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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下雪吗(12)

  光想着找梁霜影,那群狐朋狗友都忘干净了。

  温冬逸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起身的同时,顺带把卡和账单放进外套内侧的口袋,就看见向他走来的人,他顿了顿,手从外衣里拿出来,两步上到她面前。

  突然靠得这般近,仿佛能听见他手机那头传来的人声,她整个人都紧绷了下,而他只是为了把什么东西按进她的手里,低声说,“密码六个六。”

  在最危险的距离停下,又往后退,却放任目光直直的与她撞在一起。

  温冬逸连退了几步,转身前做了个「走了」的手势。

  直到他离开的背影,消失于餐厅的门外,梁霜影低下头,摊开掌心,是一张白金卡。

  梁霜影脑袋发懵的,只知道这顿饭结束了,她想拿走椅背上的羽绒服,瞥见冯念从化妆间出来,她下意识的把那张卡藏进了羽绒服里。

  她觉得自己这个举动非常奇怪,完全没有逻辑可言,所以下午回到家,她就坦白从宽了。

  她说是冯念去洗手间的时候,温冬逸硬塞到她手里的,塞完人就走了。

  覃燕听完这事儿之后,盯着搁在洗碗池边上的白金卡,足足愣了有一分钟,然后扔下洗了一半的碗筷,扯着抹布蹭了蹭手,才敢去碰那张卡。

  覃燕琢磨着这个温冬逸,又是带她出去玩,又是给她塞银/行/卡的,会不会……她把脑袋晃了晃,也有可能他们这些二世祖,出手就是这么豪爽。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女儿比冯念讨人喜欢,就算今儿错过姓温的,明儿找的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覃燕坐进沙发里,洋洋得意的扭了扭臀,打了个电话给覃玫,把这件事说了。

  覃燕还出了个主意,温冬逸下榻哪个酒店,万思竹不会不知道,想叫冯念「上门」去还,被冯念严词拒绝,没得商量。覃玫细想,也觉得有点太掉价。最终她们达成一致——

  他把卡给了谁,就让谁去还。

  -

  次日上午十一点,梁霜影驻足于这间度假酒店的旋转门前,摸了摸口袋里的卡,没忘带。

  深色的窗帘叠在白纱之上,留有一段距离,白的一道竖光,将整间房分割,静如一张黑白的照片。电话铃声吵醒了这份沉静和床上的男人,他异常烦躁的伸出胳膊,抓起听筒,拉扯到耳边。

  “温先生您好,这里是前台,有位梁小姐找您。”

  他冷声冷气的说,“不认识。”

  “好的,打扰……”

  “等等……”温冬逸眼睛都没睁开,拧着眉倦意深重的说,“让她上来。”

  房门外的梁霜影微愣,门里的男人顶着蓬乱的头发,单单穿着件藏青的睡袍,勉强算是穿着,她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她埋着头跟进去。

  梁霜影走到餐桌似的长桌旁,话来不及说,温冬逸已经打开冰箱,胡乱一捞,再把这些饮料和矿泉水往桌上一抛,她急忙俯身去拦,没拦住的悉数滚落去了地上。

  他回了房间,把门甩上。

  她眨了眨眼睛,起床气?

  ☆、C07

  温冬逸沉沉一觉醒来,头重脚轻浑浑噩噩,典型的宿醉后遗症,开了房门就看见长桌那的一个后脑勺,椅背上搭着昨天那件黑色的羽绒服,她坐在那儿,专心致志的捣鼓什么。

  他借着墙上画框的玻璃,抓了抓头发,假装不感兴趣走了出去,路过她的身后,伸长了脖子,原来是在折纸。她有所察觉的抬起头,他马上摸着后颈走开,清了清喉咙,打开冰箱——

  冷风拂过面上,在这个快被烘干的房间里,竟觉得有些凉爽。他迟缓的转头,果然,那些个瓶瓶罐罐全在她面前的桌上,整齐的罗列。

  梁霜影直直的望着他,半点面子不给的指着矿泉水,再看看他。她柔软的长发披肩,一脸的胶原蛋白,看上去更美了。可惜,温冬逸没了欣赏的心情,他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她。

  昨天他赴约与几个朋友一起,零点之前流连在lounge,酒到微醺,亢奋的辗转club,烟雾缭绕的灯光下,晃着的几乎都是鬼佬,群魔乱舞。这一幕十分眼熟,换了别的城市,生活的模板仍然雷同。

  温冬逸没有醉大,起码潜意识里还知道,要找到个稍微安静点地方接代驾的电话。但是他看见了一张白净的侧脸,他上去拽住了那个女人,却不是他所想的那张面孔,他从容的说了声抱歉。因为温冬逸说的是英文,她就像枝绿意幽幽的藤蔓,缠上他的肩头,也用英文说,请我喝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