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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当咸鱼(178)

转头见李承策一副面色不佳的样子,她心念急转,然后便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奴婢早上起来看外面一片雪白,想着园子里的那几株红梅应当开了。便想要去摘几枝回来给殿下插瓶。”

不这么回答能怎么办?难不成实话实话她其实是看到下雪了,心里痒痒了,就跑园子里面玩雪去了?回来的时候看到那几株梅花开了,闻着清幽香味,便忍不住摘了几枝想带回来插瓶放在自己的屋子里,好整天都能闻得到那幽幽梅香?

她这谎话实在是不走心。李承策不信她在他身边伺候这么几个月,竟然没有看出来他屋中从没有摆放过一瓶鲜花。

但转念想到孟瑶从来没有在他的事情上留过心,指不定还真的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于是他刚刚才缓和些的脸色立刻又冷了下来。

刚手中批阅好的奏疏掷到一旁,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又拿了一本奏疏打开。

只是打开了却没有心情看。见孟瑶依然不紧不慢的在研着墨,他便沉着脸,又开口问了一句:“不冷?”

孟瑶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原是冷的。但是奴婢心里想着这是摘梅花回去给殿下插瓶,便不觉得冷了。”

脸面什么的她都已经不在乎了,只要不怪她胡乱摘梅花就好。

虽然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但李承策唇角依然忍不住微微往上扬起。

而接下来,他终于问出了刚刚让他一直生闷气的问题来:“那串红珊瑚手串,你什么时候取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策哥:我亲手给你戴的手串你竟然取下来了。生气.jpg.

第86章

孟瑶研着墨的手一顿,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腕。

确实空落落的。

但是连她自己先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 没有想到李承策竟然注意到了。

他倒是挺细心的。不过这件事, 有问的必要吗?

就回答道:“昨儿晚上睡觉之前取下来的。”

那就是他才刚走她立刻就取下来了?

李承策面色更沉。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奏疏, 语气十分不悦的问道:“为什么要取下来?”

孟瑶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就见他双唇轻抿, 一双好看的双眼眼尾略向下, 湛黑的眸中有一层薄怒。

孟瑶:......

她觉得这位殿下生气的好没道理。然而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着:“那手串, 睡觉的时候带着,容易磕到人。所以奴婢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戴首饰。”

什么首饰都不戴,也什么衣裳都不穿, 浑身没有一丝束缚的睡觉它不香吗?

李承策没有说话。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

重又打开手里拿着的那本奏疏, 他垂眼看起来。

不过吩咐还是要吩咐的:“往后你每日早起之后便将那串手串戴上。再有, 孤赏你的那匣子首饰你让你戴的,不是放在那里让你看的。”

今日她一头鸦羽似的发间依然只戴着平日常见的那朵小珠花, 昨日晚间赏赐给她的那些首饰不见她戴一样。

孟瑶:“......是。”

这位殿下你很闲吗?连她每天戴不戴首饰,戴什么首饰都要管。

但是有什么法子?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位细算起来, 不晓得要大了她多少级。

只能暂且忍耐着。等往后李承霄一死,她不用再躲在东宫,到时再想法子出宫, 天高海阔任逍遥去。

见她回答的甚是乖顺, 李承策胸中的那股闷气便顺畅了起来。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桌面上放着的那几枝梅花,便吩咐徐怀:“寻一对梅瓶过来。”

徐怀忙应了一声是,走去寻了一对甜白釉的梅瓶来。

叫人每一瓶都灌了半瓶水之后,因着屋外还在飘雪, 天气寒冷的缘故,又叫人取了些硫磺来,往每一只梅瓶里面都洒了一些。

因为冬日天冷,水容易结冰,但洒了硫磺之后水就不容易结冰。

等做好这一切,徐怀叫两个内监捧着梅瓶,毕恭毕敬的捧到李承策面前回禀。

李承策便瞥了一眼孟瑶,语声凉凉的唤她:“你刚不是说特地去院子里摘梅花来给我插瓶?梅瓶已经拿过来,你便去将梅花插瓶吧。”

孟瑶握着墨锭的手微紧,面上却还是温声细语的答应着:“是。”

放下墨锭,走到桌旁拿起一枝梅花。旁侧站着的内监忙双手递过一只修剪花枝的小银剪来。

孟瑶并没有受过专业的插花培训,什么枝条疏密,去繁取简之类的她都不懂,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审美来插瓶。

所以挺快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都弄好了。

李承策瞧见,抬头看了一眼,给了评价:“倒是有几分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