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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28)

冬夏回过头来,眨了下眼睛,猛地一下踮起脚尖,没瞄得太准,一下亲在了黎清下巴上,脚跟落地时,自己就噗嗤笑了出来。

她边笑边松开黎清,转头回了房间,才刚打开门就听见身后咔啦一声,敏感地回头道:“什么声音。”

“没什么。”黎清自然地说着,不动声色地将一只手背到了身后。

冬夏轻而易举便信了他:“那我进去啦,明天见。”

“嗯,”黎清淡淡道,“如果有事……”

“我就大喊‘仙尊救命’。”冬夏飞快地抢了白,一个闪身就进了房间里。

黎清注视着门在面前合上,才敢露出掌心里刚才被他自己不小心捏裂了的须弥戒碎片。

一枚须弥戒对仙域至尊来说当然并不算什么。

但冬夏蓦然亲过来那一下,黎清切切实实被吓到了一瞬。

呼出了一口气后,黎清换了另一枚须弥戒,垂着眼边将戒中储存的物品转移到另一枚,边陷入沉思当中。

万事都如同黎清计划好的一般推进,像个遥不可及的奇迹在他掌中缓缓成型。

黎清已分不清这奇迹的云雾中被死死缠敷住的人是他自己,抑或是被封住记忆和修为的冬夏。

他唯独能确定的是,即便倾尽全力强取豪夺,这也是个注定终有一日要灰飞烟灭的奇迹。

*

殷秋水只多赖了这么一晚上,第二日便不得不跟着自己的家人离开。

她恋恋不舍地给冬夏留下信物:“等这次回去嗑的丹药消化了,我就立刻来问天门见姐姐!”

“好。”冬夏摸了摸殷秋水的脑袋,只觉得一道犀利的目光扎在她手上,抬头一看,正是殷家家主在门外竭尽全力地按捺住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冬夏失笑起来,她将殷秋水牵出门送到了殷家家主手中:“给您添麻烦了。”

殷家家主低低咳嗽了一声,表情严肃:“除去谢礼,殷家欠你一个人情。”

知道这位老人爱面子,冬夏并未拒绝,含笑应了便目送殷家一行人驭起了各色的飞行法器。

殷浮光并未滞留,临走之前,他意味深长地转头对冬夏做了一个口型。

冬夏不知怎么的,一眼就看懂了殷浮光说的是“黎清”两个字。

——你有没有想过,黎清一直在骗你?

昨日晚上的这句话顿时又从冬夏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再被她死死地摁了下去。

黎清没有理由欺骗她,更看不出有什么隐瞒。

要说欺瞒,冬夏觉得这两个字应该罩到她自己的脑袋上。

“我们也今日动身去乾坤学宫,”黎清道,“等见过门内弟子。”

冬夏回了神:“问天门的弟子要来吗?”

“快到了,”黎清牵着她往外走,“先吃点东西,你该饿了。”

他明明昨日对城中俗事还并不熟悉,今日却引导得颇为像模像样,冬夏放心地跟着黎清到了一处凡人开的早餐摊子,吃了一碗热乎乎的小馄饨。

她一边吃,一边觉得有点好笑。

黎清这气度和仪容坐在这摊子旁实在是很不合群的,老板在送上小馄饨后便远远缩在一旁,客人更是狼吞虎咽地走了个干净,摊子上空空如也,只有冬夏和黎清两个人。

但冬夏也没说什么,带着笑意在黎清的注视下一个一个将薄皮的小馄饨吃了,又要了一碗豆花。

豆花吃到一半时,问天门的弟子果然带着个小姑娘来了。

冬夏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是昨夜刚刚救出来的孩子之一、其中给她送花的那个。

她愣了愣,下意识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仙尊。”问天门弟子朝黎清行了一礼,又古怪地看了一眼冬夏,才答道,“她就住在城内,我顺道护送她回家,也要对她家人解说鼎炉之事,若是他们愿意,可举家迁到问天门脚下,便不必再担心发生同样的事。”

他说得详细,冬夏认真听了问天门对这些可怜孩子的安置办法,也放心不少,便含笑朝小姑娘招了招手,替她也叫了一碗豆花。

“查到什么?”黎清问。

问天门弟子一礼,面容严肃了不少,字句简洁地汇报起了昨夜岛上那群邪修的审问结果。

冬夏边哄孩子,边竖着耳朵听。

“……但凡是他们中的人,身上都有一处同样的标记,以此作为相互辨认的办法。”

“可是一朵花的形状?”冬夏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我见过一次,秋水也同我说过。”

“正是。”问天门弟子顿了顿,悄悄地看了眼黎清的脸色,才取出一枚拇指大的印鉴。

印鉴在他的催动下微微闪光,从里头浮现出一道影子漂浮在空中,同那晚冬夏在饮酒青年脖子上见到的记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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