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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侯爷种西瓜(39)+番外

  “被逼无奈,并非逞勇。”苏页平静地回道。

  男人笑意更深,继而摇了摇头,语气中颇觉遗憾,“可惜是个双儿,若是汉子,爷定然把你招入麾下。”

  苏页抿了抿嘴,类似的话他早就学会了屏蔽,故而依旧面不改色。

  男人显得更为欣赏,“看在你身手不错的份上,爷就好人做到底,将这几个仗势欺人的杂碎拉到县衙处置。”

  于三一听,顿时瞪起那双细缝儿眼,跳着脚叫嚣,“你个大头兵,好大的口气!知道我是谁吗?县衙?老子——嗷!”

  话还没有说完,于三便发出“嗷”的一声惨叫,捂着脸倒飞出去,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指缝。

  “你是谁的老子?”男人甩了甩手上的马鞭,脸上的表情无比闲适,仿佛刚刚的那一鞭只是大伙的错觉。

  其余汉子面上无不露出忌惮之色,不约而同地向四周散去。

  “几只臭虫,真是扰了爷的兴致!”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曲起手指,放到唇边。

  清亮的哨音蓦然响起,眨眼的工夫,便有数位兵士从荒草丛中冲出来,围拢在男人周围。

  “除了那个双儿,其余人都给爷绑了!”

  “是!”

  兵士们一拥而上,不过眨眼的工夫便将十几个汉子五花大绑。

  “将军,可是将人带回营中?”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兵仰着脑袋请示。

  男人把眼一瞪,“这恶心玩意儿,带回营中做什么?”

  “那……怎么办?”小兵着实为难。

  男人拿马鞭敲敲他的脑袋,明显没有用力,“这里距万年县衙最近,将人扔过去,让县令好生查查这厮都做过什么缺德事,一并办了。”

  “是!”小兵高高兴兴地应下,扭着五花大绑的汉子们走了。

  苏页整了整撕破的衣裳,对着男人深深一揖,“多谢军爷搭救之恩,苏某没齿难忘。敢问军爷高姓大名,苏某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男人摆了摆手,潇洒地说道:“拜谢就不必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霍达’是也。”

  他并没有注意到,说出名字的一瞬间,苏页脸上闪过的惊讶。

  “前面多注意些吧,一个双儿,还是不要独自走在这荒野之地。”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难掩上位者的高傲。

  “多谢提醒。”苏页垂着脸,故意不去看他。

  男人也没多想,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看着男人的背影,苏页大大地松了口气,既而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霍达”这个名字,在原身的记忆中可不陌生——就是他那个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未婚夫来着。

  他家不是在京城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万年县?

  虽然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苏页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叹了口气,于三的找茬和疑似未婚夫的搭救,真说不清哪个更麻烦一些。

  ——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苏页站在草棚前面,看着不远处宁静的村庄,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犬吠,烦躁的心情莫名地平复了大半。

  至少还能有这么一个栖身之地,不是吗?

  苏页掀开草帘,点亮油灯,就着火光去看水盆中的倒影。

  唔,眼眶肿了,嘴角破了,衣服也被扯出来好几道裂口。

  真是狼狈!

  苏页舒了口气,又觉得十分痛快。

  这可是他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打架,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偶尔中二约个架,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虞峰不在,苏页懒得做饭,把早上盛下的凉粥随便塞到肚子里,刷牙洗脸,上床睡觉。

  被窝里少了个大暖炉,还真有点不习惯。

  苏页哆哆嗦嗦地睡了过去。

  ——

  虞峰比预计时间回来得早了一天。

  苏花大娘不想让他耽误摆摊,硬是把他赶了回来。虞峰没有坚持,说到底还是不放心苏页一个人。

  他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亮,苏页还没起。

  看着床上鼓成一团的被子,虞峰咧开嘴笑笑,宠溺地叫了声“小懒猫”。

  被子动了动,里面传来含糊的咕哝声。

  虞峰走过去,扒开一条缝,露出一张晕着红潮的脸,“今个儿可不是休沐日,不能——”

  看到小双儿脸上的红肿,虞峰脸色一变,失声道:“页子,脸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