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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鸟的报复(59)+番外

“瞧瞧,我当初就说了是你撞我。”宗海晨就像听天书,忍不住伸出一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电话?进不去可以打咨询电话啊。总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个乞丐,根本没人愿意真心帮我,而且我也不认有哪位官员愿意理会我这种小老百姓。还有公安局,在我的想象中也与屈打成招的衙门差不多。所以当我听说哥去自首的时候吓得魂儿都没了。你可以说我愚蠢思想守旧,但不能否认一点,我绞尽脑汁进不去的地方你却出入自如,实有云泥之别。”

“行,暂且相信你以上属实,你也成功的赖了我,这时你大可实话实说,你怀疑你哥被相关部门带走了。”

“那我就得推翻人贩子之说,承认之前都是谎言,还要向你说明所谓的人贩子又是些什么人,我当时也确实不知道他们是哪股恶势力,如果我全盘托出,我不敢保证你不会大发雷霆。我不想失去你,也不确定你对我有几分情。一旦你把我赶出去,我和哥都没了活路。我是这样想的,只要得到你父亲的信任,我就可以打探到哥的消息,如果顺利的话,再求你父亲让哥重获自由,只是没想到哥的去向与故宫博物院完全不搭边,而是被烧脸骗去鉴宝、销赃。”一个谎言套着另一个谎言,最终将自己掩埋其中爬都爬不出来。

商夏微微抬起视线,发现宗海晨正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抽着烟,无动于衷。

“这些都是事实。”

“是事实又怎样,原来你出现在火车站不是去找我而是从我发给你的照片中看到了烧脸,当你被烧脸当人质绑走的时候,我有多着急多后怕你知道吗?你一边接受着我的道歉一边策划着营救你哥的计划,三番五次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兴风作浪。”他悠悠看向她,“你有一句话对自身的行事作风做出了高度概括——出击必中。因此,当我演起那处试探你的戏之后,你知道机会来了,且是唯一的机会,于是无视我会面临的危机,哐当!砸碎了保全我声誉的救命稻草青花茶杯。你确定整件事中最愚蠢的人是你?”

宗海晨向上吐了个烟圈,自嘲一笑。

真精彩,向来以足智多谋自诩的他也有当棋子的一天。果然爱情这破玩意儿可以把智商拉到超乎想象的底端。

“我……”

“行了,所以我一直就说不想听什么狗屁解释!现在你满意了吧,致使我对你仅存的那点儿幻想也没了,”宗海晨目不转睛地怒视她,“像你这么自私的人世间少有,居然让我碰上了。”

他从她身旁走过,带起一阵飒飒冷风。

掏心掏肺换来的不过是狼心狗肺。

商夏木讷地眨着眼,关门声重重地撞入耳孔,震颤了她的心。

柴窑是整个文物界的一大缺憾,迄今为止除了可以在史料中找到只言片语,就连窑口都未发现。柴窑是无数文物学者穷极一生只求有幸目睹便死而无憾的无双至宝。她不可能告诉宗海晨——大哥柴商秋,是先活于世的,唯一掌握柴窑烧造配方的嫡系传人,更不要说在柴窑背后,隐藏着一段流逝在历史长河中的惨剧。这场浩劫险些让柴氏御用烧造一脉遭遇灭顶之灾。

这个秘密不仅关系到哥的命运,还关系到一脉传人的使命,自古至今,柴家女眷谨守的责任便是保护传人,若传人膝下无子,女眷有负责繁衍并培育新一代品德兼修的继承人,按照家族地位来说,女性扮演的正是忠仆的角色。

商夏也不例外,本应与哥过着循规蹈矩的隐居生活,未曾想,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中留下毕生难忘的情。

51、祝你幸福

宗海晨离开没多久,可视门铃便响起来,商夏以为他忘了带钥匙,兴冲冲地跑过去接听,迎来的却是田莉莉与霍亦仑。

霍亦仑初次踏入宗海晨的住所,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环视四周。

“宗海晨呢?”田莉莉的语气还算平和。

“他刚出门,你给他打电话。”商夏端上两杯茶。

霍亦仑吹了吹茶叶末,问:“见到孩子了没?”

不等商夏作答,田莉莉猛地看向霍亦仑:“什么孩子?!”

“所以说你就别瞎掺和了成吗?他俩的大胖小子都四岁了。”霍亦仑真不想来,但是田莉莉在离开前怒火冉冉貌似准备打死商夏似的。

田莉莉推开卧室门,没有发现一样儿属于孩子的用品,心里一琢磨,不禁笑了:“喜得贵子这么大的事不是应该宴请宾朋么?怎么宗家长辈与宗海晨都这么低调呢?莫非没打算把你介绍给亲朋好友?”

