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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之疯魔少林(61)

因为雷腾云的到来,晚餐比以往准备得更为丰盛,在厨房忙碌之时,表兄弟几人在院子闲聊,当然,主要是廖兮凡在说,雷腾云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偶尔回一句。

廖兮凯挽起袖口:“腾云,来下盘棋。”

雷腾云应了声,坐起身,注意到廖兮凯手腕上的金镯,倘若他未记错的话,何夏也有一只类似的金镯套在脚腕上。

“十年前便看你戴着这玩意,还未取下来?”他当初未仔细看,如今越看越眼熟。

廖兮凯怔了怔,看向与自己不搭的手镯,不由莞尔一笑:“此乃定亲信物,摘不得。”

雷腾云神色微变:“你今年二十六了吧?莫非还未娶妻?”

不等廖兮凯回话,廖兮凡凑上前,唉声叹气道:“爹有命令,大嫂不进门前不准哥娶妾,更有甚,对方美丑都不知,高矮胖瘦更不知,我这可怜的哥哥哟。”

廖兮凯点了廖兮凡后脑勺一下:“你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

“弟弟可是同情大哥你啊,就因为那家人曾救了爹一命,你身为长子就得给爹还人情债去,我哪话说错了?雷表哥,你说我哥可怜不?”廖兮凡往嘴里塞了颗葡萄。

廖兮凯一笑置之,雷腾云则是泯灭不语。

丫鬟在旁摆放象棋,廖兮凡感到百无聊赖,想起府中小俏妞,溜溜达达调戏姑娘去了。

廖兮凯全神贯注下棋,并未注意雷腾云脸色不好。

“腾云?……该你了。”

雷腾云抽回思绪,随便走出一步棋。

“你未过门的妻子,叫什么?”

“姓何名夏。说来有趣,她还有个弟弟叫何尚,乃一对龙凤胎。”

雷腾云指尖一顿,他知晓何夏定过娃娃亲,只是未料到对方正是自家亲戚,还是关系最近最好的娘家亲戚。

廖兮凯转了转金镯,又道:“你莫听兮凡胡言乱语,何夏今年便会嫁入廖家,无论美丑,我自会好生待她。毕竟老丈人对我廖家有恩。”

“怎个恩情,说来听听。”

“当年我爹押运丝绸入京,遇上劫匪,劫匪不但抢了绸缎还欲杀人灭口,幸好未来丈人路过,救了我爹的性命,爹感激何家,定下这桩亲事。不过说来奇怪,爹从不提及丈人名讳,直到去年我才得知,救了爹的那位义士正是当年的文武状元何云炙。”廖兮凯抿了口茶,轻声笑道:“虎父无犬子,我对这位未过门的妻子颇为期待呢。”

“倘若她不嫁你呢?”

“为何?”

“变心了。”

“变心?父母之言媒妁之意,我遵守承诺等了她八年。而何家世代为官,且家风严谨,纵然有意悔婚,也不会等到时至今日还未提及。”

雷腾云按捺着心中怒火,廖兮凯句句有理,而那个不讲理的人一直都是他。

※※

偏厅中

廖兮凡继续骚扰何夏,话说他廖兮凡看中的女人,只要是未出阁的姑娘,无一落网。

“给本少爷当妾,保准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何?”

“是你有钱还是雷腾云有钱?”何夏瞪了他一眼。

“呃……自然是表哥更有钱,但他脾气不好啊,你看你额头肿起一大片,让表哥给揍了吧?……”廖兮凡自言自语,叹息连连。

“你咋这贫呢?离我远点!”何夏站起身,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哎呀,小辣椒你别跑。”廖兮凡尾随而至,没脸没皮到极点。

何夏见他追来,顺手抄起扫把:“你再跟着我,我真抽你!”

廖兮凡不以为然一笑:“细胳膊细腿还耍横,本少爷喜欢,哦呵呵。”

何夏拧起眉,余光掠过院门,正巧见雷腾云走来,她丢下扫把,向雷腾云那边飞奔。

“雷腾云打他,那坏小子调戏我……”

何夏寻求恶势力保护,见到雷腾云就跟见到主心骨一样。

雷腾云俯瞰依偎在怀中的何夏,沉了口气,将她缓缓推离。

他撇开眸,冰冷地命令道:“日后不准与本少主过分亲近。”

语毕,雷腾云直径返回客房,“哐当”一声踹上房门。

雷腾云方才问廖兮凯,倘若未过门的妻子与随行的小丫头类似,廖兮凯有何看法。廖兮凯直言不讳道,他觉得那丫头漂亮可爱,倘若未过门的妻子像她,锦上添花。

他雷腾云,无话可说。

何夏注视冰冷冷的门板,不知雷腾云又犯啥毛病,但又不像说笑,她有种被抛弃的凄凉感。

“哈哈,我都说了表哥会割爱,你这一下信了吧?”廖兮凡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

何夏信以为真,顿时火冒三丈,再次抄起扫把,怒气冲冲将廖兮凡赶出院门。

她抹了把眼泪,重重拍响雷腾云的房门。

“雷腾云!我是件东西吗?你凭啥把我乱送人?!——你给我滚出来!——”

