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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鸟的报复(4)+番外

倏地,女孩拔腿就跑,嘭地一声关上厕所门。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一道门缝儿,苦恼地说:“你家的茅坑儿干嘛凿这么大?解起手来多麻烦啊……”

“茅……茅坑儿?!”宗海晨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噌地站起身,推开厕所门,果然……马桶盖依旧平稳地躺在马桶上,而浴盆,就是她所讲的大,茅,坑!

刹那间,厕所里传出宗海晨近乎于崩溃的吼声。女孩则躲在角落里,不解地眨眨眼。

再之后,宗海晨为了避免她毁了整间厕所,先指挥她清洗浴盆,再心不甘情不愿地帮她放好洗澡水。

“洗发水和浴液分得清吗?”

“嗯,有字。”女孩擦了把汗,笃定地说。

他又走到盥洗台前,拆开一套新牙具,边做示范边说:“牙膏,刷牙,两样都不能食用。”

女孩笑嘻嘻地点头。

“笑什么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洗干净再出来。”宗海晨可一点都不笑出来,话说到目前还没有把她扔出去,他真要佩服自己的耐心。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可够皮实的,明明胳膊上打着石膏,却从始至终没听她叽歪一声。

想到这,他难得好心地敲门问道:“医院不是给你开了止疼药吗?你放在哪了?”

“不想吃药片,是药三分毒。”她又笑着说:“水温真暖和,我用一只胳膊玩水呢。”

“……”宗海晨冲着门板翘起大拇指,是条汉子!

大致过了一小时

女孩走出洗手间。而宗海晨正卧在工作室里修复文物。

她身着足以盖过大腿的白衬衫,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见客厅没人,扬声问:“你在哪?”

“饿了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困了先睡沙发,我今晚会很忙,不用见面了。”

声音很清晰,却辨不出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女孩随便找个方向应了声,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一面落地的大镜子前,她可能是想起宗海晨感兴趣的纹身,于是将衬衫褪去一大半,扭转身体观察。

与此同时,只听“啪嗒”一声轻响,细毛刷落在桌面。宗海晨也不想这么明目张胆地窥视一副女性胴体,只是他哪会想到女孩会对着镀膜玻璃镜面“搔首弄姿”啊。

——为了保证文物的安全,他特意将工作室的另一道门做成一面类似大穿衣镜的推拉门,玻璃推拉门后方还有一道指纹锁防盗门。他就慢了半步没关上防盗门,便一不小心猥琐了。

玻璃门外,女孩边倒退边看纹身图案,因为没把握好距离,咚,臀部轻轻地贴合在镜面上。

宗海晨反射性地向后仰了下,屁股还挺翘的,脸蛋洗干净了还真不难看,呃!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这面镜子是透明的。

幸好,卧室中还有一道直接抵达工作室的房门,日后只能走“歪门邪道”。

嗯?……这么看来,她是真的丧失记忆了?否则有必要对自己背部的纹身图感到好奇吗?

☆、小妞儿飞刀

作者有话要说:黑道言情文网络版《逆我者亡》出版更名为《我的女王》已全面上市,此次活动联合另几本优秀图书一起搞→点击此处进入活动链接

“我这人独惯了,我没在家的时候随便你折腾,一旦我进了家门,你尽可能保持零噪音的状态。”宗海晨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先跟女孩谈谈。

他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而女孩,笔杆条直地伫立在他的面前,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睫毛微垂,就像他刚雇来的小保姆。

“既然你暂时忘记姓氏名谁,我先给你起个名字,小瓷儿,碰瓷儿的‘瓷儿’,好记。”

他没有商量的意思,主要是他真觉得冤枉,原本一个人住多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去哪野就去哪野,如今无端端多出一个……说女人吧,又嫩了点,说不是女人吧,女性特征还挺凸显的。

当然,关于她身材方面的优势,咱就不深究了,看见也不能承认啊。

女孩倒也没提出异议,她用小指挑发丝的同时,点头。

“你饿么?”

“不饿。”他才吃过饭。

“可是我饿了,厨房没吃的……”女孩揉了揉胃。

宗海晨瞥了她一眼,想起老妈给炖的肉,但落在车里忘拿了,于是他站起身,走出几步,又回身有了新主意:“走,吃宵夜去。”

女孩眼前一亮,欢蹦乱跳地跟上宗海晨。

进了电梯,宗海晨无意间扫到她的穿着,不禁扶额:“我说你能别连性别都忘了吗?你认为出门只穿一件衬衫合理吗?”

