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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2)

“咳咳,我这不就是嘴上花花,诸位可别说出去叫人笑话我……仙尊自然是人心所向、吾等最感激敬佩的仙域第一人!”

……

仙域第一人正御剑从空中经过,只要他愿意听,脚底下万丈红尘的声音便如同就在耳边响起一样清晰。

黎清确实已经是仙域第一人,又或者说,他许多年前早就是了。

他也确实没有痛觉。

但三条里只说对了这两条。

黎清御剑的速度非常人可比,小城酒楼中的调侃八卦从他感知中一闪即逝,并未引起他一丝半毫的动容。

随后他又经过数个城镇,即便一路风驰电掣,却始终无人能发现他的踪迹。

途中黎清只停下来过一次。

他悬在高空中,目光深邃地凝视了会儿街上一对正在游玩的年轻男女。

这对男女看起来关系亲密,就算不是道侣亦不会差远。

当女子试了一枚青玉簪在发髻上揽镜自顾时,青年在旁温柔地笑着称赞道:“你真漂亮。”

飒爽女子脸上立刻飞起红晕,嗔怪地瞪了青年一眼,又偷偷去勾他的手牵在一起。

黎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青年身上,只偶尔转开去看看女子的反应。

足足半刻钟后,他才再御剑继续前行,直到最后抵达一处他早先物色好的悬崖上方。

这处悬崖有六七丈深,只要筑基了的修士都可一纵而上,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难于登天。

黎清踩着飞剑缓缓落地,回头看向无知无觉沉睡在他剑上的人。

少女的黑发顺着飞剑剑身盘了大半,又从边缘垂下。本该吹毛断发的御虚剑在她身上乖顺得像是一张柔软的床铺。

她脸颊白皙,眉眼比画中仙子更精致昳丽,合着的双眼盖下一片浓密又无害的阴影,唯独颊上唇间缺了血色,像是刚刚大病初愈,惹人生怜。

可若是此时有其他人在场,见到这名甜美得天人失色的清丽少女,多半也会遗憾地叹一口气。

因为少女身上没有一丝修为,显然并非修仙之辈。

——这样美的容貌,却只能停留于世十载二十载,实在是太可惜了。

黎清俯身把一个手镯模样的法器扣到了少女手腕上,手指稍稍用力将其扣拢之后,法器自动缩小贴合住她的手腕,而后由实化虚没入了她的体内,只在腕上留下一小圈金色的精致花纹。

随即,少女的容貌逐渐变化,十分的容貌被化作了五分,便不再叫人看一眼便心神震荡,变成了个清纯恬静的邻家姑娘。

黎清俯身将少女抱起,踏到悬崖底部坚硬得能将人磕破的岩石上,皱了一下眉。

下一步他再迈步时,磅礴浩荡的真元从他的足尖逸散出去,如同流云般在崖底扑开一层绿意。

绿意眨眼间便落地扎根,化作一片软乎乎毛茸茸的厚实草坪,小石块落上去甚至能弹起来两寸。

黎清这才弯腰将少女放到了草地上,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枚玉制的罗盘。

这罗盘的指针是金色的,直直正对着沉睡少女的方向。

当黎清将罗盘往旁撇去时,金色指针仍旧固执地指向少女,仿佛被她身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

黎清将罗盘握入掌心,掐指算过时辰,踩上飞剑离开。

他没有走得太远,两百丈的距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一眼望过去连少女的眼睫都纤毫分明,但凡人肉眼却绝对看不到那么远。

……

冬夏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得脑袋异常沉重,却同时又有种十分怪异的空虚感。

譬如,她一时只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什么来历、又身在何处,统统一无所知。

大概被人打了一闷棍?冬夏纳闷地想着,支撑身体坐了起来。

手掌底下是绵密软嫩的青草,头顶却是一块悬崖。崖底下呈现封闭状,想要脱困只能想办法爬上去。

冬夏抬头去看时只觉得那悬崖实在低得过分,只要轻轻一点足就能上去,可一转念又啼笑皆非:人怎么能一点足就凭空飞起六七丈高?仙人么?

她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拍掉手上的草叶,歪头打量了会儿头顶山崖,突然觉得脚踝痒痒,便低头去看。

脚边几簇青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抽长了茎叶,像是想跟她玩耍似的在她腿旁调皮地晃来晃去,还用尖儿去绕她的踝。

冬夏:“……”好像不正常,但好像又很正常。

她一提裙摆蹲下身去用手指戳小草叶片,好声好气地打商量:“你既然能长这么快,是不是也能带我上去呀?”

小草懵懵懂懂地缠住她的手指,顶端啪地一下开出一朵米粒大小的花苞来。

冬夏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万物有灵,不为难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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