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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阶下囚逼婚了(6)

作者: 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很好。”唐窈听罢,扯出一抹冷笑,“这个骨头硬,那么就多套些猎物,总有个骨头软的。”

她正发愁如何啃下这块硬骨头,就有人给她来递斧头了。

秦讯多年一直跟在唐窈身边,此刻已明白了她的打算,“是。属下立刻着人去办,让今晚的守卫松懈些。”

“嗯。但不要做的太过痕迹。祁浔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他们的命脉拿捏在我们手里,不怕他们不肯冒险一试。他们要闯龙潭虎穴,咱们就来个请君入瓮。”

唐窈回到了刑室,将那柄匕首从祁浔膝头拔了出来,插进鞘中,便不再与其废话,转身出了刑室。

唐窈生性清冷,无用的唇舌,她从来不费。无用的事,她从来不做。

等在外面的赵熙见唐窈出来了,忙狗腿地跟在唐窈身后,小心地问道:“大人,这人接着审么?”

“不必。缓缓吧,别把人弄死了。”

那块臭石头,只怕打死了也吐不出一句。

***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唐窈回到自己的屋里。她亲人零落殆尽,唯一剩下的至亲只有一个妹妹,唐窈怕自己的名声连累到她,因此应了她的师父南渊国丞相兼司密署尊使魏衡的话,让妹妹唐瑜认他做义父,养在丞相府里。而她自己一直一个人住在司密署府衙内。

旁人口中人人畏惧的“女阎王”也不过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

至于像今日祁浔口中所说,魏衡有拿她亲妹妹为质来牵制她的话,她不甚在意。无论师父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她都不会心生嫌隙。毕竟,若没有他,她和妹妹如今只怕早就只剩下骸骨了。她对魏衡,只有感激、尊敬和忠诚。

她傍晚已在官署内吃过晚膳了,因此唐窈简单地沐浴更衣后,就点了灯在案上捧着本地理志异在读。

唐窈生性孤僻,平日里除了办公,从不交际,无事时基本都呆在这处屋子里,研学些兵法经义,或是闲读些杂文志异。

她今夜挖好了陷阱,等着猎物入彀,因此自然是没有心思睡的。不过她怕自己若守在地牢那里,太过打眼,若猎物忌惮,不肯出动就不好了。因此,她今夜照例回到了屋里。

今夜风大,樟木云纹框和合窗被支了起来,微凉的夏风透过窗纱渗了进来,吹得灯火摇曳,倒是难得有一丝清凉。

毕竟奔波了一天,如今暑热退了些,捧卷夜读的唐窈一时也有些困怠,遂合卷支首欲小憩片刻,谁知竟渐渐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夜色渐深,夜风也愈来愈凉起来,细密的雨由小及大,到了最后已是建瓴之势。时间像握在手里滑腻的活鱼,一不留神,竟被它一跃溜走,不见踪影。

“轰隆——”一声,响雷大作。

唐窈从梦中惊醒,听见窗外哗哗啦啦的大雨声方才知晓应是酝酿了一天的雨下来了。她起身欲将支窗摘下,这才发现窗下的那盆兰花都泡在了水里,地上也湿了一大片,这才惊觉自己应睡了很久。

她忙披衣开门唤了个侍卫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寅时二刻了。”

寅时了?唐窈不禁蹙眉。怎么还没有消息?若是劫狱守卫最松懈的就是子丑时,按理该有动静了。

难道被发现了端倪,没有中计?

“大人!”

唐窈循声望去,只见是秦讯冒雨匆匆赶来,连伞都未打。他素来稳重,今日竟这般慌乱着急,唐窈心中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待秦讯到了近前,一身的雨水顺着湿透的衣衫往下流,他跪地仰头回禀,雨水漫的他连眼都半眯着,却都来不及擦一把就气喘吁吁地回禀道:

“大人!祁浔死了!”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祁浔变阿飘?(坏笑.jpg)

第4章 惊耗

唐窈也顾不得这瓢泼的大雨,连披在身上的外衣都没心思穿就快步顶着风雨往地牢赶去。

一道金黄的闪电撕开了天边的黑幕,雨水像从那道大口子漏出来一般潮人间倾泻而下。逆人而来的风雨打在唐窈脸上,刺痛迷眼,唐窈往面上抹了一把,脚下的步风未缓。

不知是因为奔波还是因为惊怒,唐窈的胸腔内剧烈地跳动着。她脑海中浮光掠影般地思虑着这其间的前因后果,却仍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祁浔真的死了吗?

怎么会这样?

如若真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失职,她该如何向师父交待?

这么大的一条鱼,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么?

***

赵熙正焦急无措地在刑室里来回踱着,一抬眼,就看见了浑身湿透的唐窈汹涌而来。

秀眉蹙着,她湿透的乌发未来得及绾,只随意披在瘦削柔美的肩头。雨水自乌黑的鬓发间滴下,顺着修长雪白的脖颈蜿蜒至那露出些许的匀称锁骨。她面上淌着水珠,鼻翼间还沁着些薄汗,像清水漾过的芙蓉。唐窈从不施粉黛,今日颊上因一路急奔染了层若有若无的红晕,清冷间添了丝媚色。那身浅紫色袍衫松散凌乱地穿在身上,因过了雨水,紫色愈深,紧紧贴在肌肤之上,勾勒出如峰如峦的曼妙身姿,行走间,若隐若现。因急促奔忙,那峰峦处似带着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