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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124)

岳浮屠一个劲地摇头:“我帮着从旁照看倒是可,让我暂代宗主可不是要了我这条命吗!”

“楚灵也可担重任。”

岳浮屠:“……”他想了想,觉得黎清的口气不太对劲,“你在这跟你师伯我整托孤呢?问天门以后没有你了还是怎么?”

“师伯不问问冬夏在何处吗?”黎清淡淡地反问。

岳浮屠瞅着黎清比平日更苍白的脸色,谨慎地问了个最安全的设想:“吵架了?”

“合卮契已经解了。”黎清道。

岳浮屠的酒葫芦咣当掉到了地上,他震惊地重复了一遍黎清的话:“合卮契已经解了?!”

一人一生只能结一次、解一次的合卮契,怎么在黎清这儿就跟闹着玩似的?

“师伯对冬夏的身份没有猜测?”黎清将岳浮屠的酒葫芦捡起来放到桌上,眉眼平静又漠然,“早该心存疑惑了吧。”

“她的来历确实不明,你遮遮掩掩不说,那丫头自己也不掩饰着点……”岳浮屠下意识地挠挠后脑勺,嘀嘀咕咕地说,“我是想了那么一想……难道她真是魔域人,这次恢复记忆,回魔域打算不回来了?”

黎清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喜欢天下任何人,都能强取豪夺千百年无忧。”

岳浮屠:“嗯、嗯……”

“除了一个人。”

岳浮屠不敢应声了,手心都开始往外冒汗。

黎清暗示的那个名字,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惜感情和心魔都不能控制。”黎清垂着眼道,“爱上冬夏非我本愿,我也曾克制抵抗过几十年,但事与愿违,越是逃避越是深陷。”

“几十年?!”岳浮屠惊了,他掐指一算,顿足不已。

要是他能早几十年发现该多好啊!

“无论哪一条路,我在问天门都留不长久。”黎清的语气异常平静,“有愧师门栽培,往后宗门还要倚仗师伯了。”

岳浮屠连连摇头,干笑着道:“也不至于这般凶险……”

“我或是死于冬夏之手,或是死于心魔,都不会要太长时间。”黎清顿了顿,“……又或者,我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以后大约会住在魔域。”

岳浮屠瞪圆了眼睛,一时竟然拿不准黎清后半句话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还要去找她?”

“找。”黎清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岳浮屠张了张嘴,又把想说出口的劝阻吞了回去。

但凡能克制得住,黎清也不至于生出心魔来。

都有了心魔,再怎么按也是按不住本意冲动的,不如让他顺着心意去做了。

想到黎清对冬夏的所作所为,岳浮屠憋了半晌,闷声道:“那你还挺不是东西的。”

黎清没作反驳,他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离光明正大是背道而驰,微微颔首便要起身离开。

岳浮屠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起来。

临走前,黎清又想起另一件事:“冬夏有师父,师伯见过是什么人吗?”

岳浮屠愣了一下,他回想了片刻才不太确定地点头:“有过照面,但她很早就死了。”

事关冬夏,就等于事关黎清,岳浮屠认真地搜肠刮肚回想了片刻和冬夏师父有关的所有记忆。

——那也只有一点点。

“她应当是因缘巧合救下了幼时的妖……咳,冬夏收做徒弟,但她修为不过元婴,最多算是冬夏的领路人。”岳浮屠不太确定地算了算年份,“她死的时间我不太确定,但很久远,冬夏应该年纪不大。能走到今日,都是冬夏自己天赋异禀。”

“能走到她如今地位,又能容易到哪里。”黎清道。

岳浮屠哑然片刻,叹了一口气,伸手用力地拍了两下黎清的肩膀,鼓励道:“若你这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真能成,说不定此后灵界就太平了呢?”

黎清没说话。

两域之间血海深仇不知几何,死去的人能垒起来砌墙,不可能说太平就太平。

岳浮屠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未深入,话锋一转便道:“你要交代的事我明白了,我尽量兜底。”

黎清抬了抬眼:“也可能后续不如我设想的一般发展。”

听明白黎清话中的意思,岳浮屠苦笑了一下:“且先等等吧。”

谁能轻易放下打拼这么多年才得来的荣耀、换成一桶洗不掉的污秽呢?

*

将一切交待给了岳浮屠后,黎清在回自己洞府的路上被一名女弟子迎面赶上。

女弟子面上带着灿烂的笑:“见过仙尊。”

黎清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微微颔首。

“我受人之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仙尊。”女弟子欢快地说着,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黎清这下多看了她两眼,确定了她的身份:“白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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