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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爱/离,或者忠诚(39)+番外

“……”贺旗涛微微扬起眼皮:“媳妇,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凭他对陆檬的了解,她的一言一行格外诡异。

陆檬摇摇头,矢口否认:“当然不是,对你好是应该的,在我抑郁的那段日子里你一直全心全力照顾我,你难道真以为我是白眼狼么?”

贺旗涛狐疑地看着她,扬起唇,刮了她鼻梁一下,两腿并拢,侧身腾出一小块位置留给她躺,摊开手臂给她枕。

陆檬垂下眸,贺旗涛的拥抱是她无法拒绝的诱.惑,虽然这个枕头不算柔软,但是整整三个月,她唯有躺在他在臂弯里才能安睡,获得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她首先确定躺下的姿势会不会碰到贺旗涛手术的地方,谨慎地躺好。

贺旗涛发现她正直挺挺地躺着,噗嗤一笑,挽起臂膀,顺势将她揽入怀里。

她的额头抵在他结实的胸肌,消毒药水味儿充斥在鼻边,她眼泪险些掉下来,可耻的怀念,真没出息。此刻才醒悟,或者说这一秒才愿意承认,他的怀抱有着无可取代的魔力,好像陪伴你多年的枕边玩具,纵然又脏又旧,依旧爱不释手。

贺旗涛感到她向自己怀里贴了贴,拉高被子盖过她的肩膀,就像哄小孩睡觉那样轻拍她的脊背,他看得出,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陆檬则强撑着一丝意识,蹭了蹭他的胸口:“讲吧,我在听呢……”

贺旗涛仰起头回忆一瞬,言简意赅道:“半夜回家的路上,遇到几个流氓调戏一个女学生,我当时还不是派出所的人,只能赤手空拳跟他们打,其中一人抽出砍刀砍伤了我,就这样。”

“那名女学生呢?获救了么?”陆檬摸了摸他的脸颊,抛出崇拜的目光。

而贺旗涛却齿冷轻哼:“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傻缺的一件事,这他妈的该死的见义勇为。”他自嘲一笑,说:“砍刀就是女学生扔给流氓的,几经辗转抓获其中一名凶犯,据凶犯交代,他们是一个买凶杀人的犯罪团伙,他们足足跟了我一个月,当晚没要了我的命只是给妈一记忠告,当时我妈正在查一起庞大的反贪案,牵连官员众多。不过至今也没查出是谁雇佣的。”

陆檬心头一紧,谁说**只会享福,遇到危险可能就会致命。她倏地抬起头:“怎么会这样?婆婆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

贺旗涛拍了拍她惊恐的小脸:“说深了你也不懂,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伤人案,凶犯根本不知道雇佣者的是谁,并且,在押送凶犯去往监狱的路上,车炸了。司机及两名警务人员当场死亡……”他垂下某,低沉地说,“不能再死人了,我不忍都不行。”

陆檬顿感脊背发冷,她钻进贺旗涛怀里,这一次不是为了获取温暖,而是想给他注入一丝暖意。他可以坦然地讲述一段触目惊心的亲身经历,但是他却无法忘记那些为了这一场反贪案而惨遭不幸的受害者。虽然此事与他关联不大,并且同样也是受害者,但是通过一件事可是看出,贺旗涛仍旧背负了沉重的包袱。

他就是这么一种人,只要与自己有牵连,就会将一部分过错归咎于自己。

陆檬注意到他眼底稍纵即逝的情绪,她的心情也有些发闷。贺旗涛则捞过她的脑瓜亲了一下,“讲出来就是怕你也跟着郁闷,我早就没事了……”

她默默地应了声,却持续郁闷,想到遭.□那一天的情景,贺旗涛愤怒的拳头几乎将强.奸犯活活打死。他当时眼中充满火光,飞溅的鲜血已无法阻止他罢手。

而之后,正因为这件事由贺旗涛而起,陆檬恨死了这段婚姻,痛恨她是贺旗涛妻子的身份,她将满心压抑与怒火对准贺旗涛,一次又一次将整件事归罪到他头上。他却任由她宣泄,甚至甘愿当牛做马。

陆檬吸了吸鼻子,其实出了那种事他当然也不好受,她却只想着自己的委屈不断给他施压。完全没想过他所承受的压力并不亚于自己。

想到这,她一手搂住贺旗涛脖颈,心声脱口而出:“老公,那次的事……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甚至我还偷偷想过,多亏你及时赶到救了我。我比很多人都幸运……”

这句话令贺旗涛听得无比欣慰,他长吸一口气,狠狠地亲上陆檬的嘴唇:“真没事儿了?”

