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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期如画(91)

“电脑里的证据早已经被删除了吧,但还有一个备份是在你这里吧。”聂痕嘴角扬着慑人的笑意,从容的表情让他俨然一副掌控一切的姿态。

听完这句话,萧宗的心脏几乎就要停止了,他开始全身发抖,两只眼睛瞪得比他的嘴还大,他完全想不透聂痕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自己为了防范罗森会对自己不利,杀人灭口,当初的确拷贝了一份用来作为“免死金牌”。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完全是喊出来的,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看到萧宗这个样子,聂痕的脸上也充满了兴奋,不是觉得对方好笑,而是因为每一个揣测都被自己言中。那天的事件发生以后,以罗森奸猾,那段完整的监控视频一定会被销毁以除后患,而当初自己在监控室里却还见到了那段视频,这就说明负责销毁的这个人,并没有立即执行,而当时在调出监控图像的时候,他也清楚的记得电脑上面有着“文件传输”的字样,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萧宗,为自己留的保命符。

但聂痕没有把自己的推测告诉萧宗,只是简单利落地吐了几个字:“因-为-我-是-神!”

萧宗的脑袋里“嗡”地一声,仿佛要炸开了一般,他全身已经呈现出抽搐的状态,脸上扭曲着,似笑非笑,看上去好像已经崩溃了。

“哈哈哈哈……”突然间,他发出了尖锐地笑声,像个疯子一样咆哮着:“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这里就是作为一个诱饵,我刚刚从手腕上扔掉的那块粘贴,上面粘着传感器,只要我死掉没有脉搏了或者我把它扔掉,罗森都会知道你已经在这里了,马上就会有一大批人来杀你了,也许只要五分钟,哦不不不,也许只要两分钟,你就会看到有上百把枪指着你,你说你是神,我看你怎么逃!”

什么!!!

这一点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的确,罗森把这个家伙放在这么关键的位置上,一定有他的目的的,他攥紧了拳,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气愤,疏忽这个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一个杀手来说,那就是生与死的警戒线。

此时还不能和罗森交手,否则计划将会落空,他难以掩饰住内心的焦灼,抓着萧宗的脖子,再次狠狠砸到了墙上,拿出枪顶在了他的眉心,满是杀意地看着他:“快说!东西在哪里?不然我一枪打死你!”

萧宗崩溃之后的疯狂仍未退去,两只手抓住了聂痕的手臂,面目狰狞且扭曲着,唾液狂喷:“那你就一枪打死我啊!哈哈哈!”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聂痕心中一惊,回头看去,一张苍白的脸,一个冰冷的人,一股死亡般的气息从门外走了进来。

“聂深!”聂痕有些惊讶。

聂深表情淡淡,笑容淡淡,语气淡淡地对聂痕说道:“就快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你一直在门外?”聂痕冷冷地问道,看着聂深的眼神并没有收敛他的兽性,突如其来的他,让聂痕感觉到全身不适,这边掐住萧宗的手也没有放开,尽管已经迫在眉睫,但他实在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聂深为笑着点了点头:“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你已经没有时间了,他让我带走吧,我想我要比你方便一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聂痕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对聂深三番五次的援助实在不能理解。

“你为什么要不相信我?”聂深反问了他一句,脸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聂痕冷笑了一声,做出了无可奈何的决定……

☆、129 魔鬼

“我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罗森撕裂般地怒吼着。

来到了别墅四楼的监控室内,他连聂痕的人影都没有见到,不仅如此,自己留下的“诱饵”也消失了,整个屋子里除了那些冰冷的设备,就只剩下地上那大滩的血迹了,他很清楚,从自己怀中的接收器响起,到赶到这里来,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聂痕竟然能够不被多如牛毛的守卫发现,还带着萧宗一起离开,他是如何办到的?这让他心里对这个男人愤恨到了极限的同时,又多少有了一点惧意。

他拿出了对讲机,通知这聂门内所有他的人:“聂痕和聂迹就在聂门内,地毯式搜索,不,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见到可疑的人,立即乱枪射死!”

