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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奈何跳错墙(8)

何云炙急速抽出宝剑抵在黑影胸口,质问道,“何人放肆!”

奈嘉宝眼角掉出大颗的泪珠,捂住肚子卧在地板上,“哎哟……你想踢死我啊……”

何云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合起剑鞘即刻蹲身,“你为何偷袭我?”

奈嘉宝抽口起,腹中顿时刺疼阵阵,“我一睁眼见你不在屋中,还以为是李桂芝来索命了啊——早知你会绞尽脑汁打我一顿,看吧!你个人面兽心的淫贼——呜呜——”

“……”何云炙掌起油灯聚拢着火苗放在地板上,借微光看清奈嘉宝因疼痛拧成一团的表情,眸中有些自责,“很疼吗?”

“废话!”奈嘉宝腾出一只拳头捶在他的胸口,“你试试被人一脚踢飞是啥感觉?!”

何云炙坐到地上,任由她捶打发泄,神色带出歉意,“你打吧,直到消气为止”

奈嘉宝才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还是假意,拳脚相加的打在何云炙身上,何云炙不躲不闪的睨向她怒气冲冲的脸颊。

或许是奈嘉宝使力过猛,一捂腹部又瘫回地面,“很疼呀……”

何云炙掸掸衣裤上的脚印蹲起身,双手一抄将奈嘉宝抱起,奈嘉宝顿时身子一僵,目光警惕

“你要做啥?”

何云炙不予理会的抱她上床,从怀中取出一支小白瓶递给奈嘉宝,“这是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你涂抹在伤处,按摩到发热便可”

奈嘉宝半信半疑的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呛入鼻中,“咳咳……”

何云炙微皱眉取回药瓶,“这又不是让你喝的,你闻它作何?”

“咳咳……我怕你意图不轨谋害我……咳咳……”

“……”何云炙顺口气,盖上木塞,“就跟你能闻出毒药似的”

“我当然能闻得出,若酒菜里搀毒我用鼻子一闻便可知晓”奈嘉宝得意一笑,她这次并非扯谎说大话,具体为何会辨别的出,她也说不清,但似乎从小就有一副能识别毒药的鼻子,还因此特长救过一人性命。

何云炙不以为然的一笑,“那你用不用?”

“用啊,都快疼死我了——”奈嘉宝一把夺过药瓶,何云炙与此同时也转过了身,她艰难的撩起衣服,探起头看上肚皮,红肿不堪,她此刻用余光都可看清凸起的皮面,奈嘉宝怒不可遏的用臂肘捅在何云炙脊背上,“下脚有必要这么重吗?!看都肿成啥样了——哎哟……”

何云炙随话音下意识回头,顿时又吃奈嘉宝一掌,“不准转身!”

“那你别唤我” 何云炙抿住唇,奈嘉宝与一般女子不同,蛮力还真大。

“肚皮肿的老高像个孕妇,我平躺都能到”她将冰凉的创伤药倒在肚皮上,伸出手掌准备按摩,顿时到抽一口气,“哇——这么疼下不去手……”

“你得将药膏揉进皮肤才有效,忍着点”何云炙坐在床边语气有些焦急的指挥着。

“嘶……啊……哎呦……啊……唉……啊……真疼……不行不行揉不了……”奈嘉宝手才沾到伤处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

何云炙听得眉头紧锁,他不耐烦的背对身,翻过手掌按在奈嘉宝的伤患处,温热的大手顷刻将红肿处准确无误的盖上,“等你喊完叫完,药力早就流失了”

“啊啊啊——你把手拿开——”奈嘉宝敏感的扭动腰肢,可腹部已被何云炙牢牢按在原位,他厚实的掌心轻重缓急的在她肌肤上摸搓慢揉。

奈嘉宝顿时忘记反抗的咬住被子角,紧闭着眼吱唔道,“轻轻轻点!——”

“轻些便无效了”何云炙不但手中力道未减反而加重,手掌紧紧贴合在火烫的皮肤上,从这温度判断的确伤的不轻。

奈嘉宝蹙眉咬牙忍耐,她确实没勇气亲自操刀,但再次被何云炙触碰到身体仍旧别扭难挡,越是闭眼越是深深感到那只手的主人在抚摸自己,她不禁回忆起那晚被他强暴的情形,不想忆起的事再此刻又无比清晰,他近乎于残暴的虐待尤为深刻,更不带半分怜香惜玉之意,之后,他傲慢的不做任何解释,随口一句娶她,一夜之间自己便成了他的妻子,此事不但让她心生畏惧更无法容忍,她确定自己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可这几日相处下,他似乎又并非真正的淫贼,要莫就是……淫贼恶心的嘴脸隐藏的太好?

