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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之疯魔少林(2)

“如何向亲家解释?莫非说我何家小女刚还俗?”何云炙揉了揉太阳穴,世间何其大,为何所有幺蛾子都出在他家中?

“还有你奈嘉宝,儿子、闺女分不清?如何当娘的?……”

奈嘉宝拧了拧衣角,委屈地抖抖唇:“你当时也未分出来啊……”

“……”何云炙呛咳一声:“我那是不忍目睹!”

“睹了也白睹,闺女即便不变装,你也常喊成何尚……”奈嘉宝还在顶嘴,不知死活的。

何云炙沉了口气,何夏、何尚立马察觉爹要火了,所以暂时抛开“恩恩怨怨”,手拉手火速奔出门槛。

“哎哟喂……何尚,何夏等等你们可爱的娘吖,哈哈……”奈嘉宝见形势不对,故作开怀地欲尾随而出。只见何云炙脚边飞出一把椅子,“哐当”一声撞合了门板,瞬间,屋中光线昏暗开来。

“……”奈嘉宝不敢回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小腿肚子颤颤巍巍转筋。

“转过来。”

“遵命!”且看奈嘉宝的认错态度,既迅速又诚恳。

其他事吧,何云炙都可以对她睁一眼闭一眼,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说过你几次了?爹娘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到孩子。何夏让你惯得越来越没样,且不说大家闺秀的端庄,坐都坐不正,倘若嫁入夫家岂不沦为他人的笑柄?当爹娘的被骂几句无所谓,但,这关系到何夏一生的幸福。”

奈嘉宝扁扁嘴,深鞠躬道歉:“我错了夫君,下次不敢了……”

相伴十八载,奈嘉宝则屡教不改十八载。

“不过不过,我都嫁出去了,而且还嫁给身手好、又帅又聪明又知道疼人的文武状元郎……我想吧,何夏应该也能嫁出去……”奈嘉宝如今也学会溜须拍马这一套。

“莫非你忘了我当年因何故娶你?……”

“记得记得,你不小心吃了春.药,迷迷糊糊跳入我家客栈,特禽兽的,霸占了黄花大闺女的清白。也就是我……”奈嘉宝说着说着,似乎有所醒悟,她眯眼一笑,拍拍胸脯承诺道:“大不了照你这样再给何夏找一个,春.药我来准备!吼吼——”

“……”何云炙缓缓合起双眸,他迟早会被奈嘉宝逼疯。

奈嘉宝见何云炙进入沉默状态,蹑手蹑脚走到夫君身边,甩了甩何云炙手臂:“你不说话我就肝颤儿,莫气恼了啊,我保证,再也不宠着何夏了!从今往后,对她视如仇敌!即便她叫我‘娘’,我都不搭理她还不行么?……”

“……”何云炙剥掉她的手指,怒指墙壁方向。

老规矩,面壁思过一时辰,话说奈嘉宝也被罚了这多年,居然毫无长进,真乃奇女子也。

奈嘉宝嘟起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墙边,脑门抵在墙面上,嘿嘿,这样站比较省腿力。

可罚站还不到半个时辰……

“何云炙,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故技重施。

何云炙依在床头闭目养神,充耳不闻。

“昨晚还在床上叫人家嘉宝、嘉宝的……呜呜……无情无义的淫.贼……呜呜……”奈嘉宝呜咽假哭,使出何云炙最怕的杀手锏。

“……”何云炙眯起眼,正因为他容易心软,才愈发宠坏了奈嘉宝,但如今局势紧迫,四面危机四伏,儿女的安全最重要。

“北狱山天煞魔要用你的血祭奠其父亡灵,天煞魔众万余人,此事非同小可,你为何就无一点紧迫感?”何云炙蹙起眉,天煞魔王得知奈嘉宝的父亲正是当年毒害己生父之人,颁布江湖追杀令,势必生擒活捉“千毒草”。

“有你在身边,我就是不觉得害怕啊……”奈嘉宝这些年经历过不少波折,三五不时便有不明人士追杀她或要求她解毒治病。然而,十八年来,何云炙总是带她顺利脱离险境。

即使奈嘉宝再没心没肺也不忘逢年过节拜拜神明,有幸嫁给何云炙,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何云炙轻叹口气,今时不同往日,天煞派由一群无恶不作的三教九流组成,势力遍布五湖四海,他们未必能躲过这一劫,他最放心不下的正是一双儿女。决定将儿子送往少林寺且经他深思熟虑,少林乃武林至尊泰斗,天煞派又与少林有些交情,天煞魔自会给出三分情面。

奈嘉宝偷偷扭头,察觉何云炙踌躇不安,于是,她壮着胆子靠近何云炙,蹲在他腿边蹭了蹭:“何云炙你答应我一件事,要是我被坏人抓走,不用你来救我,好好活着,我是说真的……我知晓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奈嘉宝能活到今日全托你的福,早就赚到了。”

