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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我胡为(38)

  人么,总是这么奇怪,忙起来刺激起来就想着未来要过些安稳平静的日子,可真要是平静安稳了起来,就又觉整日只是混吃等死百无聊赖毫无人生目标,更不提商的后宫根本就没有什么消遣品可以打发时间,尤其是最近殷洪被帝辛打了三十个板子又踢去关禁闭后,那殷郊就再也不来寿仙宫,偶尔在王宴上遇到他,他更是一副横眉冷对,浑身炸毛的模样。

  敢情她合该乖乖地给这两兄弟欺负,不得反抗么?

  帝辛其后也来了两次,不过每次都没有留宿。苏苏悄悄去宫人打探,发现这段时日帝辛没有在任何嫔妃那留宿过,最要命的是,大战前夕,他似乎又犯病了,此刻王寝的巫医们正焦急的为他驱病辟邪。

  “唔……”苏苏挑起眉,他果然是“不行”啊。

  午时三刻,隔着宫墙,突然传来一阵兵甲摩擦声,宫人和奴隶们络绎不绝的穿梭宫内外。苏苏好奇的探出宫门,才知道原来战争祭祀的时间被定下来了,竟然比中春之日还早上几天。

  有必要这么急着开战吗?苏苏暗暗思忖。却不想,当夜,她即被急召到龙德殿去。

  宫人几乎是一路挟着她,无声无息地快速在黑夜中穿行。

  苏苏不明所以地被带到帝辛的寝宫,寝宫内却早已密密麻麻的站着两排宫人。鼻间嗅到浓浓的草药味,低垂的视线只能看到装饰着奢华大床的长长流苏。

  她只觉得眼前这幕场景和她当初被带离冀州的前一夜是如此相似,从紧闭的床幔内传来沉闷压抑的咳嗽声,他咳得仿佛快厥过去,但依然固执地道,“让她……咳咳,走近些。”

  苏苏又再挪近一些,突然觉得帝辛的生命力似乎在日益衰竭。

  两个宫人上前拉开床幔,眼前顿时一亮,帝辛侧躺在床榻之上,白皙修长的手掩住唇,蹙着眉闷咳不已。

  两旁的宫人即刻躬身上前,想为他顺气……

  帝辛只虚弱的挥手撤下他们,斜倚在床边细细打量她。他的脸极为苍白,因为剧烈的咳嗽,双颊却不自然的晕染上一抹嫣红,极之妍丽。

  苏苏在心中低叹,果然是受啊,实在是只美貌的受。

  “你此前,参加过祭典吗?”

  “没有。”

  他又道,“你,十六了吗。”

  苏苏无耻地柔顺道,“尚未足。”

  帝辛笑了起来,随后便是一阵不受控制的闷咳声,虚弱的摇手示意那些焦急围拢上来的宫人退下,他翻身仰躺着,抬手遮住眼睛,发丝柔软的依附在他颊边,只露出淡红的薄唇。

  “苏苏,你还喜欢朕吗?”

  不会是要她送死吧?

  苏苏谨慎地道,“嗯!我喜欢陛下,希望以后能一直侍奉着陛下。”所以别指望她会献身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开始剧烈的咳起来,大半天都没有任何回音。

  苏苏跪在原地,实在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咳着咳着直接给挂掉了。

  好半晌他终于止住咳,却半天都没有声响,四周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一个须发皆白的黑衣巫师从帷幕后捧着兽骨至床幔前,恭敬道,“陛下。”

  帝辛道,“就是她吧。”

  苏苏内心震惊得双手捧颊,就是她?什么叫就是她?!

  僵硬地被宫人们挟起,继续架回寿仙宫去。出门前,只隐隐听到那巫师泣道,“陛下遭神罚多年,病气……”

  结合以往所知,莫非当年帝辛调戏女娲时,就当场被女娲给降下神罚,从此百病缠身,身体日益衰竭?

  但是……囧,她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自持冷静的帝辛去调戏女娲的样子,尤其那还只是女娲的雕像并非真身,他怎么看吧,都不像是有恋物癖的人。

  回自己宫中,苏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良久之后,她翻身爬起,找出寐喜的翎羽……

  不知道那小家伙现在伤势如何了?

  思及临去前他那情动的眼神,苏苏手中不自觉攥紧了翎羽,为什么要看得这么清楚?眼下她的情况根本就不容她做下其他选择。

  这道理,寐喜自身也清楚万分,否则依他任意妄为的脾性,他便不会选择隐忍了。

  女娲的旨意并非能儿戏。

  否则苏苏待在后宫的这段时日,并不是没有机会逃出宫。

  但在逃出之前,她却必须要诱惑纣王一段时间,以此来应付女娲日后的盘查。因此现在的她,不得不诱惑纣王,但也不能使出浑身解数去诱惑他,努力让自己成为小红一段时日的过气宠妃,之后,才是她伺机出逃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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