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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饶命啊!/大魔术师(50)

“Are you ready,baby”郝佑鸣在歌曲间歇时刻,举起麦克风向她发出邀请。身旁由黑人舞者组成的舞群大秀舞技,接二连三的地板动作令人热血沸腾。

乔芊凝视着他,或许他自小在美国长大的缘故吧,所以这首语速极快的英文歌曲在他的演绎中不觉丝毫违和感。他的歌唱实力也比她想象中更加深厚,霸气狂野的高音,流畅自然的真假音转换,随时随刻将“华丽”两字发挥得淋漓尽致,艳光四射,堪比尤物。

怪不得他刚才问她会不会雷鬼舞,怪不得让她换长靴穿安全裤,反正戴着面具没人知道她是谁……于是,她绽放一朵大笑容,重重点头,“Yes!”

郝佑鸣原本只是摆摆造型没想唱歌,不过乔芊给他一种很期待的感觉,于是从未在人前展现歌喉的他豁出去了。

乔芊贴在他的身体一侧,一手搭在他的肩头,舞步融入重节拍,扭动着柔软的腰肢一路下滑,在身体呈半蹲状时,亮相一个性感优美的大M字腿。

极富感染力与诱惑性的舞蹈立刻将全场氛围拉至鼎沸。

郝佑鸣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上扬挥洒,只见五彩斑斓的彩带四散飞扬。乔芊不甘示弱,面朝观众,两手从胸前滑过,抬手之际变出两张A。

此刻,这哪里还是什么新人魔术大赛,简直成了这师徒俩的专场秀。

“啊啊啊,这真是刚加进来的节目吗?两人也太默契了吧!我好激动啊——”程露锦大力挥舞荧光棒,兴奋不已!

“坐下吧,挡到后排观众了。”钟玄德第十次劝说,无效。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仍是面无表情,但实则在感官上受到不小的冲击。保护乔芊五年有余,初次见识大小姐尽显性感一面。

而坐在评委席的西金除了翻白眼就是在心里飙脏话,郝佑鸣这浑蛋!……唉!果然他的成功并非偶然。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炒热全场只是热身运动,待一曲结束,魔术表演正式开始。

乔芊伫立方桌前洗牌,郝佑鸣则在旁向观众讲解巴格拉斯效果所遵循的四个标准以及其无法超越的神奇之处。旁白解说对于魔术师而言至关重要,一段好的解说可以把观众代入魔术师所设下的“圈套”,任其鱼肉。

“洗多少次都可以吗?”前排观众问。

乔芊笑着回:“可以,当洗牌完毕放在桌上之后,我会站开两米,绝不再碰。”

与观众互动之际,西金目不转睛地盯住郝佑鸣的双手,他当然不相信那小丫头可以做出巴格拉斯效果。

郝佑鸣朝西金的方向微微一笑,走到距离摆放好的扑克牌三米远的位置。

换言之,此刻不管是乔芊还是郝佑鸣,这副牌谁都碰不到。

第一位观众上台,她从52张牌中自行选定:黑桃J。

第二位观众需要在1~52的数字间任选一个报出来。观众踊跃举手,郝佑鸣给乔芊使了个眼色,乔芊心领神会,手举麦克风说:“请问西金大师有兴趣讲出一个数字吗?”

明摆着告诉他台下真没有托儿,来者不拒。

“44!”西金咬牙切齿地说。

乔芊俯首,“谢谢。现在邀请第三位观众上台来数牌,从上向下数,你们相不相信数到第44张就是第一位观众报出的黑桃J呢?”

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是每个人的期待,但横看竖看有点悬。全场鸦雀无声,观众们翘首以盼。

“我要来!”程露锦一手高举,一手压在钟玄德肩头原地跳高。

美女上台翻牌总好过看傻老爷们儿,所以在观众的认同下,真就叫程露锦拔得头筹。

郝佑鸣亲自走向观众席将程露锦邀到台前,随后站到距离牌桌更远的位置。

程露锦搓了搓手,一边谨慎地翻开牌面,一边报出张数。观众们则是不由自主伸长脖子,陪同程露锦报数的同时,可以清晰看到牌面花色,确定每一张都不同。

当数到第40张的时候,程露锦逐渐放慢翻牌速度,拍拍胸口顺顺气,神态既忐忑又激动。见翻牌嘉宾手指颤抖、神态不安,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儿,就连西金也站了起来。

气流停滞,四周静谧,乔芊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节拍,因为郝佑鸣从始至终就没摸过这副牌,现在又站在三米开外,第44张究竟是不是黑桃J,谁都不知道。

她不由得瞄向郝佑鸣,发现他也不像往常那样自由散漫,而是专注地盯着牌,仿佛正在施展某种反科学的意念。

“再翻就是第44张啦,我现在翻吗?”程露锦颤颤巍巍地询问乔芊。

心中虽然紧张得如狂风骤雨,但在台上不能显现出一丝慌乱,乔芊见郝佑鸣的表情放松开来,她暗自吸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扬声说:“诸位,请诸位睁大眼睛。如果!如果这张牌就是黑桃J,我将打破巴格拉斯效果保持六十年的神话!”