门板哐哐作响,雷腾云埋头趴在桌上,心情差到极点。

他为了何夏,放过千毒草。对爹不孝。

娘在临终前命他照顾舅,视如生父般孝顺舅;

如今,他若再与舅之子抢女人,罪加一等。

……

何夏,雷腾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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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何夏足足在门外敲了一个时辰。然而,无论她如何嚷嚷,屋中却无半分声响。即便廖府下人来请雷腾云就餐,他亦是不予回应。

何夏站得腿酸喊得喉咙沙哑,坐在门前石台上,吧嗒吧嗒掉眼泪。

话说,雷腾云从未冷落她超过一刻钟,纵然是气恼,宁可选择欺负她也不会不搭理她。

可忽然之间,她不知这是咋了,雷腾云会变得这般狠心。

……

廖老爷迟迟等不到雷腾云,命廖兮凯前往一探,廖兮凯走入院门,望见院子一抹身影,夕阳洒在人儿晶莹的泪滴上,悄声无息落地。

“姑娘,为何这般伤心?”廖兮凯蹲在何夏身旁,见她一双眼红肿不堪,顺便掏出白手帕。

何夏吸了吸鼻子,将手帕盖住脸上,呜咽不止。

廖兮凯得不到答案,起身轻敲门板:“腾云,你在里面吗?”

“甭叫了,他不肯出来……”何夏啜泣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可以帮到你吗?”廖兮凯轻声细语,好似如沐春风。

何夏抬起一双泪眼:“雷腾云不知咋回事,要将我……”

可她“送人”两字话未说出口,房门猛然开启,雷腾云神色阴沉,比这黄昏天更黑。

何夏扭头瞅着雷腾云,雷腾云则看向廖兮凯,道:“有事?”

廖兮凯笑了笑:“全家人都在等你吃饭,走吧。”

廖兮凯说话的同时,无意识地看了何夏一眼,只是这一个关注的眼神,已令雷腾云难以接受。

就在四周氛围诡异多变之时,不知情的香蓉,推开浴房门,探头询问何夏。

“小夏,热水烧好了,可以洗了。”

何夏低头生闷气,没心情洗澡。

“小夏,小夏,何夏?……”香蓉再唤。

廖兮凯微怔,蹲到何夏面前:“姑娘你……姓何名夏?”

“嗯……”何夏下意识点头,又反应过来问话之人的身份,她慌乱地摇摇头:“不,我不叫何夏,我……”

廖兮凯疑惑地望着她,雷腾云一把拎起何夏手臂,推到廖兮凯身前,他缓缓瞥开眸,深吸一口气,不以为然道:“起初我还认为是巧合,可方才问过她之后,才得知她正是何云炙之女,何夏。”

何夏不明所以地看向雷腾云,他这是啥意思?

廖兮凯愣怔,不由抬起双掌压上何夏的双肩,左看右看,笑容中透出惊喜:“你真是何夏?我是廖兮凯。知晓我是谁吗?”

何夏不知所措地凝望廖兮凯,他眸中柔光涟漪,好似对自己挺满意。

此刻,雷腾云揉了下胃,催促道:“吃饭去,正好带何夏见过舅。”

廖兮凯干脆地应了声,温柔地看向何夏,道:“你先去洗洗脸,都哭成小花猫了,呵。”

何夏看看他,又看看雷腾云,雷腾云却未瞅她,更别提给出啥暗示。

廖兮凯喜悦之余颇感蹊跷:“腾云,你怎会与小夏同行?”

雷腾云搔了搔眉头,哈哈一笑:“说来离奇,改日再说。”

廖兮凯并未多问,重要的是他未过门的娘子来了,过程反而变得无所谓。

“何夏,还戳在这作甚?洗澡换衣裳,让香蓉帮你打理一下,见未来公婆去。”雷腾云语速平稳,话里话外透着疏离。

何夏木然地仰视他,眼眶酸涩痛楚,却再也掉不出一滴泪。

雷腾云暗自攥拳,青筋一条条爆满手背,他将怒火转移到香蓉眼前:“带何夏走啊!养你们这些奴才都是吃干饭的?!”

香蓉缩了下肩膀,怯懦地拉走何夏,但何夏定在原地,任由香蓉如何拉拽,就是面无表情地瞪着雷腾云。

雷腾云咬了咬后槽牙,一把搂住廖兮凯肩膀,笑道:“饿了,咱们先走吧,女人动作慢。一会儿让香蓉带何夏去膳堂。”

廖兮凯嗯了声,笑盈盈地与雷腾云一同离开,毕竟是初次见面,不易逗留太久。

何夏望着雷腾云绝情的背影,泪水滑落……啥也别说了,她已然明白。

廖兮凯是他表哥,他已知晓自己正是表哥未过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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