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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期如画(10)

冷桑清不由得看向他,他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大哥和二哥,心中不由得有一点点堵,看着他将最后一只大虾剥好放在她面前后,忍不住开口说了句,“那个……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么照顾我的。”

聂痕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行为和举止都跟小孩子无异。”

“那是因为这家餐厅的菜好吃。”

“你平时都是这么吃饭的?”聂痕擦了擦手指,动作十分优雅内敛,眼底却略微闪过一抹笑谑,“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以后怎么嫁人?”

冷桑清又塞了一口虾进嘴里,咽下去后一挑眉,“喜欢本姑娘的人大有人在呢,再说了,我又没想着那么快嫁人。”只要她大哥别三两天逼着她回去相亲就行了。

☆、017 要找的女人是谁?(1)

聂痕似乎吃饱了,事实上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对面女孩子的身上,事实上他们还谈不上相识相知的人,甚至到目前为止,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一种很随性的味道,没有其他女人那么矫情的女人味,也不像其他女人在男人面前会精致每一个动作的做作,她很有胆识,却时不时大咧得像个孩子,她也很聪明,知道怎样才会让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冷桑清见他又不出声了,咽下嘴里的事物后抬头看了看,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不由得好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有了反应后,身子微微探前,笑眯眯道:“你不介意我再加份甜点哦,我的每一餐都是以甜点结束的。”

她倒是很会套近乎。

聂痕扫了一眼餐桌,唇边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低笑,她还真挺能吃的,倒是不浪费粮食,抬手按下服务铃,命令再备上一份甜点后,他淡淡看着她说道:“女孩子不应该都怕甜食的吗?”

“那就别把我当成是女孩子好了,我这个人没有太多爱好的,除了吃东西就是玩,人生乐趣莫过于此了。”冷桑清倒是不在乎地耸耸肩膀,“再说了,喜欢我的男人多女人更多,一旦胖了也是减轻压力了。”

聂痕轻啜了一口红酒,隐隐地笑着,也的确是,这个女孩子的确也有令女人脸红的资本。甜品很快就上来了,一块精致的蓝莓芝士,冷桑清欢呼了一声,从服务生手中接过来便大口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句,“对了,你借了我一大笔钱,怎么连我的名字都不问?”

“这笔钱不是让你吃喝玩乐的,拿给你的朋友,算是我赔偿给她的损失。”他轻声说了句,有关他的弟弟聂迹他几乎没有向外人提及过,在他认为,他只是聂痕,而不是聂门那个曾经唯一一个完成成人仪式的大少爷。

“说实话,你这个人真不赖啊。”她又咕咚咕咚喝了大口果汁后擦了擦嘴巴看着他,“赔钱挺爽快的,又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死缠着女人要联系方式和姓名什么的,对一个陌生人都心底这么善良,你说你要是性取向正常的话,我敢保证你是一个绝世好丈夫。”

他原本舒缓的唇畔微微僵硬了些。

“其实你也不用感到尴尬,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国籍,甚至……呃,也可以不分男女的。”冷桑清见他变了脸色,连忙安慰道:“同性恋就同性恋呗,没什么好避讳的,人家都说,同性之恋比异性之恋更要纯粹和美好。”

“你懂得还挺多。”聂痕丝毫没有解释这件事,嗓音却明显低沉了很多,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是现在的人接受能力很强而已。”她笑的跟只老鼠,“我猜想你在同性之中一定还是扮演男人的角色吧,你的样子很MAN,举手投足也很MAN。”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替他可惜,看上去多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啊,怎么就是同性恋呢?

愁死人了。

“谢谢。”他沉了沉气,两个字从齿缝里略带不悦地崩落下来。这个女孩子骂人还真是不拐弯,也不知道真的是单纯还是纯心故意。

冷桑清塞了一大口甜点进嘴巴里,浓郁的芝士让她的心情变得大好特好,“你真的不要那么自卑,说不定我也跟你的兴趣一样呢。”

其实她只想安慰他一句而已,谁叫他那么好心肯说明那张支票是赔偿金呢,既然他不求回报,她也不会傻乎乎地再想着还钱,说些好听的话让他开心还是可以的。

聂痕闻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微微挑了挑眉,看样子对她最后的这句话抱有思量的意味。

良久后——

“这座城市七天够你玩的,酒店的账单我是预付了七天,玩得差不多你就回家吧。”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奇怪,竟然能跟一个小丫头聊些没用的事情,看了看腕表,又想起即将面对的聂门,心中微微沉重了些。

