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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规则(5)

「听着:我对你的事情没有兴趣,也不想把我的事情告诉你。我们根本就不熟,如果你想活久一点的话就给我立刻闭上嘴!」

「……我知道了。」

自讨没趣的青年只好静静的转过头去,继续望向远方的天空。在这个同样的天空下,有他的国家、学校、亲人和朋友,也正是这同样的天空下,一切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一步步陷入疯狂。

从遥远的幼年时期开始一直到二十三岁的现在,他早已学会笑着面对硝烟和鲜血,而今天他又要学会笑着度过漫长的牢狱生涯。他不同于身边无辜的异国人,他对这个罪恶的国家无法真正憎恨。所以,只有笑着接受命运,并把整个自己都投进其中。愚蠢的热情……身边的异国人一定会这么想,但愿有一天,异国人可以离开这里。所有被无辜卷到这个国家的疯狂里的人都有权利逃离和憎恶,而永远都只会选择留下的自己才负有与生俱来的责任。

远处传来的枪炮声还是那么熟悉,似乎永无休止的内战还在继续,参加了那么多次游行,他也算运气不错的了,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些朋友们怎么样了。如果还活着,他们一定不会放弃,那些死亡的人家里也都有几个兄弟。战争一天不结束,他们这些愚蠢的热情就不会结束,他们全部理想不过是回到安静祥和的最初。在已经死去的父母那里,他们知道了什么是美好的生活,没有战争、没有满街的抢劫与偷盗,只有快乐的努力劳作以换取食物和居所。

二九八八在安静下来的气氛里感到轻松,但不经意回眸的瞬间他看到了帕特的眼神。闪亮如阳光,不……比阳光还要灿烂,隐藏于平庸的眸色之下,就像一片废墟上熊熊燃烧起跳跃的火焰。奇怪的家伙……他突然产生灼痛感的双眼只能选择移开视线,喉咙也因为一阵异常的干渴感而觉得不适,他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动作让自己惊奇,对于耐力超人的他而言,这种软弱的表现简直是耻辱。什么时候体力变得这么差了……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离开了身边陷入沉思的青年。

喝了水以后,他的干渴感仍然无法消除,他的直觉是要去洗个冷水澡。在午休的时间里,洗浴间的人应该非常少,他优闲的拿着毛巾走了进去。

冷水浇头而下的感觉果然缓解了他的紧张,他舒心的冲洗着身体,决定把洗浴的时间尽量延长,但只不过享受了几分钟,一种奇异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过来,他皱着眉向四处察看了一下,便顺着声源的方向走近转角。

一片哗哗啦啦的水声中,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有些恶心但也很刺激,将他已经消失的干渴感再次撩发出来。

湿漉漉的地面上有四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位于中心的是一个骨骼非常纤细的少年,脸部被头发遮住,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分不清是出于快乐还是出于痛苦。正在侵犯他的三个家伙喘息的声音也很粗重,类似于某种兽类接近高潮时所发出的怪声,也许因为过于投入,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身边有人走近,少年痉挛着哭泣的样子让他们更加疯狂。

「……」二九八八紧抿着嘴看了几十秒钟,在恶心的同时性欲也迅速升起,这种复杂的感觉让他觉得不快:「我说……你们吵死人了,给我他XX的小声一点。」

「谁?」反射性抬起头的家伙们先是表现出微微的惊慌,但看清了他的外表之后却发出充满色情意味的狞笑。

「嗬嗬……东方人呢,真是个好货色。」

「来吧,宝贝……我们会好好疼你的。」

二九八八轻蔑的注视那个向他走来的家伙,一身横肉配上那根正处于勃起状态的丑东西真是比猪还难看,当那头猪向他发起攻击的时候,他只是轻轻的冷笑了一下,一个闪身,手上的毛巾就牢牢套在了那头猪的脖子上。确定了猎物无法发出大叫的同时,他空着的那只手做出了熟练的动作,清脆而短促的一响之后,那头猪闷哼着哭了起来。

剩下的两个家伙惊呆了,同伴的不堪一击使他们下意识的发抖,当然,他们的同伴抖得更厉害——被折断小指的痛楚跟随便挨上一拳是完全不同的。

「滚!」

清澈而冷酷的声音划破了短暂的寂静,三头猪搂抱成一团逃之夭夭。二九八八冷眼看着那个悲惨的少年慢慢爬起来,掩盖在发丝下的面孔苍白而秀丽。

赤裸又白皙的身体上布满青紫色的印记,没有被水完全冲洗掉的精液看起来十分肮脏,甚至连丰满的嘴唇边也沾着那些混浊的液体,配上少年哭泣着的脸却异常煽情。

二九八八不能否认自己确实已经勃起,尤其当那个跪在他脚下的少年以嘶哑的嗓音说出「谢谢」这两个字。也许因为对他即害怕又感激,少年的身体一直瑟瑟发抖,漂亮的蓝色眼珠和金色头发显得更加柔弱而令人怜惜。

