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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当咸鱼(181)

对此徐怀笑着解释,那些个皇亲国戚,以及那些个官阶做到了三品以上的人,哪一个家中缺这点子赏赐的东西?无非觉得殿下赏赐下东西来,还叫人送过去,脸上有光罢了。若只是殿上分发了,各人拿回家去,没有那些个阵仗,还哪里能面上有光呢?

他这样一说孟瑶就明白了。原来这赏赐个东西下去还得有个仪式感才行啊。

不过这些赏赐的东西一发下去,从现在开始,至明年的正月十五元宵之前各府衙便都开始放假,不用再来应卯当值了。

换言之,就是开始放年假了。

李承策自然也不用每日与朝臣议事,可以轻松一段日子了。

宫中旧例,酷暑时有避暑胜地,这严寒冬日时君王则会去临华宫。

想想分明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别人出门的时候都恨不得裹上被子,自己却能在暖和的温泉水中泡着,这滋味得有多惬意?

要是这时候窗外大雪纷飞,再看着屋内水汽氤氲,那就越发的惬意了。

李承策往年冬日都是在临华宫过的新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早就吩咐下去,明日一早便启程去临华宫。

孟瑶自然也被下令一并跟着过去。

也是照以前那样,同李承策共乘一车过去。

因着这几日通政司没有送奏疏过来,李承策坐在车中时便拿了一本书在看。

今儿虽然是个晴天,但冬天的日光也是淡如水的,一阵北风吹过来,照样冷意如骨。

不过车中并不觉寒冷。

两侧的车窗帘子放了下来,前面厚重的青色暖帘也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不见有一丝风透进来。

孟瑶原就怕冷,又因着前些日子可能受伤解蛊的事都赶一块儿,伤了元气的缘故,她发现自己今年较往年越发的怕冷了。

所以哪怕这车厢里面一丝风都没有,身下还铺了厚实的貂皮,她依然觉得手脚冰冷,浑身没有一丝温度。

李承策眼角余光瞥见她双唇冻的乌紫,便伸手将自己刚刚解下来的那领貂裘拿起,隔空朝她抛过去,命她:“披上。”

男子的体温原就较女子的要高。更何况李承策现在正值青年,血气方刚,纵然是在冬日寒风凛冽中,依然不会觉得十分寒冷。所以刚刚坐到马车上他便将披着的貂裘解下。

孟瑶也实在是冷的很了,现在这领貂裘兜头罩过来,立刻觉得暖和了不少。

便没有客套的推辞。谢过恩典,便抖开貂裘,披在自己身上。

李承策的身量原就较她要高,这会儿她又是跪坐在一块织锦软垫上,所以这貂裘一披上,便感觉整个儿的将她都给罩进去了一般。也就一张小脸将将露在外面罢了。

李承策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眸中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前两日王医正曾过来禀报他,说瑶姑娘将养了这些日子,身子已调理的大好了,那些补药往后可慢慢的减少,直至不喝。

毕竟是药三分毒,即便是大补的药,但喝多了也会出事的。

这两日一直在忙朝事,无暇关注她,现在一看,她的气色倒确实很好。

原是略有些苍白的脸色,现如今已晕了一层淡淡的粉。双唇虽然刚刚因着寒冷乌紫,但这会儿披上了他的貂裘,颜色渐渐的红润起来。

这一抹红润,无端让他想起春日刚熟的樱桃。只看着,便想要咬一口......

心中一紧,李承策颇有些尴尬的别开目光。

但心中却在开始想着,她现在的身体,应该已经可以孕育他的子嗣了罢?

这个念头一起,心中立刻便又有一种奇异的,他说不明白的感觉猛的涌起。

其后几天,这个念头时不时的就会在他脑海中浮现。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孟瑶。

孟瑶先还没有察觉,后来次数多了,也就渐渐的察觉到了。

也曾为此苦恼过,不知道李承策待她到底是几个意思。但苦恼了没一会,她那鸵鸟属性又发作了。

便将这些烦恼的事都抛到脑后,压根不去想。

转眼便是除夕。临华宫一早便有内监忙着将廊下各处悬挂的灯笼换上大红色的,又忙着贴对联,换桃符。御膳房那里自然也开始烹制各色美食。

但其实也还是有些冷清的。

熙宁帝也不晓得是真的看破红尘,不问俗事,还是被李承策给变相软、禁了,反正这些年新春也从不见他下山回宫。甚至还下旨,严令旁人过去扰他清修。至于卓皇后,早几年便已亡故。宫中剩余的那几个熙宁帝的妃嫔,李承策也不可能同她们坐一块儿过年。

倒是有一个亲兄弟李承霄,但兄弟两个也是貌合神离。再说李承霄已经娶了王妃,在宫外开牙建府,也不会让他过来陪自己过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