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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之疯魔少林(9)

何夏眨眨眼,抿嘴一乐:“那是你肉眼凡胎看不到,有……”她大喇喇地数了数人头:“有五条呢,高矮胖瘦可全乎了。”

何尚搓了搓下巴:“嗯嗯,原来如此,它们可能是饿了,但此地乃佛门净地,又不能喂骨头,不如……”他看姐姐,虚心求教道:“小生才疏学浅,敢问兄长,狗吃屎么?”

“当然吃吖,要不咋会满嘴喷粪,哈哈哈……”何夏笑得前仰后合。

姐弟两一唱一和相当默契,气得几人头顶冒烟,但他们方才把话说得太满,此刻又无法先动手教训二人。

“你二人休得张狂!耍贫嘴也要耍出点真本事,你这小痞子!敢于贫僧吟诗作对否?!”胖和尚怒指何尚。

何尚毫无惧色,毕恭毕敬地摊开手:“请出题。”

胖和尚看向这对双胞胎,狞笑道:“两猿截木密林中,看呆猴子怎样对锯(句)?”

何尚一笑付之,从容地回:“ 一猪陷身沼泽里,问肥牲口如何出蹄(题)?”

何夏立刻拍手叫好,对对子是弟弟的强项,嘿嘿。

一试牛刀之后,双方正式打嘴仗。

胖和尚:“哼!螳臂挡车,暴虎冯河,痞夫何堪言勇?”(自不量力,一介匹夫罢了。)

何尚:“呵,蝼蚁缘槐,蚍蜉撼树,愚者妄自称雄?”(莫高估自己,关公面前耍大刀?)

胖和尚接着上一句继续骂:“天之大,地之阔,尔汝蝼蚁!”(天下之大,你不过是只蚂蚁。)

何尚无奈一叹:“佛之善,寺之静,尔乃腐虫?”(佛祖导人向善,你还不肯觉悟?)

胖和尚怒目圆瞪:“佛海无量,量善者,者非孺,孺子不可教,教化无德,德行甚差,差中差,差之无以挽救,救而作罢,罢了罢了!”(佛都感悟不了你,你还活着作甚?)

此类型为:尾字衔接的诗句。

何尚佛礼相向:“佛心普度,度众生,生万物,物受其感化,化缘吃斋,斋乃青素,素中素,素者清心寡欲,欲驻其心,心中心中。”(吃斋念佛之人岂会这般尖酸刻薄,你肯定是六根不净的伪和尚。)

何夏虽听不太懂,但看一干和尚脸色发青,显然是弟弟技高一筹!哈哈。

胖和尚刚欲再出题刁难,何尚扬手请示:“是否该换我了?”

“出!”胖和尚满头大汗,死撑着脸面迎战。

何尚双手环后,慢悠悠踱步,胖和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小子确实阴险狡诈,今日算是撞刀刃上了。

“咳咳,我只出一题,非常之简单,高僧莫惊慌……”何尚递上一块手帕给他,眼中闪过一道狡黠。

“废,废话少说!难易具不惧!不惧!……”胖和尚嘴中叫嚣,却下意识接过手帕来擦汗。

师兄弟们看出大师哥已然要玩完,无不溜溜达达分散开来,大师哥啊,您自称少林寺第一文采,对对子讲究承上启下,句式工整,人家对得的确天衣无缝,乃至将您骂从头到脚骂一遍,但出题的可是您啊,您就这么败下阵来了?

当胖和尚忐忑不安地等候时,何尚倏地停下脚步,一只指天——

“在上不是南北!”

听罢,胖和尚捧腹大笑,本以为他会出何高深莫测的难题,却如此没水准——

“在下不是东西!”

噗!……何夏第一个笑出,骂得好啊哈哈。紧接着,噗噗噗……又几声,随行的小和尚们也憋不住了。

胖和尚气得青筋暴怒,再看师兄弟们一哄而散,他捂住大胖脸,紧随其后哭着跑了。

何尚无奈摇头,轻撞了何夏肩头:“走吧,吃饭去。”

何夏翘起两根大拇指:“弟你太坏了,竟然把大黑熊气得直掉眼泪,哈哈。”

“他是自取其辱,怪不得我。”何尚无辜地耸耸肩。

“他们要是报复咱们咋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吃完饭,我在屋子周围装几个机关。”

“啥机关吖?”何夏眼前一亮。

何尚故作神秘一笑:“反正有备无患,你等着瞧好吧。”

何夏用力地点点头,弟弟脑瓜聪明,坏主意也多,幸好她与何尚是一家人,否则肯定被弟弟整死三百来回。

“嗯嗯,真希望他们来报复吖!”

“……”

“我怎觉得你脖上的红印,不像蚊虫叮咬的呢?”何尚欲探头审视,何夏倒抽口气,捂住脖子向后跳:“是蚂,蚂蜂蛰的!绿头蝇咬的!”语毕,何夏撒丫子就跑,呃,屁股好疼,呜呜。

“喂,饭堂不是那方向。”

“我不饿,先去趟茅房!”

