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瑞鸟的报复(23)+番外

宗海晨坐上车,按下车窗笑着对霍亦仑:“好好照顾我妹子你小姨。”话音未落,扬长而去。

霍亦仑瞪视车尾,继而迎上商夏的步伐,没好气地问:“他多大了?”

“我记得霍爷爷说你26岁,他比你小一岁。”商夏仰视气派的别墅,仿佛一座宫殿。

“同岁不同智,你跟他一起住是否曾有过轻生的念头?”霍亦仑提起堆满各种水果的果篮,透过保鲜膜看准提子的所在位置,戳破一个小口,揪出一颗放进嘴里。

商夏见他吃完一颗又打算下手,立马夺过果篮抱在怀里:“这是宗海晨买给霍爷爷的。”

“秘书小姐不会让我师父吃这些来历不明的食品,何况还是他宗海晨买的,十分可疑。”霍亦仑自顾自认同,深沉点头。

商夏可不爱听:“你干嘛总在我面前说宗海晨的坏话?我……”可话没说完,秘书小姐从他们身边经过,对方正在讲电话,交谈内容被她无意间听到,不由愣住。

“说啊,你什么。”

“等等……霍爷爷与故宫博物院的宗院长很熟吗?”这就是她刚听到的内容,秘书帮霍爷爷约宗院长明晚来家一聚。

“几十年的交情,只要师父回北京,宗伯父便来这边与师父下棋聊天。”霍亦仑并不知商夏的意图,于是又补充一句,“但这不代表我就应该认识宗海晨。”

听到此消息,商夏如获至宝,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他们兄妹的,如果她请霍启侨帮忙,没准不必通过宗海晨便可以接近宗院长。

“笑呵呵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商夏心里乐开花。

“我说,虽然师父与宗伯父是故交,但那是上一辈儿的交情跟我们小辈儿毫无关系。我看宗海晨对你吆五喝六的也不咋地,反正这里的住所常年空置,你想搬过来随时欢迎。”霍亦仑就是要跟宗海晨对着干。

“搬到这里?开什么玩笑,我们只见过一两次。”

“你和宗海晨不是合租关系吗?”霍亦仑问完也觉得不对劲儿,凭宗海晨的家境没必要靠房租贴补家用吧?

商夏心里想这事没注意听他讲话,他们走过石子铺成的小路,她更没留意正对自己的电子浇花喷头。霍亦仑见她即将走过“喷射区域”,放慢脚步横向移动,当商夏走到喷头前时,他悄然踩下隐藏在草坪中的喷水开关,吓得商夏打个激灵跳开身。

“哎呀衣服都湿了!这大冷天的可别感冒,先去我屋里凑合换一件?”

商夏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首先看向位于花圃中央的旋转式喷水口,又瞪视霍亦仑。

“那东西定时喷水,你真不走运。”他耸耸肩。

商夏虽然不懂高科技,但她看到霍亦仑隐藏在眼底的笑意,他有心报复也不奇怪,谁叫她在饭桌上没给他留面子。

如果不是有可能求到他头上,她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一拳。只怪世间诸多无奈,迫使我们在机会面前委曲求全。

“没关系,只是外衣弄湿了而已,帮我拿块毛巾擦擦头就好。”商夏拧掉麻花辫上的水珠。

只要她提出要求就合了霍亦仑的心意。把她带到小型会客休息室,等她进入洗手间整理的时候,他蹑手蹑脚地关上休息室大门。

“商夏,快开门,我忽然尿急!”

商夏正用吹风机烘干毛衣与棉衣,身上只穿一件薄衬衣,虽然算不上衣装不整,但不巧湿漉漉的头发打湿衣领。敲门声接踵而来,她站在门边问:“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间厕所?”

“其他的别人在用,你快点啊我要急死了!”

商夏扯过一条浴巾挡在身前,开门的一瞬他已经冲了进来,商夏匆忙侧身走出。

洗手间内,霍亦仑看向平铺在盥洗池旁的衣服,鬼鬼索索地凑上前,摸了摸略微潮湿的棉衣,贼兮兮地斜唇一笑,翻开棉衣的内衬层,小幅度地拧开水龙头,又将捧在手心里的水一点一点浸在厚实的棉服中。

等等,大伙不会以为他要对商夏耍流氓吧?!当然不是,只是拖延商夏离开的时间,谁叫宗海晨故意用他能听清的声音命令商夏一点之前回家来着?切切切。

办完坏事,他溜溜达达地走出洗手间,商夏正背对他站立,他刚要叫她继续,但动作戛然而止,因为水珠顺着她的长发滴透衬衫,隐约浮现出藏在衬衫里面的怪异花纹。

“你往哪摸呢?!”商夏怒转身推开他。

霍亦仑的手指停在半空,认真地问:“你后背的图案是画的还是纹的?”

