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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期如画(52)

马达声突然轰响,所有的人都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刚刚站稳,却已经见到冷桑清在自己面前飞驰而过了。

“好啦,就这样吧,不要再继续迷失自己了。初恋又怎么样,这种东西不是都要和另一种叫做‘回忆’东西搭配在一起,才显得美好吗?现在我都有了,不是该感到高兴吗?”冷桑清委屈地憋着小嘴,被风吹的零散的秀发,漫无目的地在她脸上飘舞,但也掩盖不住她那痛彻人心的伤冉。

一路狂飙,油门被踩到最底,跑车就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呼啸地划过山路,让人看了,担忧之余,还有心疼。

坠落过的轨迹,留下了漫天飞舞着的落叶,留下了浮躁恣意着的尘土,留下了久不绝耳的轰鸣,还留下了那来自于眼底下的晶莹。

不过,记忆,仍挥之不去。

自己本来就不该来这个地方,从踏进索马里国土的第一刻起,自己有一只背负着厄运,从开始到现在,未曾停息过。

想起了落在别墅里的东西,冷桑清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拿完东西,离开这里。

一路飞驰,没有计算时间,但似乎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市区,索马里的人口并不多,但无论怎样,作为首都的摩加迪沙,还是有着应有的繁盛。

冷桑清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把车停了下来。

该怎么走?是的,该怎么走?

冷桑清恼怒地拍了拍方向盘。

的确,她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回到马尔卡港,就连离开,上帝也对这个美丽的女孩百般阻挠。

把车开到了路边,下了车,打算找路人来问路,尽管这个地方说的是阿拉伯语,但对冷桑清这个语言学家来说并不是问题,如果手语也算一种的话,她精通的语言一共有九种。

停车位置的旁边,就是一个公园,里面的绿化非常的好,花红草绿,萦萦叶叶,这让冷桑清心中的委屈多少平复了一些。

可是见到公园里一对一对的情侣,有的在草地上,有的在长椅上,有的跨在一起走在路上,这种景象让冷桑清的心情又烦乱了起来。

她气冲冲地走到一对坐在长凳上的情侣面前,面对他们的甜蜜,冷桑清尽管眼睛是微笑的,可心里趋势一直在愤恨地鄙视着。

这对情侣也发现了冷桑清的到来,茫然地站了起来。

冷桑清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僵硬,挤出了甜美的笑容,不过笑容里面却夹杂着一丝黑暗。

她对情侣笑着用标准的中国话说:“你们看起来可真是恶心!”

情侣二人一脸茫然,看着冷桑清尴尬地摇着头。

“果然听不懂。”冷桑清得意地看着两个人,心中的委屈得到了宣泄,一丝快感涌上了她致美的脸蛋上。随后,她又用标准的法语,以同样的表情对他们说:“你们这一对,是天下间最让人讨厌的情侣。”

两个人指着耳朵,礼貌地摇着手,示意听不懂冷桑清的语言,冷桑清不禁心中有些暗爽。

“你们好,我想打听一下去马尔卡港,要怎么走?”这回,她用的是标准的阿拉伯语。

两个人对冷桑清会说阿拉伯语似乎感到很兴奋,非常热情地为她讲解了详细的路线,让冷桑清心中,有点为刚刚的捉弄感到愧意。

道过谢后,冷桑清转身离去,而两个情侣的情话又接着讲了起来,冷桑清感到有些兴趣,便放慢了脚步,尽管他的那种兴趣,稍显苍白,稍显无奈。

“如果真有世界末日,你会陪在我身边吗?”女孩问道。

恋爱中的女孩,智商简直就和刚出生时一样。冷桑清想起了几天前的自己。

“我会!”男孩坚定地回答。

恋爱中的男孩,勇气也简直就和刚出生时一样。冷桑清想到了聂痕,悲凉地叹了口气。

“如果明天这个城市就发生灾难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女孩接着天真地问道。

男孩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不会!”

冷桑清也感到了意外,缓慢的脚步挪得更慢了。

“为什么?”女孩似乎有些不高兴。

男孩接着说道:“我会想尽办法让你离开这里,不被灾难侵袭到。”

女孩问:“那你呢?不会和我一起离开吗?”

