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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期如画(111)

而且他极端地认为,冷桑清真正心底里爱的是自己,因为是自己先与她见的面,是自己牵出了所有事情的由头,就算后来的一段时间,清儿接触的是大哥,但那个时候清儿一直把大哥误认为成是自己,当初清儿的情种一定是在刚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埋下了,否则也不会有之后的和大哥过多接触……

想到这里,他兴奋地把手按在了玻璃上,五指弯曲,指甲和玻璃的摩擦声,直刺耳膜。

“当当当!”身后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冷桑清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心电图,充满疑惑地反复看着。

“清儿!”聂迹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有疼过吗?”冷桑清平静地问道,语气中没有了之前那种依赖的感觉,已经完全变成一种朋友间的问候。

聂迹能感觉到她在刻意地间隔开两个人的距离,他的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燥意。

“没有了,可是还是发闷。”聂迹同样平静地回答着。

冷桑清下意识地抬起了玉手,想要测试一下聂迹的体温,可手刚刚触碰到额头,她又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把手又缩了回来,随后递给聂迹一个体温计。

“量一下温度吧。”虽然看似无恙,但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慌张。

聂迹看出来了她的刻意,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乖乖地接过了体温计,含在了嘴里,两只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冷桑清。

“从你的心电图上看,各项指标完全正常,恐怕这家医院很难找到你的病因,心脏方面有些疾病如果不是在疼的时候,是很难查出来的。”冷桑清严肃认真地说着,医生的那种感觉一下子全都出来了,很难想象到她平时是另外一个样子。

聂迹聚精会神地听着,嘴里喊着体温计,没有开口。

“这样吧,我把你介绍到美国的一家医院,那里有我的一个老师,他应该能查出你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在这方面他能算得上是不出世界前五的专家了。”冷桑清接着说道。

话音刚落,聂迹一把抽出了嘴里的温度计,全然拒意地看着冷桑清:“你打算让我转院?”

冷桑清被他的突然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聂迹,刚要开口,聂迹接着又说道:“我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不同意?心脏疾病可大可小,不抓紧治疗很有可能会死人的!”冷桑清也急了起来,语气严厉地对聂迹喊道。

聂迹一下子跃到了冷桑清面前,距离很近,胸口之间的间隔不足三厘米,他双眉皱紧,紧紧盯着冷桑清的双眼:“你是在担心我?”

冷桑清又是一惊,连忙退了两步,整理了一下情绪:“你……不要多想,这只是……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聂迹抬眼瞄了一下冷桑清的表情,感觉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紧接着双手瞬间捂住胸口,跪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药呢?在哪里?”看到他这个样子,冷桑清又慌了起来。

聂迹指了指床头,全身发抖,依然很痛苦。

冷桑清赶紧把药拿了过来,送到了他的嘴里,更加焦急地喊道:“你现在已经这么严重了!不要再拒绝了!”

片刻之后,聂迹缓了过来,他急促地呼吸着,虚弱地叹道:“我只是刚刚又想起大哥了,每次想起他,我的心都会痛的生不如死,我看是大哥在下面寂寞了,正在召唤我呢。其实到美国查清楚了又会有什么效果呢?病因究竟是什么,你和我都很清楚,除非有一种药能让我彻底忘记大哥。我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大哥,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也好,你把我送到美国去吧,这样你也能兑现你之前的话,永远不再见我,反正我注定是一个人了,是生是死与任何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啊……那种话……现在先不要提它了。”冷桑清无奈之下推翻了自己的话,同时她也犹豫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聂痕骸骨的消息会对聂迹有这样大的打击,对生活都已经逝去了希望,她已经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给聂迹转去美国了,是不是现在留在他身边多照顾她会更好一些?

侧目看着冷桑清的思索,聂迹的眼中恢复了些许的淡定。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聂深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股寒气涌进了病房里,两个人的情绪被打断了。

冷桑清瞪大了双眸,一眨一眨地看着聂深,伸出手指着他:“你……你不就是那个?”

