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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我爱你(20)+番外

邓扬明心里明白,邢凯并不是烂醉如泥,他在宣布邢育的专属权,邢育是他的女人,没人可以占据他目前的位置,或者直到永远,他打算就这么霸占下去。

邓扬明舒了口气,通过他对邢育的观察,他现在反而更担心邢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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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凯的卧室里,房门紧闭,屋内充斥着酒精与汗水交织的味道,谈不上好闻或不好闻,衣裤洒落一地,管它乱不乱,反正混乱的环境加上混杂的空气,很适合邢凯目前的心情。

邢育抓紧邢凯双肩,凝望视线上方的邢凯,帮他拭去额头的汗滴。

邢凯扬唇一笑,侧头亲吻着她的手指,酒精真是好东西,让男人可以无所顾忌地看待性,她那一声声略带痛苦的轻吟,灌入耳膜,转化成悦耳动听的催情曲,令他越发欲罢不能。

他喜欢邢育的纤瘦的手指,这双手为他洗衣做饭,这双手令房间整洁一新,偶尔,这双手愿意抚摸他的脸颊,温柔似水。

“如果我这样死了,也值得了,嘿……”他说。

“胡说什么,你会长命百岁。”邢育绷起脸。

“真的。”

邢凯紧贴着她的身体,嘴唇磨蹭着她的肌肤,他已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是邢育所给予的幸福的感觉,暖流湍急,热血沸腾。他相信也只有邢育,让他不仅仅把床上这点事只看做发泄的枢纽,夸张点说,溺死在这一刻他也不会感到遗憾。

“小育,我终于知道我有多离不开你了。”

邢凯依偎在她的肩头,邢育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她总是照顾得面面俱到,仿佛她是他的另一副头脑,只是装在不一样的身体里,任由他操控属于她的一切……除了那句“我爱你”,她什么事都肯做。

说句大实话吧,男人可以为了哄女人上床好话说尽,也会因为几秒钟的快感许诺终身,但不会没来由的幻想前世今生。但邢凯却在想,他们是不是认识了几百年了?是不是他不小心把她给忘了?

“小育,全当哄我高兴,说你爱我。”邢凯轻咬着她的唇瓣,放下男性自尊,恳请她。

邢育回吻着他,一翻身换了个姿势,跨坐在邢凯的腿上。

邢凯不能自抑地闷哼一声,疲惫地躺回枕边:“你疯了?”

她的眼角分明挂着泪珠,却选择用这种方式换走三个字。

“二十岁的你,再一次说离不开我,可这世界上真有谁离不开谁吗?……”邢育笑了笑,无奈地说:“别再强迫我讲那些不切实际的假话,你已经拥有了我的全部,如今随便把我搁置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你根本不用考虑我的想法。”

邢凯听这话必然感到气愤。她总是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敷衍他,认为他所有的告白都是可笑的不够成熟的表现。不过算了,迟早有一天,她会明白他没有开玩笑。

“行尸走肉!……”

“形容得好。”她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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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十几天里,邢凯把邢育“囚禁”在家中,两人避不见客,没黑没白过着沉醉的糜烂生活。他恣意地索取,用尽他想得出的各种姿势,在每一个角落与她发生关系,对着她的身体拍照片,再将一张张不可与人分享的照片存入电脑。是的,邢凯企图挑战邢育的容忍底线。而她不反抗也不挣扎,柔顺得像只羔羊。最终,逼得邢凯在于心不忍之下高举白旗。

直到邢育将邢凯送上返回军校的专车,这才结束了他们长达十五天的疯狂“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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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邢育返校上课时,免不了安瑶一阵追问。邢育只是告诉她——邢凯还有一年即将毕业,如果安瑶愿意等便等等看,如果找到更好的对象,顺其自然吧。

安瑶对邢凯确实小有动心,如果说外貌占据40%,家境则占据55%以上。但她并不认为这种婚配太势利,幸福生活、幸福生活,没有钱哪来得幸福?

