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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门之孽徒(3)

“哇,好白啊,皮肤真滑!翠红楼的花魁都没这么好!”

“你玩过?”

“老子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才玩了一回!没想到还有不花钱又更好的货色!唔……真不错……”

他强忍住恶心和呕吐感,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但紧接着突袭而来的巨痛简直不能忍受——在他身后乱捏的手突然用力掰开他光裸在寒风中颤抖的腿,直接以那淫秽的根源强行刺入,他终于发出了不成声的惨哼。

“他妈的,怎么这么紧?搞得老子疼死了!”侵犯他的男人也痛得乱骂,朝着他的臀一阵猛打,在麻木的痛感中,他不由自主放松了身体,那男人满意的向他更深处入侵,开始猛烈的撞击。下体流出的血液润滑了这粗暴的动作,男人顺利的运动着,不时发出意味不明的夹带着脏话的呻吟。

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被反复的揉拧着,每到快晕过去的时候便迎来更残酷的穿刺,到最后他只能不断的因疼痛而痉挛,这些紧缩又为男人们带来更多的快感。被迫以数种扭曲的姿势满足男人们变态欲望的他,一直都没有流出眼泪。

再也不会哭了,无论遭到怎样令人作呕的事,比起那一天,那一刻,都不足以流泪。身体无力的随那些人的蹂躏而不住摇晃着,一切感觉都远离了,他要死了吗?他还不能死啊……

第六章

当他再次醒来时,除了浑身的疼痛与虚弱之外,还对上一张映照在月光下的笑脸,那是一个陌生的浓眉大眼的少年的笑脸,那少年只着中衣,蹲在他面前。他憟然一惊,往后退去,那少年却柔声说道:“不用怕,坏人已经被我杀了。”

“杀……你杀了他们?”

少年将薄薄的嘴唇往后一呶:“尸体就在后面。”

他茫然的向那边看去,几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的丑陋身躯零乱的倒在地上,不由得一阵作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少年俯身轻拍他的背,又道:“你外伤很重,不宜走动,就这么办吧……”

接着他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横抱了起来,耳鬓身侧俱是那少年的气息,他又是一惊,脸竟微微发烫。他毕生中从未被人这么抱起来过,彷若女子一般,不禁又羞又怒,轻叫道:“放我下来。”

那少年又是微微一笑,道:“你想一整夜与那些烂人的尸体为伍吗?”语毕也不管他反应如何,便自顾自向前慢行。

云晨再说不出什么,兼之身体实在疲惫不堪,只得将头顺势靠在那少年胸前,此时才发现身上好好的穿着干净衣服,受伤的地方好象也处理过,想必亦是那少年所为,心中羞窘又添了两分,过了半晌才道:“谢谢。”声音微小,几不可闻。

那少年道:“谢我什么?救了你?还是借衣服给你?本可剥那些家伙的衣服,却嫌太脏,少不得,只有在下尴尬一晚了,反正四野无人,也不怕人瞧见。”

“你……怎可随意杀人,不怕惹上官非吗?”

那少年冷冷一笑,道:“那种猪狗不如的暴徒,天下人尽可诛之,我只恨杀得迟了,累你被他们弄脏。”

云晨心中突的一痛,犹被针刺,脏了,确实是脏了,若在往日,必定一心求死,只是今日却有心愿未了,不得已苟活,面上竟不可控制的笑了起来。

那少年停下脚步,惶然道:“你别这样!我……我不会安慰人,你是男子,并无名节之虑,况且我已结果了他们,不会有人知道的……”

云晨抬头看向少年,那目光中似温柔又似怜悯,他心中更痛,把头转向一边,冷然道:“我不要你可怜!”

那少年大急,道:“我不是可怜你,我一见你便觉投缘,若你不嫌弃,我们二人此刻便可结金兰之好。”

云晨只觉可笑:“金兰之好?……你可知我是谁?”

那少年摇头,表示不知,仍道:“你气质清奇,难道还是什么恶人不成?”

云晨听得这种话,倒象是嘲讽他此刻的处境一般,心情更奇冷如冰,“你既能赤手空拳杀人,想必是武林中人,可曾听过前几日短刀门的变故?”

那少年沉吟道:“听倒是听过,这与你何干?”

云晨眼光逼视那少年,语调却甚是平静:“我便是那短刀门的弃徒……你还敢说什么与我结拜的话吗?”

