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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之疯魔少林(57)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雷腾云讪笑。

何夏斜眼瞪他,雷腾云肯定常去!

黄河之水滚滚流淌,黑夜中更是一派磅礴气势。

雷腾云俯瞰滔滔水流,问题是,黑灯瞎火哪找鱼去?

“何夏,你把我推下去得了。我再自己游回来。”

“……”何夏呛咳一声:“我说你有没有点诚意啊,那还能叫放生么?!”

雷腾云拧了拧眉,正在一筹莫展时——

“卖鱼竿,卖鱼饵,卖板凳喽——”小商贩走街串巷,回家路上也不忘吼两嗓子,万一碰上几个黑夜垂钓的缺心眼儿,还能小赚一笔。

何夏看向雷腾云,雷腾云眉头拧得更紧,生平最烦静止不动的无聊项目。

何夏嘟起嘴,可怜巴巴地抖了抖:“你……”

“闭嘴。”雷腾云扬声制止,招呼小商贩上前,将一锭银子拍在商贩手中,商贩刚欲开口,雷腾云指向河岸,命道:“你,坐在这钓鱼,钓上一条加一两。”

“……”商贩傻眼,原来他才是那个很幸运的缺心眼儿?

“大爷放心,小的钓鱼技术没话说,您瞧好吧!哈哈哈。”

“……”何夏垮下肩膀,她严重怀疑,一旦雷腾云缺了银子,生活无法自理。

雷腾云往何夏脚边踢过一个板凳,能坐着绝对不站着。

何夏抱起小板凳坐到他身旁:“就你这挥霍法,咱们能活着走出凤凰城么?”

雷腾云微微一怔,他确实未在意银两的花销状况,具体身边还剩多少银两他也没数。

“我还能饿着你怎的?”

何夏双手一摊:“银票交给我保管,快交出来。”

“还未嫁给我就想当管家婆了?”雷腾云斜唇一笑。

“你给不给。”

雷腾云掏出怀中银票,拍在何夏手心:“给给给,我都是你的。”

“呸,谁要你这败家子!”何夏点了点银票,看着挺厚一叠,其实已不够千两。

“还剩九百五十两,你注意了啊!”

雷腾云蹙起眉,他记得离开帮派时,管账说是取了七八千两,怎花得这么快?

“你买宅院了?”他一脸迷茫。

何夏又给他腮帮子一拳:“住客栈一人睡二十几间房的是我啊?拿五百两撕着玩的是我啊?包下酒楼让百姓白吃白喝的是我啊?你给我滚一边反省去!”

“……”一拳打醒迷糊人,想起来了……这一路花销及预付的酒楼费用,还有些银票在丫鬟香蓉手中,他好似说送人家了。哎哟,他的确成了穷鬼。

“媳妇。”

“别叫我!除非你改掉大手大脚的恶习!”

“我改。”

“……”何夏注视他漫不经心的神态,死性不改是真的。

提到撕银票,何夏想起那一日所发生的事,倘若并非雷腾云出手抵挡,她的脸算是玩完了。

雷腾云倚在树干前望天,何夏拉过他的手,轻吹了吹:“手还疼么?”

“这点伤算什么。”雷腾云看不得她歉疚的模样,故意粗声粗气回话。

何夏托起他的手,侧脸蹭了蹭,含蓄道:“可怜的手啊,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砍下来送给你?”雷腾云显然不解风情。

何夏没好气地甩开,当然是连带手的主人一起照顾,笨家伙。

雷腾云活动活动手腕,忽然想起最后一站——敦煌。有亲戚。

“甭愁眉苦脸的,这几百两能坚持到敦煌就行。”

何夏眸中大惊:“你啥意思,有去无回?当街要饭?……”

雷腾云嗤之以鼻:“敦煌首富是我舅呃,回头连本带息还他便可。”

晕菜,怪不得他臭不要脸到这份上,富甲满天下啊。

“我就问你,你凭自己的一双手挣过一文钱没?”

“废话,我用这双手打断别人无数只手。若非扩充地盘谋取暴利,无端端伤人作甚?”他理解有误,回答得理直气壮。

“……”何夏腿一软歪坐地上:“你别当坏人了行不行,就当为我,积点德吧,呜呜。”

雷腾云不解地望着她,赚钱养家也哭?

“钓上几条了。”

“回大爷的话,一十八条!”商贩响亮回应。

一两银子一条,何夏立刻走出伤痛,对着雷腾云一通猛捶:“一条就够,你是咋答应我的!”

雷腾云缓慢地眨着眼:“别急啊,我来解决,给一两就行。”

何夏见他态度诚恳,掏出一两银子丢给他,警告道,“好好跟人家解释,不许打人。”

雷腾云应了声,攥着一两银子走到商贩身旁,带着一股杀气,缓缓蹲下。

何夏听不清两人嘀咕啥,不过雷腾云很听话,确实没出手。

不一会儿,商贩高高兴兴将鱼桶交给雷腾云,再朝何夏点头哈腰致谢,捧着一两银子,欢蹦乱跳地离开。

何夏拍拍胸口,看吧看吧,他做到了,不使用暴力也可以解决问题!