聂深微笑地看着冷桑清,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是我,好久不见了,我的名字叫做聂深。”

冷桑清觉得他笑的很阳光,但却是北极那里的阳光,她的后脊阵阵发冷。

“那不打扰你们了,午休的时候我再过来。”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冷桑清离开了病房。

确认了冷桑清已经走远,聂迹回过头看着聂深,脸上荡起了一丝坏笑,但这抹坏笑已经和他之前的坏笑截然不同了。

☆、160 察觉

冷桑清离开后,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两个男人。

聂迹把病房门推开了一个缝隙,见到冷桑清进了电梯间之后,转过头,嘴角岑起一抹坏笑,一抹不同与往日的坏笑,看上去会让人感觉到一股慑意。

聂深眯着眼的笑容依然保持着,但见到了聂迹此时脸上的表情,他的眼中也多了一份思索。

“为什么要住进医院里?是这几年闻消毒水的味道,闻上瘾了吗?”聂深先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很明显其目的是想试探一下聂迹的心思。

“明知故问。”聂迹很不耐烦地回答着,但并没有敌意,接着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聂深简单地回答,直入主题。

“我的想法?”聂迹眉梢轻挑,紧紧地盯着聂深的双眼,再次划出了那诡异的坏笑,平静地说道:“我的想法在电话里面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聂深挠了挠头,眼角下耷,两弯细眉微微地蹙到了一起,这种表情是聂迹从认识他到现在,除了微笑,唯一见过的又一种表情,很难得,平时大多数的时候,他的五官都像是刻在脸上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你打算重回聂门?”思索了片刻之后,聂深恢复了那平时的微笑,语速不缓不急,那深灰色的瞳孔深处,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聂迹躲到了窗口,目光迥然地眺望着远方,冷笑一声:“这是父亲的遗愿,他一直想把混沌不堪的聂门重新打理好,身为儿子的我,想完成父亲大人留在世上的遗憾,也应该去这么做,只不过这三年一直在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没有精力放在这边,不过我想我现在准备好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聂深直视着聂痕,目光没有离开他的脸。

聂迹缓缓地转过身,双眼抬起,正对上了聂深的目光,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当然是真的,这样也不枉这段时间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殷勤,我们兄弟二人联手,应该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吧。”

聂深面无表情,与聂迹对视着,两个男人沉默了片刻。

“怎么?你信不过我?我可是接受了你一直在我身边的怂恿。”聂迹先开了口,打破了两个人脑中翻滚的思绪。

“绝对不会!很高兴你能回来,聂门现在这个样子是谁都不希望看到的,我们家族中的兄弟本来就不应该散开,你回来的话就多了一份力量,相信一切会越来越好的。”聂深摇了摇头,但目光里面更加深邃了。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突然间好了很多,但这种突飞猛进,让聂深的心里多了很多疑虑,不过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件事情。”聂迹的表情转了下来,很认真地说道。

“哦?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办到,你却办不到的?”聂深似乎很感兴趣地问道。

聂迹顿了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一双眸子却格外的闪烁,看了看窗外的空地,又向更远处眺望了一番,回过头对聂深说道:“帮我以你的名义买下这家医院,然后取消员工公寓。”

说完,他点燃了一支雪茄,深吸一口,升腾的烟雾挡住了他深琐的目光。

“仅此而已?”聂深确定了一下,但并没有问为什么要做这些。

聂迹想了一下,接着道:“再把医院四周车程在四十分钟以内的所有在租的房子,全都租下来,想怎么处理随便你,只是不要再租就好了。”

聂深很明显地猜测到了聂迹的意图,再次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门外走去。

推开了门,他停了一下,转过头再次看了看聂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今天,你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聂迹正望着窗外,头也没有回,淡淡地说道:“天气不是也在时时刻刻变化着吗?”

聂深没有再说话,走出了门外,下到一楼大厅里的时候,他拿出了电话。

“给我查一下聂迹这一周内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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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烤的这座没有名字的岛,尽管有大片的树林,四周又都是海洋,但岛上的温度还是像在微波炉里一样。

丛林之中,杀手们正在接受着模拟实战训练,训练的内容是在这片林中找出,并尽可能的伤害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