商夏看不出他的情绪,下意识地捋了下脊背:“我可以不回答。”

“行,你让我看一眼。”霍亦仑只看到边角,所以不敢确定是否是甲骨文。

“女人的后背能随便给人看吗?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商夏顺手从百宝阁中抓起一个酷似烟灰缸的东西,但这东西不是用来防御的,而是用来砸的——清雍正哥窑笔洗(洗毛笔的器皿),看这品相、工艺,必是价格不菲。

霍亦仑倒抽口气,其实放置在百宝阁里的十几件古玩都是高仿赝品,因为常有不懂古玩的合作商前来观摩把玩,平日里糊弄糊弄他们没啥关系,唯独这个笔洗是真品。

“你懂瓷器?”师父曾说过他与商夏在博物馆相识,但没说过她会辨真伪。

说句题外话,鉴定一件文物的真伪不是靠书本就能完成的,需要近距离鉴赏大量真品,再使用累积而来的经验进行判断。换言之,她不仅见过真东西还不止一两件。

商夏含而不露一笑:“现在你可以让我把衣服尽快弄干了么?”

霍亦仑唯有摊手让行,但是安静不到五分钟又开始惦记她后背上的字,他绝对在哪个网站上见过类似的甲骨文,还在评论区加以分析,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看见的了。

大致过了半小时,商夏穿着半湿不干的毛衣走出来,手臂上挂着潮乎乎的棉衣:“时间不早了,我改天再来看霍爷爷吧。”

一听她要走,霍亦仑立马挡住去路:“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见上一面啊,要不我现在给你买衣服去?”

商夏看了下手表,霍爷爷还没见到已将近11点,路上至少用40分钟,还要买菜蒸饭在一点前端上桌,时间根本不够用。

“宗海晨胃不好,不能让他饿肚子。”

“你别这么天真好不好?你以为他真会跑回家吃饭?”

“不管他会不会回来,既然我已做出承诺就不会食言。代我向霍爷爷道歉。”说着,她穿上潮湿的棉衣,戴上手套围脖,绕过他身旁。

其实她不应该错过与霍启侨交谈的机会,但是她更懂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又或许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不想让宗海晨空等。

“等一下商夏,”霍亦仑跑到她眼前,沉了沉气,说:“女人喜欢有本事的男人,男人同样喜欢拥有一技之长的女人,我想说的是,你和绝对数女人不一样,我欣赏你的特别。”

或许她只是见识浅薄,不清楚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是何许人也,所以才没有眨动一双无知的眼睛装天真扮可爱或者谄媚奉承,但这恰恰是霍亦仑一直在寻找的璞玉,不掺杂任何世俗并具有才气的女孩。

他已经表明了爱慕之情,商夏思忖不语,扪心自问,是否要为了尽快联系上大哥而接受这份示好?如果接受,且不说霍亦仑是霍启侨的爱徒,就凭霍亦仑自身的实力应该也可以助他们兄妹化险为夷,至少比某位连她身份都不愿意公之于众的男人要好说话得多。

沉默许久,商夏面朝霍亦仑浅鞠躬:“谢谢霍先生赞许,我要走了。”

语毕,她径直离开别墅。

如果她还是最初那个像乞丐般穷困潦倒、浑身脏臭的女孩,她还有可能结识到如霍家师徒这般大人物吗?吃水不忘打井人,是宗海晨使得她改头换面。

走出别墅,冷风吹在潮湿的棉衣上,商夏打个冷颤,摩挲着双臂跑向路口。

也许终于一天后悔错失良机,也许宗海晨这辈子都不会把她当回事,但她不想失去做人的基本原则。

别墅距十字路口有一段不短的路,商夏为了让身上暖和点,从疾走到奔跑。

“嘀嘀嘀”的喇叭声骤然响起,商夏蓦然转身,只见一辆黑色路虎停在道旁。

宗海晨依在车门旁,微弱的暖光掠过他的上扬的唇角,既温暖又夺目。

如果没有霍亦仑从中作梗,他还真没察觉自己跟一瓶老陈醋似的,不但酸味十足,心情还七上八下的一直不踏实。为了给自己找到一个改变初衷的借口,告诉自己,如果商夏信守诺言准时离开霍家,便证明心里真有他,那么他们就试试看。

他粲然一笑,展开双臂:“别愣着了,过来。”

商夏紧咬着唇,不由百感交集,莫名地红了眼眶,飞奔着扑进他的怀里,初次知道,原来泪水也可以是甜的。

20章

周末,宗海晨按照之前的约定,带商夏见家长,虽然仓促了点,但是如果不让父母见到商夏本人他基本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商夏按照宗海晨的要求,把自己打扮成较为成熟的模样,但稚气未脱的容颜实在无法修饰,所以她只能在头发上下功夫,梳了个不高不低的马尾辫。

上一篇:神兽太美师父不敢看 下一篇:冻融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