那少年吃了一惊:“你……你就是伍云晨?”脸上神色极为怪异,不知是厌恶还是鄙薄。

云晨见他如此,再不言语,只是挣扎着要从他怀中下来。

那少年一时之间也不说话,双臂却收得紧紧的,云晨挣扎了半天仍是纹丝不动,身上的伤处又痛得要命,脱口道:“放手!你放手……你……也想象刚才那些人一样吗?”说至此处,身体瑟瑟发抖,显是想起先前的惨状。

那少年勃然大怒,待要将他放下,转念一想却强忍下来,恨恨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顿了一顿,又道:“我这几天一路听人议论,心想那伍云晨必是什么龌龊小人,却没想到竟是你这等人物,实在出乎意料之外,因此十分惊异,并无看轻你的意思。”

云晨不知他此话是真是假,惊疑的看向他的眼,却见月色之下的脸一片坦然,稍觉安心,浑身的紧张便卸下。经过刚才的挣扎,他竟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的半闭上眼,渐渐睡去。

第七章

鸟语啾啾,微风轻拂,清晨第一道阳光温柔的照在大地上。

云晨在一个温暖的胸怀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正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四周皆是深密的草丛。他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不放我下来,难道……难道你不累吗?”他此刻犹在那少年的臂弯之中,显是就这样被抱了一夜。

那少年淡淡道:“更深露重,会打湿衣服。”随即站起身来,继续前行,虽然手臂略感僵直,神色上却未露出半点勉强。

如此又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一路上有人看见他们行状古怪,不禁侧目,那少年便用衣袖蒙着云晨头脸,一直到找好客栈安顿住下,方将云晨轻轻放置在房中床上。

十几天来,云晨第一次有床可睡,竟觉得说不出的舒服,从前却是不知。那少年柔声道:“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他无声的点点头,便又睡了。

接下来好几天,那少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吃喝都是到了时辰便叫人送到床边,知他不愿被人碰触,只在药铺开了些调养身体的补品,每日里逼他喝上几大碗。

不知是否出自药效,只到第三天他便可下床走动,精神也好了些,面上恢复几分昔日颜色,和前些天大有差别。

一日,正和那少年在房内用饭,突然想起还不知他姓甚名谁,停下碗筷道:“对不住,我忘了问你名字。”

那少年嘻嘻一笑,道:“我等得心急,还当你永远都不问呢……我叫严傲天,你可记住喽。”

云晨隐隐觉得耳熟,仔细一想,不由得大大吃惊,往日在师门之时,虽足不出户,却常听师傅和师兄门说起江湖中事,这严傲天的名讳被他们提到时都是啧啧有声,他乃南武林盟主的独生子,年方十七,与他相若,武功之高却已在同龄晚辈中少有敌手,兼之疾恶如仇,行事颇有乃父之风,料想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他往日里也有些仰慕,若象现在这样遇上,是说什么也要结交的,此刻却避之惟恐不及。他叫了声:“严大哥。”面上没露什么心思,暗地里已有自己的打算。

又过了几日,他身子大好了,便向严傲天表明去意,严傲天只是不肯,还拉着他硬要结拜兄弟,他也不加挣扎,只说道:“你若让我离去,日后遇上我还叫你一声严大哥;你若非要如此不可,我便再不跟你说半句话。”

严傲天无奈,只得放开他,到里屋拿了一个包袱让他带上,“我留不下你,这些东西你却非带着不可,只是几件衣服,一点干粮,你可不能再推。”

他伸手接过,只说了声“保重”,便即离开。

傲天目送他走出去的身影,孤寂纤瘦却挺得笔直,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第八章

云晨默默前行了一段路,打开包袱一看,里面除了衣服和干粮,还有大概二、三十两银子,想起严傲天一路上对他的好,心下也是舍不得,却一点都不后悔。萍水相逢,得他如此照顾,已经欠了许多,他此刻纵然无力自保,却更不愿亏欠他人,明日会怎样便怎样吧,左右不过是被人看不起,只要留着这条命便是,哪知傲天其实悄悄跟在他后面,只是他毫无江湖经验,茫然不觉而已。

一连几日,云晨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天下之大,竟似无他托身之处,好在他只顺着一个方向,渐渐往南,到处都有人烟,城镇里只要有银子,便饿不着肚子。傲天看着他这幅茫然无措的样子,心里好不怜惜,却又不敢上前,怕他发觉后真的从此陌路。

这日行到一个繁华的大城中,云晨看到街上熙攘之景,平生未见,有些好奇,更多的却是黯然——原来在师门之时,师兄们常常说道要带他下山游玩,他好生向往,只是师傅不准,现下师傅再也不会管他了,他尽可贪玩,却又怎么高兴得起来?想起十几载师徒之情,尽付流水,自己孤身一人走在这繁华之地,竟是完全多余,只想快些离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