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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套解药(59)

  等车流众多的路口逐渐疏散到畅通,他才分心过来,问了一句,“那你们准备要在一起吗?”

  周襄蓦然一愣,然后近乎喃喃自语的说着,“我不知道。”

  他没有接话,只是平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突然,她出声,“老板。”

  “干什么?”

  周襄转过头来,笑得狡黠,“我妈妈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你爱她这么多年,包括照顾她的女儿?”

  周延清不咸不淡的说着,“这不是你小孩儿该问的,顾好你自己的事吧。”

  “我就是好奇,连Joey都问我,是不是你女儿。”

  她这是随便说说,也知道不可能的。

  毕竟顺序是先有了周襄,她妈妈才遇见了周延清。

  他毫不客气的斜了周襄一眼,“你别以为乱攀关系,就可以不用还钱了啊。”

  周襄哎呀了声,“谈钱多伤感情。”

  “跟你没感情可谈。”

  她切了一声。

  此时,一点点白絮黏在了挡风玻璃上,她用手指隔着玻璃,去触碰。

  冰凉凉的触觉,从指尖传来。

  不多时,鹅毛大雪直扑而下。街道两旁亮起了路灯,像一个个晕开的光圈,光下是大雪皑皑的冬天,朦朦胧胧得仿佛触手可及。

  ☆、25

  25

  停在川菜馆门外,周襄下车就将手挡在头顶,穿过凛冽的寒风,飞雪擦过脸颊。她跑进饭馆里,周延清则调头去停车。

  周襄低头拍着身上的积水,同时和收银台旁边的服务员说要一间安静的小包厢。服务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估计是认出她了。她看着周襄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领着她上楼。

  周延清上来就看见,背对着他坐的周襄已经拿着菜单在点菜了,伸手就是照着她的脑袋一拍。

  “哪有老板还没来,下属就先点菜的,你懂不懂规矩。”

  包间靠窗,窗上结着薄薄的白霜。冬季的夜晚总是来的突然,外天灰黑的夜空逐渐低下来,雪势未歇,依然在狂风里乱舞着。

  锅里水煮鱼上的油红得发亮,热烟都滚到了窗玻璃上。

  周襄刚戴上塑料手套,准备抓起酱猪蹄的时候,刚才那个服务员妹妹进来了。

  “我们现在做活动,六瓶青岛一百,赠送两碟小菜,还可以抽奖。”

  周延清很爽快的回应,“那上吧。”

  “诶好。”

  她没走两步,又回头,对周襄羞怯怯的说着,“那个……可不可以签个名。”

  周襄仰头看着她,嘴里正啃着猪蹄呢,就愣了一下。

  周延清闭上眼,说好的形象呢。

  啤酒瓶摆上来叮呤当啷,绿色的玻璃瓶身冒着水珠。

  周襄握起一瓶酒,拿着银色的汤匙,“给你表演一下,我的独门绝技。”

  周延清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以为然夹起一筷子粉蒸肉,刚放进嘴里,就看见她用汤匙啪的一声,撬开了啤酒瓶盖。

  他哇了一声,顺便鼓掌,最后给她比了大拇指。

  周延清说,“你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网络词汇。”

  她期待的问着,“什么?”

  “然并卵。”

  并没有什么用。

  夜幕拉开,华灯初上,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车河。明明下班很长一段时间了,依然人潮汹涌。

  酒过三巡,周襄感觉脸颊都有些发烫了,但幸好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本来近视不深,平时不戴眼镜,这会儿可能喝的微醺了,看周延清那张脸有些模糊,像极了她童年记忆里出现的他,那副样子。

  周襄问他,“你怎么不讨个老婆?”

  没等他反应,又接着笑,“生个小胖白来我玩玩啊。”

  周延清捏起一把花生米,朝着她扔了过去,“我他妈生孩子凭什么给你玩啊!”

  周襄眼疾身快的躲开了花生米,却没逃过抬头的时候撞到了桌子。

  她捂着头喊疼的功夫,周延清的脑海里短暂的闪过了一些事情。

  他曾经也认为只要结婚了,就算是有再多爱恋不得的伤口,想来也能通过家庭的温馨来弥补。

  所以他的生命中,又迎来了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自然的,他们走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周延清尽可能给她温柔和体贴,陪着她挑婚纱,选影楼,买婚戒,定婚礼酒店,包括蜜月地点,房子的装修等等,无一例外都以她的喜好为先。

  那天在去登记的路上,她突然在车里问了一句,“延清,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