他刚刚吩咐完,只见庭院里、别墅里所有的人开始涌动了起来,略显燥乱,但绝不失秩序。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被聂焕和其他掌事人看到,一定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你该怎么解释?”聂仁义在一旁急切地说道。

“被问下来,当然是要以你的名义,否则要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个家伙难道只知道坐享其成吗?”罗森已经很不耐烦了,他一把抓过来聂仁义的衣领,双眼之中尽是杀意。

聂仁义被他的粗暴搞得十分不满,他一把推开了罗森的手,愤怒地站在原地大声咆哮着:“你怕什么,视频资料不是早就被删除了吗?你这个胆小鬼,难道就不能冷静一些吗?”

“冷静!”听到这个词,罗森梳理了一下思绪,尝试着强压回了如同立即爆发的火山一样的情绪,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对方可不是普通的人。

可想要真正的冷静又岂会那么容易,他的双眼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像要爆裂开一般,他也知道资料已经被毁掉了,如果萧宗死在这间屋子里,自己倒并不会有这么多疑虑,可现在萧宗也不见了,他猜不透聂痕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聂焕少爷被人推进了医务所,我们……我们没有办法进去搜索。”对方的声音很为难。

听到这个消息,罗森双眼微眯,眼底荡出了一丝死神的气息,双拳攥得直响,沙哑地喘息了一声。

“他们进不去,我能进去。正好到里面抓住聂仁君,我不信他两个儿子不去救他们的父亲!”聂仁义虽然在让罗森冷静,自己却激动得很。

“哼哼!”罗森冷笑了一声,嘴角下耷,眼神凶煞:“你以为你能想到的,他们就想不到吗?这一定是个圈套!想要引我进去,我就偏不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

接着他拿起对讲机:“多些人,守住医务所门口,谁都不准放出来,其他人加大力度,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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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人明显燥乱了起来,聂痕知道是罗森下达了命令,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冲动,那个家伙一定很生气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想到这里,聂痕冷笑了一声。

装扮加上他那高明的演技,使他很容易混在了这群警卫里,每个人都在慌乱地四处找寻着,这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一路无惊无险,他来到了地下酒窖的门口,一股幽陈的酒香迎面而来,聂痕对这里并不陌生,对这股味道也很熟悉了,可他觉得今天的酒香里更夹杂着一份隐晦地血腥味。

门被轻轻推开,又被迅速关上,在这暗沉的光线下,聂痕搜索着聂深的身影,偌大个酒窖各种酒架、酒桶、酒堆把这里塞得满满的,这个聂深的确很会挑地方,想到这,聂痕心里并不是在赞许对方的机智,更多的是一种不明朗的压力。

“竟然是你先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种淡淡地,特有的声音传了出来,在聂痕的身后。

聂痕回头,聂深就站在自己背后不足两米的地方,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这对一个世界第一杀手来说,是致命的。

“我盯上的东西,就算它在天涯海角,也都只不过是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聂痕在任何情况下都有着不破的从容。

“你果然还是没有相信我,你们两兄弟可真难搞,呵呵……”聂深抓了抓头发,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的很纯真,像个孩子,在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人呢?”聂痕问道,他没有时间耽误在这里。

聂深眯着眼,依然微笑着,很有礼节地指向一边,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下,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聂痕抓紧时间走去了他指的方向,在越过一个酒架之后,他看到了萧宗,但这个场景,才是真正的毛骨悚然,尽管是见过太多场面的他,胃里面也不断抽搐着。

(慎重,胆小请略过此段!)萧宗半坐在地上,两只手左右展开被固定在墙上,并不是用绳子绑上的,而是手掌心被钉子钉在上面的;他光着脚,手指加上脚趾一共二十根,每一根的指尖都被削去了,只剩下半截,依然在如泉般涌着鲜血;两条腿应该是被折断了,但还连着肉,不规则的弯曲着;脸上左眼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洞,嘴被撕裂到了耳根,血肉模糊,皮肉参差不齐,嘴里含着一个血球,仔细一看,原来就是他的左眼珠;肚子上面,从喉下到肚脐,被开了个口,切割整齐,能够看的到里面的肉和骨,但没有伤及任何内脏,分明是下手者故意为之;他微微抬着头,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聂痕,蕴含着聂痕从未见过的乞怜。

分开也只是一小时多点的时间,这个人完全被折磨成了另一个样子!聂痕长呼了一口气,浑身充满了不自在,呆在了原地愣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