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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情枭(20)+番外

「小引,你我相辅相生,你若有事,手下的死士天涯海角也能杀我,我若死了,你便须给我陪葬。我怎会不努力保你性命?其实……我也想每年看望你一次,但你却不想见到我……好,我会雇人每年送药,以你我皆知的那个符记为接头暗语。」

宫弦一边说著话,一边验过几样奇珍和那花根的真假,确定并无伪造遗漏之後对秦非情点头。两人牵著手走至宫引身前,宫弦握了握他冰凉的手,将一颗药丸放在他掌中,「这便是今年的解药,你且快些服下吧。」

宫引赶紧一口吞下,心情立时轻松了些,他看著那两人相携著走出门外,心中一些懊恼、一些怅然、一些安心。

懊恼不但没能杀了宫弦,反而为其所制;怅然是因为再也见不到宫弦,他世上唯一剩下的亲哥哥,人非草木,若说完全无情谁又能做到?安心……则是确定了宫弦真的没了夺位之念,否则根本无须跟他绕个这麽大的圈,直接杀了他便一了百了。

第十章

初夏时节,海边一个小小渔村。两个身著布衣,容貌俊美的男子躺在沙滩之上。

虽然太阳并不如何猛烈,也算是青天白日,两人却形态亲密,旁若无人,一直拥著对方轻言细语。

当然,他们身边确实没有什麽人,只偶有回村的渔船经过,他们看见了人,还照样厚著脸皮打招呼,归家的渔民也笑容满面对他们招手,一点惊异鄙视也看不出。

只怪这靠近大海的南方渔村,男风实在太盛,若青年男子一齐出海,多的是在船上便结了契兄契弟,还彼此拜访家门,同吃同睡,家中长辈也见怪不怪。

宫弦那种脸皮薄如纸的家伙,在这里也渐渐变得轻浮起来,两人本待一来就出海的,竟在这里停留了许久。

秦非情对此地也算熟悉,当年出海到达的第一个内陆之地便是这小渔村,也是出海归家所经的最後一地。

两人都喜爱此地的民风淳朴,尤喜在此可大大方方的亲密相拥,忍不住多留一日又一日,反正时间多。

秦非情自解了那毒根,两人一起拜访过那位老御医之子,那年轻人细查过後,道是只要日後安心休养,少与人动手,活个六十来岁应是可行。

宫弦大喜,连连向他道谢,他还是那副冷然之态,挥手赶走他们继续为乡民看诊。

两人离开那乡村之前,一齐去拜祭了那位老御医,宫弦跪在他坟前留了几颗眼泪,终是觉得自己多有负此人。秦非情也并没开声劝慰,只一直紧紧握著他的手,与他一样向这位老御医磕头行礼。

宫弦哽咽著骂他:「是我负人,与你何关?」

秦非情摇著头道:「何来一个你?以後只有我们……阿弦,你再不是独自一人,一切是非对错,开心难过,都可与我共担。」

宫弦也不说了,只反握著他的手一起站起身来,两人慢慢行在乡间小路上,心中全是温暖安然。

秦非情也曾问过宫弦,什麽时候对宫引说出实情,那所谓的『噬心』之毒,不过是他们在那年轻医者手里要来的一颗益气活血的大补丸,配方确是独门不传之秘,专给那些体虚病弱者补身所用。

秦非情失血之後,便吃了好多天的这种药丸。宫引年纪甚轻,吃了那等大补之物,自然心跳加快、面上发烫;至於宫引胸口那几块小小的红印,却是秦非情给他喂药时在胸口处伸指弹出来的。

宫引为人也算聪明狡诈,错就错在太狡诈了些,他们说好话宫引必定不信,只要说得机关算尽,宫引反而深信不疑。

後来给宫引服下的『解药』,也只是他们在那年轻医者手上带走的宁神丸,这种药丸服下之後,心跳自然变得正常平缓些,脸上红胀也能消退下去。反正要宫引乖乖听话,只需每年一颗宁神丸即可。

宫弦这辈子也不会告诉宫引实情,更不担心宫引会把那药丸交与第二人之手检查成分,以宫引之心,怎会把救命之药放在第二人手中?他从前真正相信的人只得宫引与秦非情两个,但宫引真正相信的人,只怕一个也不曾有。

想到此处,宫弦又有点伤心,偎在秦非情怀里低低的道:「小引……其实很可怜。他真心喜爱的只有那个女子,却不忍把她放在自己宫中。他总是忘不了母亲……我们的母亲便是被其他妃子毒杀而死的。他害怕重蹈覆辙,竟只能把这个女子养在私宅之中,日後就算这个女子为他生了儿子,其子未曾登基之前,他也不会把这两母子接进宫中。」