何云炙抽回思绪,鲜少见妻子这般温柔。何云炙顺了顺她的头帘,奈嘉宝就是这般令他爱恨交织,爱她的率真,恨她的率真……“莫胡思乱想,没有你夫君闯不过去的难关。”

奈嘉宝笃定地应了声:“我真爱你何云炙。你说怎么搞的?咱们过了快二十年了,我还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一日见不到你,心里便特不踏实,连饭都吃不下……”她吸了吸鼻子:“说实话,娶我后悔不……”

何云炙似笑非笑地扬起唇,眸中泛着几缕柔光:“十八年前,我在牢狱中已表明心意,即使再过十八年,到死。依旧如此。”

奈嘉宝立刻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抬起一双泪眸,久久注视何云炙,岁月不但未摧残他英俊的脸孔,甚至雕磨了仅存的那一点稚嫩,如今的他,更具稳健成熟,帅得咕噜噜冒泡。

“你越长越好看,我却越长越丑,呜呜……”奈嘉宝的情绪说来就来,不免伤心大哭。

“……”何云炙弯身将她抄起,抹去她眼角的泪珠,不由嗤笑道:“你都多大了,还是说哭就哭。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笑话啥?还反了他们了!——”奈嘉宝带着哭腔耍恨。

何云炙但笑不语,他媳妇就是长不大的孩子,早就认了。

“你还爱我么?”

“嗯……”

“那我好看么?”

“嗯……”

“那你夸我两句呗,好久未夸过我了……”奈嘉宝眨了眨泪眼,何云炙哪一点都好,就是话少,更别提甜言蜜语了。每次都得她自己提要求,大伙给评评理,脸皮薄能行么?

果然不出所料,何云炙不自然地撇开眸:“老夫老妻了,心照不宣。”

“你少跟我咬文嚼字的,咱听不懂。”奈嘉宝凑到他唇边,大大方方地亲上一口。

“……”何云炙则显出尴尬的神情,嘴角却微微上扬。

奈嘉宝就喜欢见他一副不知所措的逗人模样。

她也不分场合地点,先扑倒再说……

“莫闹了,先说正经事,既然何夏已剃掉头发,那先将两个孩子一同送往少林。待何夏头发蓄长,咱们再去接她如何?”

“不好吧?……少林寺全是男子,万一真碰上个不负责的淫贼!……咱闺女太吃亏了啊!”

“少林寺乃清修之地,僧侣谨守清规戒律,你又瞎编排。何况这桩亲事并非十拿九稳,虽说是娃娃亲,但廖家长子的秉性脾气还有待观察。”

提起廖家,那还要追溯到十年前,当时何云炙携一家三口躲避“千毒草捕杀令”,无意中救下一名中年商人。富商对何云炙感激不尽,磨破嘴皮非要定下这门亲事,何云炙不愿包办女儿亲事,所以刻意强调他何家“无权无地,四处漂泊”,而后婉言谢绝之。但富商跟了他们几百里地,乃至用人格承诺:定会善待何家小女。何云炙见富商诚心可鉴,经思来想去,最终应允了这桩亲事,两家交换信物,立字为据,待八年之后,何夏与廖家长子喜结连理。

奈嘉宝伸出五指在何云炙面前晃晃:“既然你都想好了还问我意见做啥?”

“自是唯恐你抵达少林之后,口无遮拦讲出何夏乃女子之事。”

“我有那么笨吗我?!”奈嘉宝相当不服。

何云炙认真地点点头。

“……”奈嘉宝眯起眼:“我这张嘴啊,以后只做两件事,一是用来吃饭,二是嘛……”

何云炙挑起眉,只见奈嘉宝张牙舞爪,饿虎扑食般将自己压倒在床。

“别这样嘉宝……孩子们在门口……”

“爹娘不那啥,哪来的孩子,孩子不那啥,哪来的孙子,你不是常说:子不懂事爹娘之过吗?爹娘当然要起到带头作用啊——”

“……”这都哪跟哪。

奈嘉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吻何云炙的耳垂……何云炙顿感浑身一阵酥痒。话说女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奈嘉宝正处于如狼似虎的阶段,那他……就从了吧。呵……

屋外

何夏侧耳贴在门缝上,刚准备探听屋内动静,却听门板内侧与耳孔之间传来一道撞击声,由此证明,爹的态度很不友善,显然警告她滚远点。

“何夏,何夏……”何尚乖乖蹲在庭院中,远离行径猥亵的姐姐。

“干啥?未看我忙着呢吗?”何夏锲而不舍地继续偷听,不由犯嘀咕:“完蛋,我怎么听着也要给我送少林寺去呢?……”

听罢,何尚满意地微笑。他注视姐姐晶亮的秃头,眼中划过一道狡黠,太好了,如此以来,何夏只得陪他去少林寺修行,虽说姐姐爱耍霸道,但是吧,他自打一出生便从未离开过姐姐,话说方才他不出声,就是故意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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