在二九八八的估计中,这个少年最多也只有十六、七岁,能够被关在这所全是重型犯的监狱里还真是意外,但他懒得去问什么,只是考虑了一下就准备离开,当然不是出于怜悯,而仅仅是不想因为一时之快便染上什么怪病。

「……」想要离开的双腿被紧紧抱住,少年在他诧异的眼光中又开始哭泣:「你要我吗?求求你……要我吧,请你保护我……」

少年一边流泪一边亲吻他的腿,双手努力爱抚他已经激动起来的身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少年的手指即将抚上他最脆弱的部位时用力抓住了少年的手:「我对你……没有兴趣,更没有兴趣保护你。」

「我……」少年的眼泪也很漂亮,珍珠般顺着脸颊滴落,那双绝望的蓝眼睛还是低垂着慢慢阖上,湿透的睫毛也在轻轻颤抖:「……对不起。」

「……这里没有人能保护你,除了你自己,这是唯一的生存规则。如果你能杀了我,就能比我活得更好,懂吗?」

少年震惊的睁大眼看向对面,正对上一双凶狠残忍却又无比冷静的眼睛,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我……我做不到……我不敢杀人……太可怕了……」

「软弱的家伙……等死吧。你根本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只配被别人干到死。」

毫无恻隐之心的说完了这句话,二九八八就推开了眼前的少年,保持着来时的姿态离开了洗浴间。而独自留在这里的少年,只能环保着自己的肩膀静静哭泣,在那个男人不容许弱者生存的论调里,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再活下去。

回到草地上的二九八八跟平常一样沉默,只是目光里多了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树荫下那个静坐的身影好像一直没有移动过,不远处是同监房的犯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这是个无形的默契,同房的犯人之间虽然并不存在友情这种东西,但分散活动时也不会离开彼此太远。在他们的头儿不明不白的消失之后,这种默契就成为更必要的选择,以免其他囚室的犯人对他们造成威胁。

不过,危险还是无处不在,当一大群家伙在某个人的带领下面色不善的一起走来,他们立刻出于本能相互靠近。二九八八冷笑着斜睨那个队伍里正在指手划脚的三个家伙,也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头儿,就是他!」

异口同声指住他的脸,那三头十分钟之前落荒而逃的猪对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被称为「头儿」的大汉上下审视了他几眼,他也同样对眼前的家伙注目而视。

「……发生了什么事?你去哪儿了?」

迟疑的询问从身后传来,二九八八沉着脸两个字:「滚开。」

「……你惹了麻烦?到底……」二九八九没能说完的话被同房的犯人们惊惶的目光打断,胆子小一点的已经开始微微发抖,越靠越近的他们被那些人渐渐包围起来,二九八九当然也置身其中。

「那个人是谁?」二九八九低声问向身边同房的犯人,却没有任何人开口回答他,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个大汉的身上,只有一个人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闭嘴,害怕和恐惧都从颤抖的手指上显露无遗。

「听说……你对我很不满?」大汉以高出二九八八一个头的优势发出居高临下的宣判:「我给你三个选择。A,跪下来舔我的脚,我只要你一只手;B,两边的人一起上,如果你们敢的话;C,我们两个人单挑,我不动别的人。至于你……也许可以送到医院再断气。」

「D,我们两个人单挑,我不动别的人。至于你,我不敢保证来得及送到医院。」二九八八以平稳的音调接上这句话,眼皮下浓密的睫毛也没有颤动一下。

「……很好,那就来吧。」

随着大汉一个熟练的示意动作,他带来的人迅速围成了一个足以暂时抵挡看守们视线的圆圈,处身于中心的两个人也立刻动手,没有浪费更多时间。

猛烈的攻击和闪躲,二九八八身高上的劣势使他在短短的几十秒里就吃了好几下,重拳打在脸颊上的疼痛感成功的激发起一种异样的兴奋,他冷静的眼神在不断的闪避中变得野蛮而凶残。

又是一记重拳,他清楚的感觉到眼角的剧痛,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因此而绷紧,模糊的视线中注意力却越来越集中,整个世界几乎只剩下对手此时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