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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112)

孙卓尔眼下只有她能救了,问天门但凡不想这个宗主暴毙,就必须求到她头上来。

冬夏准备拿这去换黎清的心头血来。

至于孙卓尔那弱鸡,等她养好伤、恢复修为,就三进三出问天门,第三次一定提着孙卓尔的人头出来。

冬夏算盘打得啪啪响,在一处城镇外将刚才憋着不吐的血吐了个干净,才除去面具找到一家客栈住下。

自然是钱多多家的客栈。

冬夏抽空过问了钱多多的位置,得知她已快抵达冬城,才安心地调息养伤了一天一夜,疗伤成效聊胜于无。

但第二日睁开眼时,冬夏收到了叶鸣玉的传讯,得知白泽越这倒霉孩子没死。

“还剩一口气。”叶鸣玉在传讯里说,“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砍他的是谁,但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冬夏轻哼着道,“说出来你也不会信。”

叶鸣玉顿了顿,吐出一个名字:“孙卓尔?”

冬夏:“……”

“我心中原有几个人选,既然你说我不会信,定然是表面上最不可能的人。”叶鸣玉平和地道,“白泽越已经醒了,明日就有人来接他走。”

“谢了。”冬夏支着下巴敷衍地道了谢,“我还有个地方要去,告辞。”

她将传讯掐断,整了整丹田内紊乱创伤的魔气,便大摇大摆地走了昨天的回头路。

——那当然是直接回问天门了。

昨天在问天门大开杀戒的人是妖女,和我冬夏有什么关系哒。

*

得知孙卓尔体内留了奇毒、昏迷不醒,黎清便立刻明白了冬夏的打算。

难怪昨天交人交得那么痛快,原来留了后手。

黎清静静等了一日多,果然察觉到冬夏开始向他靠近,最后停在了前一日分别的地方。

黎清正起身要去接她,冬夏就又动了起来。

——她直接碰见了一个和她熟识的女弟子,被载了一程。

黎清:“……”他又坐了回去,将洞府门外的禁制打开。

不多时,和女弟子道别的冬夏便出现在了黎清的面前。

她抱着手臂靠在门口,嘲讽道:“这次又在等我?又知道我会回来?”

黎清观察她的伤势,却被一层若有似无的魔气阻碍:“你留了手,自然会来。”

冬夏一哂,看模样懒得废话,扬手抛过一柄匕首:“他的解药,拿你的心头血来换。”

匕首当啷一下摔在桌上,黎清垂眼打量了下。

那是专门用来取血的匕首,又细又薄,只要手法够好就不会叫人大出血。

可痛还是一样痛。

“伤好了吧?”冬夏挑眉道,“我刺你那一剑拖了这么久也该愈合了。”

黎清握了握匕首,眼神暗了下去:“你要解合卮契?”

冬夏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只要你给,我拿去卖都行,你管我这么多?”

黎清翻转手腕将匕首对准自己心头,但没有立刻刺下去,而是抬眼道:“但我只会给你一滴,冬夏。”

话出口时,黎清立刻看见冬夏的眼神一冷。

只是一句话的刺探,他就确定冬夏已经知道封绝的解法了。

“你会怎么选?”黎清勾了勾嘴角。

“我选让孙卓尔死。”冬夏沉着脸说。

“那便没有交换。”黎清的手腕很稳。

冬夏睨了他一会儿,突然嗤笑:“黎清,你真可悲。”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眼神在黎清脸上停留了会儿,才浑不在意地摆手:“一滴就一滴,还有的,我下次再找机会取。”

心魔难听的大声嘲笑中,黎清面不改色地将匕首送入了心口,在最痛最软的地方刺穿一道伤。

匕首是特制的,中间有道细细的血槽。

黎清垂眼看自己的鲜血缓缓沿着血槽留出,对胸口的疼痛熟视无睹。

自从冬夏让他明白了“痛”是什么那一天起,他便日日夜夜活在这其中。

常人所言“再痛不过心尖血”,黎清却连眉都没折一下。

他将匕首抽出时,冬夏已到了他面前、劈手将匕首夺回去存了这宝贵的一滴血。

“等我离开问天门,孙卓尔的药自然送到。”她漫不经心地说完,低头看了一看黎清的神色,嗤笑,“你当真不知道痛。”

黎清没有反驳,他将握成拳的手匿入了袖中,竭力将心魔的蛊惑都从耳中滤去。

——无非是煽动他伤害冬夏之词。

冬夏毫不留恋地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问:“你的心魔,不过是想我也能喜欢你,对吧?”

黎清和黎清的心魔同时被这句话震得愣住了。

就连那从来不知疲倦喋喋不休的心魔之声都在黎清的脑海中震惊地停了下来。

——“不过”?冬夏居然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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