“你要走吗?”她也明白不能老是把着他不放,一听他竟然如此体贴,又见他要离开了,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

聂痕站起身,调整了一下领带,“你可以在这里吃到明天天亮。”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萍水相逢,他不想在陌生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喂——”她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他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窗边淡色的美几乎都凝聚在他挺拔的身躯上。

“这顿饭你也不介意一起付了吧?”她狡黠冲着他一笑,浅浅眉眼尽是眸波流转。

一丝异样流入他的心底,见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后,二话没说直接走掉了。

冷桑清捂着嘴巴一直笑着,她绝对相信他有这个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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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商务车停好后,一个超大型的车库映入眼帘,库门没有关。司机下了车快步走到后车门前打开,聂痕眉宇间泛起一抹凝重,但还是从车上下来。路过车库的时候,随意扫了一眼,里面停放大概这世界上各种品牌的贵的、便宜的、限量的、纪念的车辆,看上去就像一个实体版的跑车百科全书,不下百辆,琳琅满目。

迎出门的秦管家见状后靠过来说:“这些都是你弟弟的,他对跑车的热爱就像当年你对搏击术一样。”

“他人呢?”聂痕头也不回地朝前走,风中扬起他一贯淡然的嗓音。

“他在聂门,最近聂门发生了一点事情。”秦管家话中多少有些迟疑,但没有说太多,“大少爷,老爷一直在书房等你呢。”

聂痕点点头。

书房的位置设在别墅的顶层,聂仁君是个喜好读书的人,这个书屋是整座别墅之内最大的房间,无论是藏书量,还是书的种类,都不次于一个中型的图书馆。

书架是呈环形摆放的,书房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张圆形的茶台,茶台用的是整个的树盘加工而成的,极其精致,上面依稀可见的年轮不曾被人数过,因为,太多了。

下人为聂痕和聂仁君填满了茶杯后退出房间。整个书房,只剩下了聂痕父子二人。

☆、018 要找的女人是谁?(2)

书房的气氛略微有些压抑。

聂仁君端起了茶杯,浅浅的嘬了一口,“你离开聂门十年了,十年经营一个组织,名气倒也不小。”

聂痕知道他话中所指,Baby-M虽然不及聂门的势力大,但也没有所谓的可比性,聂门的产业盘根错节,各行各业都有渗透,而Baby-M是专业的特工组织,与聂门的产业没有丝毫关系。

他没说话,只是拿过茶杯也轻啜了一口茶。

“很辛苦吧?千万里挑一,是不是凡事都需亲力亲为呢?”聂仁君语气中透出丝丝的关切。

聂痕用茶杯的盖子轻轻地划了划杯中的茶水,淡淡说了句,“父亲,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

聂仁君一愣:“怎么,一对十二年没见的父子的聊天,在你看来那么没有必要吗?你赶时间?”

聂痕顿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良久后为聂仁君蓄满杯中茶:“我听秦管家说聂门出了点事情,这次突然急召我回来,应该和这件事情有关吧。”

聂仁君看到聂痕为自己填满茶水之后,又小心的擦了擦杯子的边缘,欣慰的笑了笑:“我的儿子,这件事情本来想要过两天再跟你说的,你还记得聂焕吗?”

“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聂家的长子长孙,聂门中的皇太子。”他当然记得。

“不错,当年若不是因为他是长子长孙,聂门的首席继承人应该是我聂仁君的长子聂痕来担任。”

“怎么?还放不下这个心结吗?”聂痕淡淡一笑,好像父亲说了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聂仁君又何尝不懂儿子的个性,看了他一眼,“放下?我倒也想放下,可惜啊,聂焕,死了。”

“怎么死的?”聂痕没有吃惊,不过似乎有所思。

“心脏之类的疾病。”聂仁君端起了茶杯接着说道:“聂门所有掌事人四票对三票决定,由你来接任聂门的首席继承人的位置。”

聂痕闻声一怔,抬起头来。

“是不是很惊喜?我是你的父亲,听到这件事也很高兴。”

“父亲,事情未必会这么简单。”对于那个位置他并没有太多想法,如果他有这个心思,就不会离开聂门十几年,这么多年来,聂仁世,也就是他的大伯父一直掌控着聂门的重要运营产业,他的儿子聂焕是他的唯一希望,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得手的权力和荣华转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