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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95)

那项圈在受到外力镇压的瞬间便烧得滚烫,冬夏的指腹立刻传来疼痛。

若是强行破除,这项圈会立刻炸开。

冬夏倒是不怕, 可男孩只是个凡人,他会身首异处。

——老不死的在这里备了一道后手!

冬夏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和时间,她只有稍稍转换力道的方向将项圈捏出一道裂缝,将男孩细得惊心动魄的脖颈解救出来的瞬间便将自己的手腕替代塞了进去。

项圈立刻咔地缩小一圈扣在了冬夏腕上,烧出一圈红痕。

但这也是最后的余地了。

冬夏若想再破开它, 必定是惊天动地的声响,仙域营地的人只要没醉死的,肯定都能听得见。

冬夏从来不怕计划有变。

既然计划已经被摔烂两次,不如干脆将错就错闹他一场大的。

冬夏森冷地扫过项圈和铁索,将已经自由的男孩拉到自己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我让不夜花带着你去一个地方。”

闪着微光的不夜花从男孩发间升起、飞到了他的面前。

“你跟着它们,去找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会带你离开。”冬夏简洁又仔细地在男孩耳旁重复了三遍,直到他点头才停下来。

“带好月影,跟紧不夜花的光,”冬夏含笑道,“没人会发现你的。”

“……你呢?”男孩问。

这是他第一次对冬夏开口,也仿佛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开口。

不熟练、语调怪异,就连声音都没有孩童的清亮,而像一潭黑沉沉的死水。

“等你离得远了、够安全了,我就将这里毁掉。”冬夏细细解释,“否则爆炸开来,我现在护不住你。”

她顿了顿,重复:“我会杀了那个畜生。”

男孩却摇了一下头,他笨拙地隔着衣服去碰冬夏侧腰的记号,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他死,要、你……活。”

“我怎么会死?”冬夏轻佻地笑了一下,“没人杀得了我。”

黎清也不行。

男孩睁着空茫的双眼看了冬夏许久,才在她的反复催促下踉跄离开。

冬夏一脚将木板床踏成齑粉,站在残渣中用神识关注着男孩穿过甬道、艰难地离开这处地狱密室。

不夜花有灵,能避开他人耳目,亦能探路。

冬夏做到一半的傀儡眼看着是不能按照原计划用上了,但是还能废物利用——代替冬夏本尊将男孩送去冬城。

这是冬夏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秘密,交托给谁去办都不如自己放心。

等着男孩跌跌撞撞地去激活她的傀儡分-身时,冬夏抱着手臂站在原地,心中还有空闲想:黎清该发现她消失得有点久了吧?

虽说等机会取得黎清的心头血来解封绝很重要,冬夏也愿意为此蛰伏数日、数月、数年;但对冬夏来说,刚才保住男孩的性命更为重要。

区区心头血,她总有办法拿到;拿不到,也总有其他办法解开封绝。

如果为了今晚的事要和黎清撕破脸,那冬夏也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用脚掌拍着地面等了许久,直到傀儡抱着男孩离开仙域营地许久,才探出神识击碎了密室外的一处禁制。

这禁制是做贼心虚的白云宗宗主放在这儿的,察觉到被暴力破坏后,那老贼一定坐不住。

冬夏站着等了一小会儿,便听见甬道外衣袂翻动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甬道太窄,走路反倒比用法器快。

她将视线移向密室的门口,正好看见面带惊怒之色冲撞进来的白云宗宗主。

相比于对方的惊悸不定,冬夏甚至还能朝对方笑了一下。

“是你?!”白云宗宗主惊恐地看向自己身后。

“黎清不知道,”冬夏悠然地告诉他,“这里只有我。”

白云宗宗主又猛地转回头来,像看个疯子似的端详冬夏两眼:“你竟……没告诉仙尊?”

“为什么要告诉他呢?”冬夏转了小半个身子,玩味地道,“要是他知道了,我怎么好好折磨你、让你品尝切肤之痛?”

白云宗宗主古怪地上下看了几眼冬夏,最后才下定决心,眼底浮现一道凶光:“无论你是怎么进来的,今日都不必再出去了。你非要自作聪明不通知仙尊,那你死在这里,也无人知晓。”

冬夏轻嗤着偏了一下头:“很快,你就会哭嚎着祈祷黎清能知道这件事、赶来救你一条狗命了。”

*

黎清心神不宁地将视线往殷家的席位上扫去了第三次。

殷秋水不在,冬夏也不在。

从他上一次确认冬夏的位置到现在,时间有些太久了。

黎清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

整个宴席几乎都静止了一瞬间,人人下意识地将脸转向了黎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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