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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126)

“仙域恐怕要靠魔域来救了……”岳浮屠立在半空,喃喃地对自己道。

*

原本靠着黎清再一次混进问天门的计划半路粉碎,冬夏不得不换个方式找孙卓尔算账。

但在那之前,她恨不得手撕了三番两次嘴里没有真话的黎清。

黎清被人救走后,冬夏把自己从刚失忆到被黎清二度抹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抽了出来,像送毒药似的团吧团吧做成英华珠扔给了白泽越。

一时杀不了黎清,就让他先尝尝肠子悔青是个什么滋味。

黎清折腾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多功夫、瞒了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骗她的喜欢?

那冬夏就明明白白告诉他,你骗到了,但你又亲手抹杀了。

高不高兴?

想着黎清接收到自己那份记忆时会是什么心情,冬夏郁结的心情终于缓解不少,她靠在躺椅上翻看竹简,边吃玉酿葡萄、边把爬到自己眼前碍眼的小丫头单手拎开放到地上。

小丫头还不会说话,嘿嘿地笑着又掉头手脚并用往冬夏面前爬。

冬夏才看几行字,又被她挡了视线,不由得啧了一声:“把她弄走。”

“您心情不好,才让她来替您分散注意力的。”身旁妇人掩嘴轻笑,“您可快别装了,天下哪有需要您看这么久的法诀?”

冬夏翻了个白眼,把竹简随手一扔,单手提着小丫头的衣领塞回妇人的怀里:“我就想找个地方安静安静,谁知道比几年前更吵了。”

“可不是,”妇人熟练地抱住自己的女儿,眉目温婉又慈爱,“我还以为这个孩子没有和您见面的机会了呢。”

冬夏翻了个身躺下来,懒洋洋地道:“这里很安全。”

“但我们都很担心创造了这份安全的您。”妇人柔和地拍着女儿的背,口中道,“您这才死而复生多久,已经又送来了这么多年轻人。”

冬夏干脆闭了眼不说话。

“您若是有烦心事不方便和魔域人说,不如和我这个凡人讲一讲吧?”妇人也不急,她坐到冬夏身旁,耐心地询问,“反正我这一生也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不会和旁人泄密的。”

“想杀一个人,几次没杀成。”冬夏言简意赅地概括。

妇人想了想,说:“您行事肆意,但并不是个嗜杀之人。这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他骗我。”冬夏刚说完,就听见身旁传来忍俊不禁的轻笑声,立刻睁开眼睛不满地睨了过去。

“失礼了,” 妇人偏头忍住笑意,“只是我自从被您救回到现在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您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出来。”

冬夏倏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是血海深仇!”

是可忍孰不可忍,冬夏把黎清的所作所为干脆地都倒了一遍。

这整件纠缠,她还从来没和任何人从头到尾说过,一开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路在妇人面前讲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才停了下来。

“——他居然又骗我!觉得我真给他也换了记忆、封印修为玩弄一番之后,就能消气了?此前种种就能一笔勾销了?”冬夏冷声道,“问天门的走狗来得快,又好布置,否则我昨天就杀了他!”

妇人脸上的笑意早已在冬夏的叙述中淡去。

听完冬夏的长篇抱怨,她垂眉想了想,中肯地评价:“这一个月来您若真要杀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本想借他的名头再混进问天门去,趁孙卓尔那狗贼不注意擒他出来。”冬夏撇撇嘴,“昨天气得太狠,将这计划也作罢了。”

妇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个中是非对错,恐怕不是我一个旁人能评判的了。”

“当然他‘非’他‘错’,难不成还是我?”冬夏没好气地剥葡萄,“七十几年前和他第一次见,我一知道他的身份就知道没戏,都把我的身份当场告诉他了!”

“情之一字若是能简单拿起放下,便不会叫这么多人愁断肠了。”妇人说。

冬夏吃了颗葡萄:“放下也很容易。”

她知道自己取出了一段短暂的记忆去和黎清互相伤害,但这段记忆既然已经从她脑中被抽离,那其中微妙萌发的情愫自然也跟着消散一空、一身轻松。

“那位仙尊最后会如何呢?”妇人换了一个角度问道,“这叫心魔的障,最后可以解除吗?”

“他是没希望了。”冬夏毫不留情、事不关己地道,“能走的两条路,我看他都走不通。”

要么黎清确信冬夏爱他、从而战胜心魔;要么黎清亲手杀了冬夏,斩情的同时斩心魔。

冬夏左想右想,觉得两条对黎清都是死路。

败过一次,她才不会在黎清手里再惨败一次。

“若能见见那位仙尊就好了。”妇人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是个如何偏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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