象到本质么?你说了半天现象,那哲学原理是什么呢?”

“……”原理……就是我是胡掰的。

见我不说话,吕望狩的毒舌任务就已经光荣的完成了,这个时候我则需要厚着脸皮扯别的话题,进行下一轮的“鄙视陆小鸡”的游戏。

可是这次我还没有开口,吕望狩倒先了我一步,他的问题一出我就囧了,好家伙,就算你平时冷漠一点,恶毒一点,我小鸡还能往好的方面想想,给自己点心里慰藉,毕竟么嘴上毒归毒,行为上还不算阴险,可是如今你冒出这么一句,难道你要赶尽杀绝?不就是亲了我一下么,大不了我还你成不?

吕望狩只当我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陆小鸡,要不我们交往怎么样?”

我没有立刻回答,仰头看着夜空上闪着的星光,“吕经理,你觉得我是不是像那些星星一样外面很光鲜其实很灰暗呢?”

“你难道不是应该是外面很灰暗实际也很灰暗么?”吕望狩提高了音调问。

“……我是说原来。”我说了一句,“你小时侯不是见过我么?”

“哈……”吕望狩把头扭向一边,“那种事谁会记得?”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自从拉开脸皮说开我是凤凰的事情以后,为什么我隐隐觉得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虽然他在似乎还试图回到初见的那时,可是有些事,知道就知道了,发生就发生了,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吻,究竟是给凤凰的,还是小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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