“还戳在那作甚,过来。”

何夏笑盈盈跑上前:“口才不错吖,不对不对,只能说世上还是通情达理的好人多。”

雷腾云撇头一哼,他将那句可在酒楼免费就餐的吉祥话谜底告知此人,还允许他带家眷前往,一桌上等全素宴定价六十八两。这世间谁傻?

何夏蹲在木桶旁挑了挑,抓起一只个头最小的鲤鱼,双手掐鱼鳃,面朝河水,任由鱼尾乱甩,闭眼默念心愿,松手,“咚”……鲤鱼直挺挺扎回河中。

何夏双掌一击做收势,心满意足地笑起:“好了,你也放一条吧。功德无量啊……”

“正好十八条,够你扔十八回。”

“啥叫扔,那叫放生!”何夏瞪眼,这就跟过年请年画一样,买的不能说买。

雷腾云不予理会,鲤鱼原本游得挺好,如今鱼嘴也被铁钩弄豁了,再扔回去,功德个头。

“困了。”

“哦,那回吧。”何夏提起鱼桶。

雷腾云挑眉看她,何夏眨眨眼:“好歹是花银子买的,回去给你做糖醋鲤鱼。”

“……”

返回的路上,雷腾云大步流星走在前方,何夏则提着木桶疾步跟随。

“走慢点吖,等等我。”

雷腾云驻足回眸,他早已习惯走在大队人马最前沿,一时难改。

何夏擦了擦汗,水加鱼还真不轻。

“扔了。”

“不行,你提会儿。”何夏抬高双臂。

雷腾云下意识看向四周,他并非不想提,只是与身份不符:“我手上有伤。”

“你这人咋这样啊,让我一人提这般重的东西你好意思么?”

雷腾云砸吧砸吧嘴,弯身将她抱起,这样总行了吧。

何夏眯眼一笑,顺势将木桶夹两人之间。

鲤鱼疯狂摆尾,溅了雷腾云一身腥水。

“扔了,行不行?!”雷腾云脸色已然变差。

“……”何夏双手遮住桶口,低头沉默,扁嘴抵触。

雷腾云夺了夺提手,何夏则死命抓着不放:“我住在海边那会儿,浑身都是鱼腥味儿,难道你也要把我扔了?”

“强词夺理,你又不是鱼。”雷腾云松开手。

何夏捂脸:“我娘说,我是一条最可爱的美人鱼,嘿嘿嘿嘿……”

“……”雷腾云打个激灵,西北风岂能抵挡她所赋予的寒冷。

“为何住海边。”

“嗯……那是天与地相连的地方。”何夏也曾问过爹娘:“娘说,天好比爹,地是娘自己,天与地相差甚远,却又密不可分。”

雷腾云放慢脚步,猛然看向何夏,黑眸掠过恐吓之意:“我是你的天吗?”

“是……”雷雨天。

“你爹名中有‘云’字,我名中也有‘云’字,注定你得嫁给我。”

“呸,我爹是绚丽的火烧云,你是黑兮兮的乌云。”

“嗯?!”

“……”低头,沉默是金。

“看你娘对你爹多专情,学着点。”

“……那是因为爹对娘更好。”

“有我对你好?”雷腾云不服地拧起眉。

“求你了,你还是让我闭嘴吧。”

“……”臭丫头,不知足。

曙光初现,雷腾云与何夏困顿地走入知府大门。

何夏赖在雷腾云身旁,迷迷糊糊前行,但一道惊声尖叫唤回她的神智。

“有人在喊,你听见没?”

“少管闲事。”雷腾云拉着她疾走。

何夏一步三回头,寻找惨叫的来源。

“啊!救命啊——”

何夏心头一紧,甩开雷腾云向东面奔去。

雷腾云喟叹一声,只得跟上。

何夏拍打着院落木门:“开门开门,里面的人咋了?!”

雷腾云则一跃身跳上院墙,注视院中身无寸缕的年轻女子,愣怔一瞬。

“雷腾云,咋回事啊?”

“院子只有一个光着身子乱跑的疯女人。”雷腾云跳回地面。

何夏蹙起眉,刚欲开口,雷腾云耳鼓一动,听院子传出脚步声,抱起何夏躲进树丛。

院子躁动停滞,女子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怎了。

何夏屏住呼吸,一双眼睛盯住院门,当院门轻声打开时……

何夏瞪大眼珠,只见一名衣冠不整的年轻男子,急忙锁上院门,落荒而逃。

“他是谁?”

雷腾云眸色阴沉:“知府的儿子。”

“那里面的女子是谁?”

“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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