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杰听了这话以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如今我们灿美服饰正在跟你们安氏集团进行面料供应方面的合作，你找到我跟我推销韩国面料，这跟你们公司的利益有冲突呀。”说完这句，他笑着看向对方。
卞恺一听这话就知道，外界对于这位方灿灿相当信任的得力助手传言非虚。普通的人听到自己的这番说辞，以后一定会跟自己多敷衍两句，至少会打听一些关于妍秀面料的情况。而这个黎杰倒好，劈头盖脸就问他的目的。
卞恺少不得陪着笑脸，小心的说道：“黎总，明人不说暗话，我卞某人行的端坐的正，我介绍韩国面料供应商给你们当然有我自己的目的，安总代表的是安氏集团，要为公司考虑，当然也要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我卞某人是个粗人，可不要什么虚名，今天是为我自己的利益来找你的，黎总，只要你知道，这韩国面料可真是好东西，这就足够了。大家在商言商，何必问那么多呢。”
他这话说三分，留七分，看似口吻剖白自己，可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黎杰也懒得跟他绕了。
“实话跟你说，公司的大小事情还是我们方总决定的，我不过就是个跑腿的角色，你找我，虽然也算是找对人了，可我却做不了主。你还是直接找我们方总。”
卞恺脸色一变，知道对方不接招，心里凉了一大半，苦笑着说道：“方总日理万机的，我哪里能见得着，不如你帮我引荐一下?”
黎杰笑了笑：“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方总了，她的确很忙，要不这样，我把这事跟她汇报一下，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说?”
卞恺也知道，对面坐着的人不好忽悠也不好对付，也没想过能够一次就成，少不得要多跑两次。
“好。”
卞恺前脚走，黎杰后脚就把这话告诉了方灿灿。
方灿灿正巧今天来绍州看看新面料的生产情况，听到这话以后，便跟黎杰约在工厂见面。
“灿......老大。”相比老大，他还是喜欢叫她灿灿。
不过，他明白，如今的方灿灿是整个灿美的一把手，如今是在合作工厂，虽然工厂的人都不是外人，可是在外面他必须给足她面子。要让人知道，灿美的老板派头十足。
方灿灿不介意他叫什么，冲他一笑。
两人没聊别的，先仔仔细细的考察定制面料的生产过程。
“如今的面料生产方面和过去有什么不同?”方灿灿问这家工厂的负责人。
“还是有些不同的，过去的面料通常很少有这种定制图案，车边缝的时候通常没什么难度，除非是条纹款需要对条纹之外，别的规则图案都可以放松一些。可如今这些图案前后裁片是需要对上的，所以最后缝合的时候需要特别小心。”
方灿灿笑道：“你们工厂工人活好，这才把这么重要的工序交给你们。”
负责人被夸得不好意思，红着脸保证：“方总，你放心，我会盯着他们一定好好给你做。”
“嗯。做得好是大家一起赚钱。”
方灿灿跟黎杰考察完以后，这才聊起卞恺找到他的事情。
“你说他给你介绍的是韩国面料供应商?”
“可不，我也觉得有些意外，之前没听说过韩国面料商要进军中国市场的。”
方灿灿摇头：“这原本就是迟早的事，中国加入WTO以后，不仅是中国企业想要走出去，按照国际的规则跟别人玩，别人也会想要走进来，占领中国市场。”
“这事还要跟对方谈吗?”黎杰看向她。
方灿灿明白他的意思，她笑道：“安氏面料将会是灿美服饰唯一的面料供应商。”
黎杰眸光深沉，锁定面前的女人。
此时没有外人，就他们两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砸进黎杰心里却是千斤重。
安泽伦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能遇上方灿灿，简直就是抱上大腿了。
如今的灿美，任何一项供应都是上家求爹爹告奶奶来求着合作，给予很多优惠，超长的账期等各种好处，可方灿灿一句话，就能把别的供应商拒之门外。
任你再牛逼的面料工厂，说不用就不用。
这种魄力，是普通人很难有的。
都说商场重利，可方灿灿却没看重那些利益，将朋友摆在第一位。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回了这个卞恺。”
“等等，也不要立刻就回，可以先吊着，一方面多了解一下这个韩国面料供应商的底细，另一方面多从卞恺口中套一点信息，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