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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67)+番外

阮轻暮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笑。

秦渊这家伙,疯了才会信呢。

这可是个唯物主义的世界,当他不知道吗,秦少侠的政治课考试,从来都是高分。

“也就是随口一说,形状有点像嘛。”他闭上了明亮的眼睛,“睡吧。”

秦渊没再说话,不知由来的焦躁浮上心间。

实在问不下去。

要是对阮轻暮说,他老是做同一个梦、梦里总是有个和他一样的声音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阮轻暮该要笑死了吧?

可是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

每次的起因都一样,可后续却慢慢地、一点点缓慢推进着,就好像吝啬的连续剧,每周只肯放出一集,结尾还都留下个钩子,叫他心里急躁又困惑。

而且,虽然声音一模一样,可是总看不清那个少年的脸。

……散发着枯草味道的山洞里,外面逐渐有山间的光线映照进来。

他身上的热度终于退去了点,晕乎乎地坐起来,碰了碰胸前,那处被毒蛇咬到的地方已经不麻痒了。

回想起昨晚那种被人吮吸蛇毒的触感,他怔忪在了当场。

……身边没有人,旁边的干草褥凌乱着,昨晚的那个少年已经走了。

就算是在梦境里,好像也能清晰感觉得,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丝难言的怅然。

好半晌,想要扶着山洞石壁站起来,眼前却忽然一暗。

有颀长清瘦的身影立在了山洞前,遮住了外面清晨的微弱天光。

“哎哟,醒啦?”那人背对着光线,面容依旧看不清,只听得他口气戏谑,“啧啧,真是命大。”

然后,他就在梦里沉声问:“是你救了我?”

“呵,当然不是。”那少年弯腰进了山洞,语气讥讽,“必定是山精野怪觉得你秦少侠不该死,又或者是林中的雌兽爱慕你长得英俊,化成人形,出手把你救啦。”

他好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不杀我?你明知道等我好了,还是一样要杀你的。”

那少年嗤笑一声,远远的,劈手把一团东西扔了过来:“先活下去再说吧!”

他默默捡起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一束草药。

正是山间容易寻到的那些,虽然不算蛇毒良药,但是起码也能消肿怯毒、清热去淤。

“我欠你一条命,记下了。”他抬起头,固执地看向那黑黝黝的身影,“可你屠戮了那么多无辜良善,我不能视而不见。”

那个少年忽然冷笑数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悠然的身影倏忽一闪,纵身去了,清亮的声音遥遥飘荡,回响在无人山野间:“秦少侠,你可要说话算数。我等你来继续追杀、不死不休呀!”

……

第29章 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又是体育。

阮轻暮硬着头皮, 带着白竞几个人,跑到了体育器材室。

“多领几个篮球, 老师。”白竞抢着对发放处的老师说。

器材室的老师“哦”了一声, 抬起眼皮:“几个?”

“十个吧!”

老师差点翻个白眼:“篮球, 群体运动!要那么多干什么,别的班级不要了?”

阮轻暮对着老师点点头:“就按平时的搭配来吧。”

白竞急了, 悄悄拉了一下他:“刘钧他们人手一个的, 不多领的话,我们就玩不到了。”

阮轻暮淡淡嗤笑一声, 伸手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签字本,龙飞凤舞地签了名字:“走吧。”

黄亚几个赶紧跑过来,有人拿装篮球的网兜,有人接过羽毛球拍,方离吃力地抱着几捆手握跳绳,跟在大家后面。

阮轻暮背着手, 优哉游哉地走在前面,偶然一扭头, 看见方离跌跌拌拌的模样,叹了口气,伸出手:“分我一半。”

黄亚赶紧抢上来, 拿了几个走:“哎呀, 阮哥你今天刚扔拐杖, 别累着, 我们来!”

八月中旬开学,转眼已经一个月了,阮轻暮那张“注意一个月内不做剧烈运动”的医嘱也正式作了废。

最近穆婉丽带着他,抽空又去医院复查了一次,结论是康复极佳,预后良好。

任凭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捞到任何医嘱叫他休息。

在香樟树下舒坦躺着乘凉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今天是他这个新体委真正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光是点名就把他烦了个半死。

不仅要来领器材,上完课了还得亲手来还,等还完了再去食堂,还有什么好菜能剩下?

算了,就算有好菜,他也买不起。……

操场上,除了上体育课的高二学生,还有一大堆新生。

高一的学生刚入学,正在军训的最后一两天,乌央乌央地站在操场上,穿着统一的迷彩服,有的在走正步,有的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