女孩俯瞰,不以为然地说:“这衬衫比裙子还长,哪也没露啊。”

话说到这,电梯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寓正门,大冬天的,小风嗖嗖凉,忽悠一下子,西北风掀起女孩的衬衫衣角,女孩一手挂着绷带,没来及压住,只见一条农村妇女才穿的大花裤衩暴露无疑。

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宗海晨立马压低帽檐,疾步奔行,装作不认识她。

同时,公寓护栏外刚巧路过几个小混子,见女孩“春光乍现”,集体隔着铁栅栏门吹流氓哨。

小混混们这一起哄,宗海晨闭了下眼,脱掉夹克,转身返回,盖住女孩的身前。

女孩扬起眸,笑着说:“谢……”

“甭谢,我纯粹为了自己的面子。”宗海晨冷着脸,眼皮一低又注意到女孩那双受冻的双腿以及只穿单面拖鞋的双脚。他先望天后看地,攥拳自顾自耍个狠,弯身将女孩抱起,径直走向马路对面的时装店。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能不能别老让我操心?!”

女孩蜷缩在怀里,寒风习习,她一手压住头发,嘀嘀咕咕地反抗:“是你叫我把衣裤都扔了的,现在又反过来骂我……”

“你!……”宗海晨刚要发作,回忆片刻,又平静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再追加一句,“所以我才带你去买衣服。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顾前不顾后吗?”

女孩看他那无理搅三分的矫情劲儿,捂嘴一乐:“我看你才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宗海晨斜了她一眼,没再接话。实话实说,他知道自己这臭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说好听叫直爽有个性,说难听了就是不会做人,但是吧,他不认为有改变的必要,毕竟他的工种不需要与人交流,而那些鉴定出来的古物,是真货还是赝品,这能商量吗?

提起赝品的事儿,他还真看走眼儿了一回。是一件青铜器商鸮卣(xiāoyǒu)。鹄是一种鸟,酷似猫头鹰。卣:盛酒器。造型口小腹大,有盖和提梁。高19.7㎝,口径12cm,无论是从器腹内底及盖内的铭文,还是从器型、纹饰、神韵、工艺、锈斑、包浆等诸多因素来定论,绝对是一件具有收藏价值的精品。

于是,宗海晨与其他几名鉴定专家达成一致,确定其为真品。当时,如果不是一位见过该文物真容的资深鉴定师看出蹊跷,这件仿真度高到惊人的赝品早就在市面上流传了。

得知真相的宗海晨深受打击,可那位资深鉴定专家却笑着告诉他,拥有这等仿制手艺的隐士高人,在民间绝对不超过十位,并且个等个的性情高傲。仿造高人通常图得不是钱,而是公然挑衅鉴定专家的眼球以及咱们所谓的精密的检定仪器。所以,仿造者会故意在赝品上留下与真品有出入的缺陷,而这微乎其微的缺陷,如果不与真品相比较的话,确确实实难辨真假。

“你想什么呢,放我下来吧。”女孩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店门口一动不动。

宗海晨应了声,将她放下地:“选好叫我。”说着,他侧身倚在墙边,燃起一根烟。

女孩见这家时装店装潢高档,谨慎地踮着脚尖,跟随走在前面的顾客走进去。

都说做服务行业最忌讳以貌取人,但女店员还是习惯性地打量顾客穿在身上的品牌,那种目光有时闪闪发光,有时又是轻蔑的。

“这位小姐,你想试穿哪件我帮你拿。”女店员顺势挡住女孩企图触摸白色毛衣的手。

女孩缓缓地抬起眼皮,冷下脸,说:“谢谢,但我不需要你帮忙。”

她除了可以容忍宗海晨的无礼之外,其他人的脸色一概不收。

“请让开,你挡到我的视线了。”女孩微斜起唇角。

没人知道这位只穿一件男式衬衫,左手挂绷带的女孩从哪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场,女店员竟然不自觉地移开一步。

……

大致过了半小时,女孩跑到门口:“选好了。”

宗海晨见她已将选好的衣裤穿在身上,嗯了声,边掏皮夹边走近收银台。

人靠衣装这话一点都不假,低腰仔裤,毛毛靴,外带毛茸茸的白色棉衣以及俏皮的滑雪帽,这不,刚才还是彻头彻尾的小村姑,一转眼成了萌妹子。

“先生您好,您一共消费六千八元,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宗海晨知道这家店不便宜,但是他认为随身携带的现金够足用了,他悠悠地侧过头,看向堆积在女孩脚边的购物袋,女孩则笑咪咪地抬起下巴说了声:“谢谢。”

臭丫头,还敢不承认是碰瓷儿的。

出了店门,宗海晨坚决不肯替她提购物袋。女孩也没打算让他帮忙,而是分成两趟送到公寓门卫那,她还没傻到提着大包小包去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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