话音落定,她抬起双手翻转展示,向观众示意两手空空没有藏牌,随后走到程露锦的身旁,请她捏住牌的一角,怀揣一万种不安的情绪,轻轻地,挑起程露锦的手臂,程露锦紧闭双眼,跟随她的力道将这张牌展示在观众眼前。

顷刻间,如雷的掌声席卷舞台,紧接着,全体评审包括西金在内起立鼓掌,这掌声献给精彩绝伦的魔术,以及对破解者的高度欣赏。

事到如今这还用选吗?其他选手还有必要再表演吗?别说区区一个新人奖杯,颁发给她一个高级魔术大赛的冠军奖都不为过!

“我的天!真是黑桃J,你是怎么做到的?”程露锦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乔芊强撑着即将绷断的神经,自信一笑,她什么都没做,真的,吓死了呜。

这会儿再找郝佑鸣,不知何时他已悄然离开舞台。

半小时后,乔芊手捧奖杯奔向后台,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郝佑鸣,这也太神奇了,太太太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大小姐,老太爷刚打来电话,要求您务必在明日上午十点之前返回澳门。”钟玄德神色凝重,既然电话不是夫人打来的,那便证明夫人已无法再帮乔芊隐瞒行程。如果她如期未归,恐怕就不是自己走回去,而是被一整队保镖押送出境。

乔芊的思绪顿了顿,喃喃低问:“现在就走吗?”

“机票已订好,从这里直接赶往机场还来得及。大小姐随身携带的重要物品与行李箱可以拜托郝宅管家稍后托运,我刚与程女士打过招呼,并请她转告郝先生。”钟玄德也不想让她扫兴,但是事态确实很严峻。

“噢……安排得真周到……那,去机场吧。”乔芊将奖杯交给钟玄德,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三回头,望向空荡荡的回廊。

郝佑鸣你去哪儿了?没有胜利后的击掌,没有分享心情的庆功宴,没有弄清巴格拉斯效果的原理,甚至,没机会当面道别。

——乔芊坐上出租车,当车轮疾驰而过的一刻,不幸与手捧大束玫瑰花急匆匆赶回现场的郝佑鸣失之交臂。

☆、第47章

习习晚风拂过气势恢宏、具有中式建筑风格的巨型豪宅。乔芊趴在阁楼的窗沿前,眺望银白色的澳门旅游塔,挺拔纤细的塔身仿佛立于天地间的定海神针,守护着这座美丽又古老的城市。

这里就是乔芊的出生地,被冠誉为“东方拉斯维加斯”的澳门。

“芊芊,过来吃饭。”温柔的呼唤从桌边传来,乔芊却并未回头,不满地嘟囔道,“一天到晚连点活动量都没有,哪里会饿。”

“我跟你爸说了,等你爷爷稍微消气,马上放你出去。乖,快过来,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乔母看向束缚在女儿脚踝的铁链,满是心疼,“不过这一次真的是你不对,明知道婚期将近还离家几个月,如果不是赶上你爸在忙生意,爷爷不在澳门,你早就被抓回来了。”

“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难道我还能逃婚不成。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至少给我台电脑打发时间吧。”乔芊嘟起嘴,一进家门就被软禁在阁楼里,别说可以联系外界的手机、电脑,就连个掌上游戏机都不给她。

乔家属于典型的“封建家庭”,乔母虽然身份显赫,但在某些问题上确实没有话语权,只能眼巴巴看着女儿整天像小可怜似的向外张望。

“对了,妈学了个小戏法,变给你看好不好?”乔母走到女儿身旁,举起一枚硬币,故作神秘地晃了晃。

暂时没人知道乔芊在离开家的这段日子做过些什么,看到常常被郝佑鸣把玩在手的硬币,她忽然感到很难过,搂住母亲撒起娇来。

“爷爷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啊,妈妈。”

乔母秀眉微蹙,其实公公打算把乔芊关到正式与未婚夫相见的日子,粗略一算也要两个月,这才关了她没几天已然出现抑郁的症状,真要关上两个月还得了?

“要不,妈妈给你弄台笔记本解解闷?”

“好好好!”乔芊鼓鼓掌。

“你先答应妈妈,千万别被爷爷他们发现哦!”

乔芊头如蒜捣,其实她只是想向新朋友们报一下平安,比如廖尘、程露锦,还有……时常捉弄她的坏师傅郝佑鸣。

然而——

“妈妈妈妈……为什么没有网啊啊啊!”再找母亲,已然跑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