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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63)

他不仅回不了头,甚至一步也不能退。

即使进退维谷,前路至少比后路多一丝光明和希望。

岳浮屠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你——”

“我想问师伯,这痛会停止吗?”黎清垂眸按住自己心口,“还是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万箭穿心一日?”

他口中说着“万箭穿心”,神情却异常平静。

若不是岳浮屠足够了解黎清,都要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可岳浮屠看着黎清长大,是他的第二个师父,便知道黎清这句话已是他所能说出最温和的表述。

岳浮屠哑口无声,他仰头喝了两口酒,才含糊地道:“我告诉过你,你走岔了路。”

黎清了然。

他放下了手,淡然道:“多谢师伯,我明白了。”

“即便如此——”岳浮屠忍不住问他,“你也誓不回头?”

黎清不自觉地偏头去看冬夏所在的方向。

他只思索了很短的一小会儿,便轻声答了岳浮屠的疑问:“我只有一条命,便用这条命去赌前路。”

听见这句话,岳浮屠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劝了。

他再劝下去,只会站到黎清的对立面。

“希望你得偿所愿,”岳浮屠只好半开玩笑地拍拍黎清肩膀,“魔域虽少了个妖女,仙域可不能紧跟着也陨落一名仙尊啊。”

黎清没有作答,但他确实认真思索过自己和冬夏的结局。

要么冬夏醒来杀了他,要么冬夏一辈子被困在网中不能醒来。

总之冬夏会活着。

*

“魔修出动?”冬夏诧异地道,“楚灵师姐也要去迎战吗?去多久才能回来?”

“这谁说得准呢,上次仙魔大战打了足足十几日呢。”问天门女弟子道,“别说楚师叔是门中年青一辈的翘楚,咱们这院里也不少人都要跟着去。”

冬夏托腮看着眼前几个女弟子养护自己的长剑,清亮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问道:“那要什么人才有资格去?”

“修为能过得去的,才会被带着一道出发历练,这次随行的弟子,都是差不多我这般的,又或者是楚师叔这样以后要当宗门长老的人。”女弟子们对冬夏毫无戒心,解释得非常详细。

冬夏眨眨眼,羡慕地道:“我也想去。”

女弟子们笑了:“冬夏只是个凡人,就留在宗门里好好休养,那些魔修让我们挡着就是。”

“我虽然是个凡人,但和问天门这么多人一道行动,应当也不会有危险。”冬夏不以为意地含着糖道。

女弟子们并不将冬夏的话放在心上,调侃几句便又低头忙自己的事,只一心两用地和冬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个女弟子正在旁练剑,动作看起来有些生涩,时不时地停顿一下才能继续。

冬夏看了她半晌,好奇道:“你们难道不换剑吗?”

“换剑?若不是有了品质更好的剑,又或者手中的剑毁了,咱们剑修是不会轻易更换的。”练剑的女弟子停下来擦了一把汗,含笑回答了冬夏的问题。

“可这柄剑不适合你啊。”冬夏疑惑道,“你练剑这么久,难道一直没发现为什么剑招走不圆润顺畅吗?”

练剑女弟子笑了,她上前用手指戳了戳冬夏腮帮子里的硬糖:“这同剑有什么关系?”

“你该用长半寸、细一指的剑,方才那套剑法便能轻易圆上了。”冬夏笃定地说着,在身旁找了找,指了另一名女弟子,“像这样的剑型就差不多。”

这两句对话的功夫,其余人已经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打量起两柄剑来。

“这剑我从入门用到现在,人驭剑,仙尊一道剑气能将山峰割裂,又岂是区区剑身能左右的?定是我练得不够多、不够勤罢了。”练剑女弟子没有当作一回事,喝了口水便准备接着去练习。

倒是另一个被冬夏指了的女弟子将自己的长剑递了出来,好奇地道:“便试上一试,又没什么损失不是?”

“是呀,这剑法你都练了半年多还没熟悉,我看着都累啦。”

在同门的劝说下,练剑女弟子没了法子,半推半就地接过了不属于自己的长剑,心中不太确定地挽了个剑花,只当是哄冬夏开心,走开几步便熟练地划出了第一式。

——她顿时精神一震。

剑型的细微差别所带来的调整几乎是醍醐灌顶的。

练剑女弟子想也不想地手腕一抖,游龙走凤地将第二式接了下去,丝毫没有平时的阻涩之意。

此后是第三式、第四式……直到一套剑招舞毕,她竟然再没有碰到先前那样总在半路觉得“差了点儿意思”的停滞。

轻喘着收势时,练剑女弟子自己都惊呆了,她茫然又震惊地看看自己手中剑,又看向了冬夏,结结巴巴地道:“小冬夏,你或许……是个天生的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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