“舒适些了吗?”何云炙淡淡的飘出一句,他一直背对身不曾回头,指尖依在她的肋骨上停顿下,顿感奈嘉宝的单薄瘦弱,她过于彪悍野蛮言行举止,让他忽略奈嘉宝也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罢了。

“好些,但依旧很疼,我自己来吧”奈嘉宝回过神,急忙拨开他的手,自行按摩。

何云炙无异议的起身走到水盆边洗净手上的膏油,移步窗前向远望去,“明日起床再擦一次即可,我自小习武,对无端偷袭会做出下意识的反击,日后莫在做这般鲁莽之事”

“你别半夜三更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好!我这招谁惹谁了,挨打还得挨训”奈嘉宝已然领教的抽抽嘴角,果然是实践出真知!

“李桂芝的死有疑点,我去查案” 何云炙直言道。

奈嘉宝整理好衣襟,再提此事又是一阵哆嗦,“她真是冤死的?”

何云炙手指抵在唇边轻点头,“很难说,还要等审问结果”

“审问何人?李桂芝她爹?”

何云炙一怔不由注视奈嘉宝,“你怎会提起李老爷?”

奈嘉宝如实反问,“你不是说过他不配合你验尸吗?那心里没鬼为啥躲闪?”

何云炙抿口茶,“验尸需对尸首裸光细查,作为父亲不愿配合在情理之中”

“那你从李桂芝的躯体上看到异样没?”

何云炙眼皮微抬,缓缓放下茶杯,“确是悬梁而亡”

“……” 奈嘉宝哑口无言的耷拉下眼皮,这不是嘴打嘴吗?一会说是冤情一会又确定是自杀,这聊了半天全是废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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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软怕硬

奈嘉宝琢磨半天还是开口一问,“你为啥会对我做那种事?”

“嗯?”何云炙疑惑的抬起头。

“为啥要当淫贼?凭你的模样大把姑娘一准愿以身相许”

“哦” 何云炙不动声色的一应。

奈嘉宝眨着眼等了许久,可他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

“说话呀,你宁愿被扣上淫贼的恶名?”

何云炙不由嘴角一扬,“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对我有所改观?”

“……”奈嘉宝翻了个大白眼,怎么说着说着又成他有理了?“你究竟要不要脸?我在认真问你,你为啥总是敷衍我,我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

何云炙不予置评的眨下眼,“是我容忍度较强”

奈嘉宝以为他在讽刺自己的相貌,愤怒道,“丑人也有尊严有想法,也有想嫁与不想嫁的,像你这种面善心恶的伪君子才是真的惹人厌!——”

何云炙有些不悦的质问道,“我有说过嫌弃你丑吗?”

奈嘉宝幸灾乐祸的拿自己说事,“你是没说,可眼神都带出来了,说话时几乎都不敢看着我,后悔了吧?是不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娶了个丑丫头?想哭都来不及喽,哈哈——”

“……”确实后悔不已!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丑兼嘴太刁蛮。

奈嘉宝乐了几声振得腹疼,她轻揉肚子更是来气,何云炙往死了踹她一脚居然都没道歉,甚至连个歉意的眼神都没给她,即便是自己冲动迎头一棒打错人,那她就活该挨打啊!怎这当媳妇的都这般不值钱。

何云炙几日来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他疲惫的紧紧肩膀,吹了灯坐到床边,“靠里边去”

奈嘉宝见屋中一黑,不明所以的挪进依墙的一边,刚要问做啥何云炙已躺下,他占据了多半张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缓缓合眼。

奈嘉宝感到床铺向下一压,一伸手便摸到何云炙的脊背。

她一紧张推推何云炙的肩头,“你睡别处去,这床很窄我还有伤——”

“放心,你在我眼中就像男人” 何云炙困意席卷,迷迷糊糊的回应。

奈嘉宝一听这话本该放心,可她又觉得用男人形容自己未免太伤人,她一气之下决定起身睡到床下,但腹部传来的疼痛令她直不起腰,她反复试了几次依旧起不来,无奈之下只得躺回床上,她使劲依靠床边缘尽可能贴向内侧,何云炙倒不客气,一翻身平伸躺开,将她刚刚争取出的缝隙填得满满,她气哼哼的侧起身,带动腹部又是一疼,该死的淫贼!身型魁梧高大应该睡到草地上去,在这跟她挤什么呀?她若是男人早一屁股拱他下床了!

奈嘉宝像黄花鱼似的粘在床里边,这难拿的姿势使她难以入睡,一阵均匀的鼻息吹在她的头帘上,她不由抬起眼皮看向斜上方的何云炙,温热的呼吸掺杂一股薄荷叶的香气,她记得这股味道,当他与她唇齿相摩时,那股凉气便传到她的口中,带丝辛辣扯得她舌尖麻疼,她羞耻难挡的垂下眸,这就是所谓的吻吗?当时,下体一波又一波的撕痛几乎逼得她咬舌自尽,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自己还未懂得男女之事,便成了他的女人,俗话说,人生四大喜事,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