“……”何尚遥望瞬间远去的身影,她居然说不饿?

同一时间

雷腾云渐渐苏醒,哐当一声,铜夜壶顺脑顶滑落,他看着那一个摔在地上的脏玩意,一注鲜血顺着太阳穴滴落于地……

他,火山爆发。

死丫头,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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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

静谧诡异的氛围中,除了能听到几道压抑的呼吸声之外,就是笔尖摩擦于宣纸的轻微响动。

雷腾云绷着脸,描描画画。别看一干魔众容貌狰狞,但具忐忑不安地伫立不动,喂,您是杀人不眨眼的天煞魔唉,居然提笔作画?

雷腾云将一张人物画像递给左护法,命道:“去找她。莫惊动主持。”

少林寺僧众千人有余,在秃子堆里找个秃子实属不易,左护法双手托起画卷,眯眼端详:“少主……您好歹画上五官吧?”这是啥,一个鸭蛋?!僧袍倒是画得蛮仔细,但没用啊。

“你瞎了?这就是眼睛。”雷腾云扯过画卷,指了指“鸭蛋”内部两个黄豆大小的实心黑点,说实话,他从始至终未正看此女一眼。

“……”左护法惹不起少主,只得硬着头皮领命:“是,属下立刻去寻人。不过,敢问还有其他线索否?”

“个头不高,身板清瘦。”

“……”少林寺内基本都是小瘦子。

左护法无语问苍天,还是先率领三两手下找找看吧。

“喂,画像未带走。”雷腾云吹了吹茶叶末,抿上一口。

“……”一个蛋两个豆,带它作甚。

待属下们离去,方丈派人请雷腾云前往,因为,疗伤逼毒的时辰到了。

《易筋经》,《洗髓经》亦是少林独门秘笈,只有修为、内功上乘者才可驾驭此疗法,但耗时较长,三个月才可初见成效,然,颇有脱胎换骨之奇效。

天煞派与少林寺且算故交,雷腾云之父雷霸冥,生前曾助武林八大名门正派击退西域外敌。然而若干年后,江湖传言,雷霸冥因受毒性攻心之苦,心智完全丧失,将江湖搅得血雨腥风,八大门派对其劝阻不能,唯有避而远之。话虽如此,但雷霸冥毕竟与少林寺有那么一段渊源,所以,少林寺不可能将雷霸冥独子拒之门外。

这其中,只有雷腾云知晓真相。父亲乃是借毒发之名,就此脱离名门正派之头衔。不过,受毒害之事是真。据父亲推断,排开少林,作俑者就在其余七派中之中。唯有找到“千毒草”——施毒者毒九天之女,才有可能顺藤摸瓜揪出真凶。

雷腾云蹙起眉,顺手握住毛笔,在那张疑似寻人画像的秃头上,画了一根“草”。

江湖中对“千毒草”的描述怪诞荒谬,有人说她满头长青草,有人说她体态如熊,更有甚者说她天生一副牛鼻子、扇风耳等,总之没人样。

※※

午休时分

何夏并未如往常一般呼呼大睡,而是蹲在小河沟前照“镜子”。透过不清不楚的倒影,看向脖子上的红印。红印显现出规则的扁圆形,怪不得弟弟不相信是蚊子叮的,因为娘脖子上偶尔也会出现相似红印,每当她好奇问起,娘便支支吾吾不答,真相大白,原来“蚊子”是爹!

爹娘没羞,何夏还不忘羞羞脸。而后,她伸头探脑地四下张望,见暂时无人经过,褪去僧袍检查身体。

不看不知晓,这一看吓得何夏小腿肚子转筋,胸脯上,横七竖八镶着深红色的指印,乃至红得发紫。腰际、胳膊、大腿上随处可见……

何夏抖了抖嘴唇想哭,娘啊,闺女会不会怀孕啊?!

何夏穿好衣裳,疯跑进小树林,瘫软在草丛中呜咽,万一怀上了,她该咋跟爹娘交代哇?呜呜呜呜……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呜呜……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呜呜……

倏地,何夏一把抹掉鼻涕眼泪,不行!她要找那淫贼理论去!必须让他当面跟爹娘讲清楚,话说她也算本本分分做人,平日除了欺负弟弟也没招谁惹谁,凭啥让她一人背黑锅?!

思于此,何夏攥了攥拳头,毅然决然地返回寺庙,哇呀呀,杀杀杀!

※※

何夏刚入庙门,便看到一个红头发的怪人迎面走来,她气势汹汹挡住,双手叉腰,仰视身前彪形大汉,怒道:“我要找你们头头!”

天煞派魔众则对她不屑一顾,一把拉她秃瓢撇到一旁:“诵经去。”

何夏踉跄两步站稳脚跟,再次跳回:“就不!我要找你们头头!我要见他!”

“你这小和尚莫不知好歹,咱们少主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吗?哪凉快哪待着去。”别看魔众出言不逊,但已然是收敛了不少。少主命他们友善待人,他自认相当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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