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就是随堂姐去看看,跟攀附不攀附的没什么关系吧。您干嘛反应这么大呀?”
薛冒被问的噎住了,指着薛清欢愣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说道:
“那张家尚且对咱们不冷不热的,更别说侯府了,你何必上赶着凑他们的好呢?不难受啊?”
薛清欢吃着瓜子摇头:
“不难受啊。我一没偷二没抢,身份低微本就是事实,藏着掖着也不会变高贵。人嘛,自然是要跟比自己优秀的人多学习学习的。”
“他们哪里优秀?高门府邸的人难道就天生优秀一些吗?没了身份,天下多少寒门子弟也能成才,爹平日是如何教你的,不可以出身论人品。”
薛冒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自觉大了起来,整个人看着就是愤怒的姿态。
薛清欢把手中瓜子抛入盘中,对薛冒冷静问道:
“爹,您还有其他的想跟我说吗?”
“说什么?”薛冒蹙眉问。
“说说您为什么提起安乐侯府就这般气愤,您跟他们有仇啊?”薛清欢说。
“我……”薛冒语结:“我能跟他们有什么仇,别胡说八道。”
“得!既然爹爹跟他们没仇,那我还是要去的。”薛清欢故意说道,悄悄观察着薛冒的神情。见他眉头始终深蹙,不见舒展,心中基本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爹您跟他们真的没仇没怨吧?若是有仇有怨您跟我说说,没准儿我就不去了。”薛清欢眼眸流转,意有所指。
薛冒站在原地踩蚂蚁,仿佛脑中正展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最终一方得出胜负,对薛清欢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就去好了,回头受了委屈别回来哭。”
说完,薛冒就拂袖走出书房,薛清欢见他这般,不禁朝外大声喊道:
“爹您放心,我绝对不哭!”
谁料薛冒去而复返,站在门口冷冷盯着薛清欢,薛清欢心上一紧,以为他想通了要跟自己说点什么,没想到薛冒指了指房外:
“这是我书房,你出去!”
薛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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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乐侯夫人寿宴那天,薛月如果真按照约定早早来到薛宅接薛清欢。
薛清欢上车之后,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薛月如就对她叮嘱道:
“待会儿到了侯府,你可千万要跟紧我,别出什么岔子,给我惹麻烦。”
薛清欢但笑不语,忽然抬手将薛月如头上的一根发簪拔了下来,薛月如惊呼:
“你干什么啊?”
眼看就要发怒,只见薛清欢从衣袖中拿出一只长匣子,当着薛月如的面打开,匣子里装了一对花团锦簇的珠钗,做工极其精良,尤其是珠钗顶端的两颗比拇指指甲盖还要大一圈的东珠,色泽鲜明,饱满丰润,于马车昏暗光线中亦能发出璀璨夺目之光彩。
薛月如第一眼震惊,第二眼就彻底被迷住了。
“这,这是……”薛月如心如擂鼓,不敢相信她心里的猜测。
薛清欢将她原来的发簪放到一边,拿起匣中珠钗,亲手为薛月如簪在发髻两侧。
“堂姐这般貌美,就该用这世上最好看的珠钗。”薛清欢说。
薛月如伸手轻触珠钗,珍珠的冰凉润泽之感让她欣喜若狂,颤声问薛清欢:“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送我的吗?”
“当然是送你的。堂姐喜欢吗?”
薛月如抿唇深呼吸,终于想起来还是要稍微客气客气的:“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呀。我又没说要让你送我珠钗……”
见薛清欢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薛月如把心一横,拉着薛清欢的手轻拍了两下:“好了好了,我喜欢,喜欢还不行嘛。怎么样,我戴着好看吗?”
“嗯。”薛清欢真诚的点头:“好看极了。”
薛月如心花怒放,连带看薛清欢又顺眼了几分:“你说你,今儿去侯府也不知道好好打扮打扮,白瞎了你这张脸。”
“米粒之珠如何与皓月争辉,有堂姐这皓月在,我便是打扮成了一朵花儿,也不会有人多看我一眼的。我就是没去过侯府,跟着堂姐去见识见识的。”薛清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薛月如被夸的有些害羞,却是拉着薛清欢的手再也不放开:
“果然还是一家子姐妹亲近,你待我真好。我娘和外祖母说你对我有所图,可你图我什么了?她们可真是看错你了。”
薛清欢笑的天真:“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她们就知道了。”
“对!是这个理儿。”薛月如亲热的抱住了薛清欢的胳膊,马车中一派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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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月如搂着薛清欢下马车,来到张氏和王氏身边,王氏一眼就看见了薛月如头上那对价值不菲的珠钗,眉心微蹙,往被薛月如搂的紧紧的薛清欢瞥去一眼,薛清欢察觉到王氏的目光,抬眼与之对视,福了福身算是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