陆檬笃定地点点头,她忽然发现贺旗涛这个人并不难理解,也许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为了他自己,只是希望大家都过得顺心点。

“为了不让婆婆太操心,所以你卧在小派出所里混日子?”

贺旗涛笑了笑,抬起拇指、食指,摆出“八字手枪”,指尖抵在陆檬的胸口上,阴森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嗙……”

陆檬配合着惨叫一声,攥住衣襟,翻白眼,吐舌头。

贺旗涛没见过陆檬顽皮的一面,不由哑然失笑。

他玩心大起,搓了搓手心,伸出一根手指,探入陆檬的领口摩挲,狞笑道:“晕了好,占完便宜赶紧撤。”

陆檬眯起半只眼,并没有躲闪的意思,反而就在贺旗涛手指抽离的一刻,她及时攥住他的手,迫使他整个掌心盖在自己胸前。

“醒着也没关系。”她柔声说,微微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贺旗涛眸中一惊,最直接的触感必然引起生理上的正常反应,这丫头越来越阴险了,不带这么玩刚开过刀的病人的吧?!

第三十七章

陆檬见他僵在原地,勾住他的脖子,当唇与唇即将贴合的时候,贺旗涛果断地将她按回枕边。

陆檬费解地望着他,刚刚建立的好感再次被打消,当初她不给他的时候,他猴急成那样,现在到手了,不稀罕了是不是?

贺旗涛深吸一口气,难得陆檬温柔一把,不过,她要得也许只是一个亲吻,可是男人是“百分百之导体”的好么?一发不可收拾,后果不堪设想!

陆檬则是满腹委屈,她倏地撩开被子下了床,“哐当”一声合起厕所门。

“……”贺旗涛缓揉刀口边缘,得,又生气了。

洗手间里

陆檬脱掉衬衫,赤.裸上身伫立镜子前,她隆起一双不算丰腴的胸,想到齐思思尖.挺圆润的胸部,肯定有D罩杯吧……明知不该懊恼,却因为男人的喜好让自己也变得肤浅了。

左看右看,陆檬气馁地垮下肩膀。正如齐思思所讲,身材不如她,没有她八面玲珑,更不会讨贺旗涛欢心,如果说齐思思是作为优质妻子的典范,那自己肯定是反面教材。

不一会儿,拖沓的脚步声传来,屋外的人走得步履蹒跚,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媳妇,你困吗?”

陆檬缓缓情绪:“不困,怎么了?”

贺旗涛挑起半边眉,以为她会凶巴巴的嚷嚷一两句,没想到语气平和。

“那你陪我出去透透气。”

陆檬打开门,窗外月光绵绵,她应了声,推过来一把轮椅。

贺旗涛见状一笑,捞过她的肩膀:“用不着这玩意,走吧。”

……

静谧的花园里,一双人影走在草坪上,倒影拉得很长,陆檬侧头望向重叠的两个黑影,他们之间却是相距着一段距离。

贺旗涛不习惯与人牵手散步,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记得他三岁还是五岁的时候,见其他孩子都领着父母的手,他也想被妈妈牵着,但是母亲一手捧文件夹,一手提公文包,他只得扯着妈妈的衣角,还要追逐妈妈急促的步伐。为此事,他闹过脾气,妈妈不仅打了他,并且严厉的教训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依赖任何人,动不动就掉眼泪是没出息的表现,更没人可以当他的避风港,要坚强,要独立。

也就是从那天起,贺旗涛几乎忘却眼泪的滋味,同时把那些爱哭的人归类为“懦弱”群体。如果他无法阻止别人哭泣,那么他会选择远离,避免火上浇油。

这时,一只小手攥住他的食指,令他逐渐放慢脚步。

他俯瞰陆檬低垂的小脑瓜,以为她有话要说,所以驻足等待。

陆檬沉默了许久,原本是自然而然的牵手动作,他却跟傻楞子似的戳在原地不动了,莫非所有浪漫的举动在贺旗涛心中都变成事出有因的前兆?

“反正也没人,拉拉手走不行么?……”她别扭地开口,当他老婆得多善解人意才够格?

贺旗涛反应过味儿,哦了声,握起她的手,继续前行,但是他的步伐开始变得不流畅,好像有意地配合着陆檬的脚步,与其说是夫妻散步,还不如说他正在陪同领导游山玩水。

这种情况下,陆檬肯定是找不到丝毫感觉,她长吁一口气,真不知道齐思思看上贺旗涛哪一点了,如果只因为他较好得外貌,那她比自己更不切实际。

“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认真回答。”

“你说。”

“你和齐思思……是不是交往过?”陆檬不想挑明,可是她不问,贺旗涛永远都不会说。

贺旗涛怔了怔,思忖片刻,说:“是,不过是很多年前的……”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我?!”陆檬打断他的话,怒火由心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