秦非情对宫引实在怜惜不起来,撇著嘴勉强安慰道,「他做了皇帝,所得甚多,这世上却总有些东西是皇帝也得不到的……他应该想得明白才会如此对待那个女子。你何须为他操心?」

宫引想了一会,又轻轻叹息道:「还有几个人……我也不太放得下……」

秦非情立时知道他所说何人,强忍著妒忌嘴脸微笑道:「你本也与她们无甚情深恩重,宫引被你所制,自然不敢错待她们……」

宫弦轻摇其头,「我不是想念她们……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她们。一入宫门,再不得出宫,凡是封了妃的女子,都等於守一辈子的活寡,尤其是……」他面上一红,仍是接著说了下去,「尤其是我这等已经驾崩了的皇帝所留下的後妃,更是再没有男人陪伴,只能深宫寂寞终老。我有了你,她们却何其不幸?须得想个法子解救她们才好……」

秦非情对这些女子倒是同情怜惜的,但同时妒忌之心也重得很。即使觉得自己这个醋吃的大是不该,仍忍不住面露委屈之色,「女子天生柔弱,所以能得你温柔怜惜麽?你以前待我却那般狠辣……」

宫弦狠狠瞪他,「女子都是温柔似水,哪似你一头饿狼般……我不说了!」

他脸皮虽已比从前厚上了许多,刚才那种调笑也已到了极限,秦非情却是一张黄嘴,接著他话尾开口便道:「我不过就是每夜都想压著你……」

宫弦面红耳赤的来捂他的嘴,「闭嘴!青天白日的,你就这麽猖狂!」

秦非情轻巧闪过,反把整个身体压在身上,嘴唇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那我不说了,我做可好?」

宫弦更是羞涩,极力推他,眼睛已对著周围四处乱看。

秦非情哈哈一笑,把他拦腰抱了起来,大步跨向海边一处高高的悬崖,「阿弦,不如今日我们去那悬崖之上极乐一回!我昨晚做梦都梦到了。那里人迹罕至,连动物也少得很,却对著好一副波澜壮阔的海景,滋味定是妙不可言哪!」

宫弦红脸不语,眼神却在偷偷闪动,秦非情低头一瞄,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阿弦,你这便是答应了!你还是那麽不老实,明明与我一般,也是一头饿狼,面上却装得这般害羞。」

宫弦大怒,一把揪著他胸前衣襟:「你刚才说我什麽?秦非情!」

秦非情立时闭嘴,脚下已行到悬崖之下,左右一看并无旁人,当即抱著他施展起轻功。

不过短短一炷香之间,两人果然登上了那个悬崖最高之处,从上往下看,海景极为美妙,天上只有几只海鸟叫著飞来飞去,海风扑面凉爽之极,确是个上好的赏景之地。而且悬崖上岩石光秃秃的,甚少草木,真是个适合慕天席地交欢之地,连弄脏衣服的顾虑也没有。

两人四处扫视,心下都觉得此地大好,秦非情脱下自己外袍铺在最平整的那块岩石之上,微笑著执起宫弦的手。

到了此刻,宫弦自然也不再推搪,顺著他的双臂之势,慢慢倒在铺好的衣物之上。

身下的岩石虽然硬梆梆的,眼前这人的眼神却是又柔又热,柔似水、热似火,令他的身子也跟著柔软发烫起来。

秦非情缓缓解开他胸前衣襟,俯身在他胸前肌肤上细细吻下,他也伸出手臂环住这人的脖颈,两条腿已主动靠向这人的下腹之地。

两人紧紧相贴,不住扭动摩擦,彼此都是喘息声渐重,本想极尽温柔的秦非情也再控制不住下半身疯狂涌动的欲望,一手用力拉开宫弦敞了一半的衣襟,另一手已探在宫弦颤抖的大腿上,略带劲力的揉捏了几下。

微微有些粗暴的举动只把宫弦惹得更是情热,双手也毫无章法的一阵乱扯,秦非情阻止不及,腰上的裤子登时就撕破了一个大洞,两人同时一愣,秦非情苦笑著扑在他身上猛啃起来。

「阿弦!又是你坏事……你说,已经扯破我几条裤子了!」

宫弦耳根红透,不敢看秦非情带笑的眼神,只闭眼低叫,「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买不起好的衣料!是这布料太差,一扯便破,不关我的事!」

秦非情钳制住他双手放在头顶,俯身咬他胸口小小的凸起,惊起他一阵颤栗瑟缩,那处立刻变得绯红,被口水浸湿之後更是淫靡之极的微微肿胀。

宫弦左躲右闪,脸上的神情又似快活、又似痛苦,嘴里也断断续续的嘶声道:「别……别折磨我……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