男孩笑了笑:“我绝对不会让你承受危险,而我必须站在我的家人身旁,和他们一同承受危险。”

……

一阵微风,拂过了冷桑清颤抖的身体,只见她如离弦的箭一般,朝车子飞奔而去,空气中洒落出晶莹一片。

“原来是这样!聂痕!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076 激烈一幕(1)

聂门。

礼堂。

杀戮的味道充盈着空气中每一颗氧分子。

聂仁君,聂痕,聂迹,三父子如同囚笼中的困兽,每一声喘息都哼鸣出了极其凶残的声线。

除聂门家族的人之外,几个富甲商豪,国家元首,都纷纷涌到了大门口的位置,他们可并不想参与到这场家族争斗之中,更害怕自己被牵连到,可见到被死死按住大门的聂仁恒,他们又软了下来,只好唯唯诺诺地靠在了墙角。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看起来并不那么高明。”Isabella双手环于胸前,面对这样的场景,她临危不乱,从容的眼神中有着男性都不及的泰然。

“也许算不上高明,但这是唯一的选择。”聂痕一弯冷笑挂在嘴边,扫视着全场人的双眼,煞气殇人。

“你要知道,就算你们能逃出这里,也逃不出聂门的手掌心,无论你们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聂门要找到你们简直是易如反掌。”Isabella似乎想要劝说聂痕收手,毕竟这个时候,他们的这种行为会让谋杀聂仁世这件事情更加说不清楚。

“还要继续的闲聊吗?你们女人可真是麻烦的动物。”聂仁恒在一旁不耐烦地抱怨着,随后冲怀中掏出了枪。

“砰!”

这一枪是朝聂迹开的,自己宝贝儿子的手骨被聂迹给折断了,他心中的愤恨已经压抑得够久的了。

聂迹一个翻身,子弹并没有射中他,凌空之余,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在快要落地的时候,眼睛盯准了聂仁恒,右臂一甩,匕首急速飞向聂仁恒。

尽管聂仁恒体态雍胖,可年轻时受的特训如今也没有完全荒废,只见他身体猛地一侧,匕首擦着他的衣襟飞了过去,扎到了他身后的水泥墙上,刀身陷入半截。

见到这一幕,其他无辜的人可再也呆不住了,尖叫声混成一片,纷纷挤出了门口,大群人蜂拥一般,冲撞的聂仁恒强都掉在了地上。聂门的其他人也一起走了出去,相比起疯子一样的聂仁恒,他们才不愿意亲献其身兵戎相见。

与此同时,一直待命在门外的聂仁恒的保镖以及罗森管家早就安排好的人,全都冲了进来。

聂仁恒捡起地上的枪,再次举起,可眼前的三父子早已各自找好了避身之处,不过眼前就那么几个可以用来抵御子弹的障碍物,聂仁恒完全不以为然。

“朝着讲台的桌子,给我用力的开枪!我要这些杀害同族的凶手,全都变成马蜂窝!”聂仁恒扭曲着表情,大声喝令。

所有的人,枪口都对准了桌子,拼命的开始扣动扳机,轻声如同倾盆暴雨一般,响彻了整个聂门宫苑,那些不属于聂门的人,落荒地寻找自己的车子,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场面一片混乱。

所幸,桌子是用上等实木加上真皮包制而成,几颗子弹还是没办法轻易穿透,露在外面的一面,早已被打的破烂不堪,躲在后面的聂仁君依然毫发无伤,不过,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躲在棺木后面的聂迹,看着父亲的处境,急躁万分,可现在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冲出去,否则全身的皮肉会立刻变成好像那张桌子的表面一样,最糟糕的是,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带着枪。

就在这时,聂迹的背后被人用力一拍,他警惕性地回头一看,却发现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用质疑的眼光盯着自己。

“羞月!你怎么在这里?”聂迹万分焦急之中有些诧异。

羞月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拽住聂迹的衣领,一把拉了过来,用鼻子在聂迹的身上闻了一闻。

“这次没有弄错。”

接着她拎起聂迹的手,把一把银色左轮手枪塞给了他,表情焦急之余又有着沉稳地冷静:“挟持我!快!”

聂迹拿过手枪看了一眼,一双剑眉蹙出了两道深堑,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这是他这辈子认为最耻辱的事情,可眼前的形势所逼,只有这样才能缓和一下深陷困境的父亲。

“你在等什么?伯父那边已经快不行了!”羞月焦急地大声喊着。

她很明白聂迹的不情愿,他甚至甘愿挨几颗子弹,也不愿意挟持一个女人,只要有其他的办法,哪怕可能性仅仅有百分之一,他都不会来拿自己做人质,可是以现在的情形,连百分之一的办法都没有。

聂迹挣扎地看着羞月,忿忿地说道:“这样对我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羞月妩媚地一笑:“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件好事。”

聂迹低下头,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把枪指向棚顶连开了三枪。

“全都给我停下来!”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