所以她暗自决定等等看,反正彼此年轻,谁都不缺少“放手一搏”的时间。

一个半月之后

正如邢育预料中的一样,她怀孕了。

她通过旁敲侧击的询问,找到一家小型妇产专科医院,预约时间。人工流产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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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上午,邢育独自坐上开往妇产医院的公交车。但因为路途颠簸,她的胃一直在翻滚,乘车途中,她三番五次冲下车门,激烈的妊娠反应令她越来越吃不消。

邢育蹲在道旁的大树下干呕不止,她的一双手盖在小腹上轻轻抚摸,待舒服一点之后,她不禁望向湛蓝的天空,一缕光线刺入眼睛,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索性选择步行,陪同即将离世的小生命多待一会儿吧。

这边,邓扬明驾车跟着她,从她出门的那一刻一直在跟,准确地说,自从邢凯离开后,他每天都会完成邢凯所交代的任务,二个月之内,暗自护送她上下学。

邓扬明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虽然邢凯并没说破,但有些事摆在眼前,邢育就是一个令人放心不下的女人,习惯性自作主张的疯子。

邢凯在返校之前,苦恼的他与邓扬明彻夜长谈。那一晚,邢凯就像得了话痨病一样反复询问邓扬明,邢育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怎么看待自己。

邢凯似乎对他们的未来失去了信心。

而邓扬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邢凯,所有人都看到邢育对邢凯的关怀,却没人见过她洋溢出的幸福笑容。哪怕只是一瞬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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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邓扬明惊见邢育走入一家规模较小的妇女专科医院,他急忙将车停在道旁,追随她的背影跟进医院。

邢育排在挂号窗前,没想到这么小的医院里竟然挤满了就诊的女患者,并且每十个就诊者当中至少有两个是为做流产而来。

“先做B超。”妇产科大夫态度严厉,甚至瞪了邢育一眼。如今十七、八岁的女孩都在想什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邢育返回窗口缴费,做B超,再缴费,抽血,验尿。没有家人陪同,没有男友关怀,所有手续都要由她自己处理。

她躺在B超室里,大夫指了指胎儿的位置,她侧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扫描仪上的黑点,思绪飞到一个不可触碰的隐蔽角落。

“第一次做流产?”

“嗯。”

“第一次不容易掉,建议你做人流,你家人来了吗?需要签字。”

药物流产通常分次于三天服用,首次服用药物需在医院观察6小时,剩余两次可以在医生的叮嘱下将药物取回家自行服用。

“药流就可以,我不想再约时间……”邢育无意识地抬起手,摸向黑点的方向,仿佛感到胎儿在她体内轻微蠕动,似乎正在指责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当她做完检查,坐在消毒室里,手心托着两颗药……她捏起其中一颗放入口中,拧开矿泉水瓶盖,就在这时,邓扬明撩开布帘强行闯入,邢育见状,毫不犹豫地一扬脖吞下药片。

邓扬明怒火冲眸,揪起邢育的手腕向屋外拽。

医护人员一步拦住,警告道:“病人刚服用了流产药物,不能随意离开,会闹出人命的!”

听罢,邓扬明难以置信地看着邢育,他天真的以为她只是跑到医院确定一下是否怀孕,却没料到她决狠到这步田地。

“扬明哥……你先出去吧。”邢育从他手中抽出手腕,默默返回座椅。

邓扬明毕竟还是不满二十岁的大男孩,他无法冷静地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他神色惆怅,缓缓蹲在邢育腿前,恳求她:“还来得及保住孩子吗?生下来又怎么了?又不是养不起……”

“千万不要告诉邢凯……他会难过。”邢育心意已决。

邓扬明不懂她镇定的理由,倏地,他捏起她的双肩,神情也跟着变得异常激动,他质问道:“你知道他会难过还这么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就是怕你私自打掉孩子所以才叫我跟踪你!现在你叫我怎么跟邢凯交代?!”

“喂,请您保持安静!你现在最好马上出去,家务事回家说去!”医务人员毫不客气,甚至对邓扬明推推搡搡。

邓扬明早就火了,伸出一指指在护士眼前,怒道:“你们得到谁的批准给她做流产了?!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封了这家门诊部?!”

“哟呵,那你封啊,现在的年轻人吹牛都吹破天了……”

邓扬明齿冷一笑,直接掏出手机,拨通纪委副书记秘书长办公室的电话(邓父的秘书)。

邢育当然知道邓扬明说得出做得到,她忍着疼痛,一把按住邓扬明的手机按键:“扬明哥,是我不想生,不想这么早当妈,你自当什么都没看见好吗?求你了扬明哥……”

邓扬明本不想理会,却在抬头时看到她眼中的泪花。他指尖顿了顿,最终,缓缓放低手机。电话可以不打,但他依旧不能原谅邢育的所作所为,更为她揪心。他舒了口气,沮丧地说:“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应该先和邢凯商量一下,我想他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你知道你现在的做法有多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