“你到底想怎样不妨直说。”商夏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

“第一,不许再以各种借口接近我的未婚夫,也就是他,霍亦仑。”田莉莉挽住他的手臂。

“好。”

“第二,如果宗海晨不愿与你领结婚证,请你不要以孩子的名义胁迫婚姻。”

“你管得可真宽,好吧,自当我答应你。”商夏无奈一笑。

“第三,把你当年伤人逃逸的事亲自告诉宗家二老,这不是多管闲事,你要清楚一点,刑事案会直接影响到宗伯父在政界的声誉,明争暗斗如此激烈,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我会说明原委。”

“第四……”

“行了你,弄得自己跟判官似的干嘛呢?”霍亦仑本来不想参与女性之间的对话,可是田莉莉管得有点出圈儿了。

田莉莉拧他手背,附耳道:“你知道什么啊,我父亲目前的职务正是宗老爷子帮忙提拔的,万一出了状况谁都担待不起。”

霍亦仑不耐烦地向沙发背上一歪:“你关心长辈没错,但是商夏也不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人家也有父母,你跟数落孩子似的没完没了干嘛呢这是?”

“你死乞白赖跟过来就是为了帮她说话?”田莉莉轻声细语,尽量保持知性形象。

霍亦仑沉默抵触,实话实说,他与田莉莉经过一来二去的接触,对她的整体印象还是不错的,除了对商夏刻薄了点,她算是很识大体的女人,所以他确实动了进一步交往的念头。

“我的意思就是说吧,有话慢慢说,商夏见不到孩子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你就……”

“哈,我就说嘛,宗海晨不会傻到吃亏上当凑一双,”田莉莉面朝商夏冷冷一笑,“在抚养权的问题上你肯定是争不过宗海晨,所以只能像当初一样赖在他家里,巴望着他回心转意?”

商夏真不知道她哪来了这份优越感:“跟你有关系吗?说完了没?慢走不送。”

“这里是宗海晨的家,不是你的。我没说错吧?”田莉莉就是看不得商夏顺风顺水。

“没错,那你待着吧。”商夏走到玄关换鞋,手刚按在门把手上又被一股大力拉回客厅,而阻止她离开的人居然是霍亦仑。

田莉莉注视他那只攥住商夏手腕的手,故作镇定地等待他开口。

“商夏的过去我不清楚,也许有做错的地方也许是冤枉都有可能,我只想说一句公道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叫林月蝉公关是你找来对付商夏的没错吧?”霍亦仑自从与林月蝉合作过一桩古玩生意之后,便高薪聘请林月蝉担任公关部业务经理一职,业务能力老强了。

听罢,两位女性不约而同瞪大眼睛,商夏喃喃地说:“公关?宗海晨说公关就是三陪。”

林月蝉不是田莉莉的客户而是窑姐?

田莉莉猛地站起身,用一种极其不解的复杂眼神怒视他。

霍亦仑见她们都不说话,双掌一击,耸了耸肩:“现在好了,一人手里攥着一个把柄,平分秋色哈哈。”

田莉莉咬着红唇指向霍亦仑,抓起手包悻悻而去,霍亦仑见女友离开,匆忙追赶,不过等他追到电梯口,电梯已关闭,他急躁地敲击着按钮,商夏后脚跟来,深深鞠躬:“对不起,为了帮我惹怒了女友,但是我又必须感谢你,你一句话帮我解决了很大的麻烦,谢谢你霍亦仑。”

面对曾经那么喜欢的女孩,霍亦仑忽然展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近乎于窒息的拥抱,只是在对这份感情做个简单的告别式。

“你发现没有,你的麻烦全部来源于宗海晨,所以我常说不管也不帮,可是每当你遇到困难我又会食言,不过这一次我不想再食言,商夏,这一回真的是最后一次帮你,祝你幸福。”

他从没像此刻这般认真,也只有自己清楚在嬉笑怒骂间包含的全是真挚的情感。在未来的日子里,陪伴终生的未必一定是田莉莉,但肯定不会是商夏。

……强而有力的手臂传递的是温暖与祝福,又足以让商夏体会到伤感与无奈。她侧开头蹭掉眼睛的泪,环住他的脊背拍了拍,粲然一笑:“你也要幸福,快去追吧。”

叮铃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松开双臂,捏住她的肩膀,说:“再婆妈一句吧,如果你与宗海晨彼此相爱,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不等商夏鼓足勇气大力点头,惊见霍亦仑被一股猛力推向对面的墙壁,紧接着,宗海晨怒步走出电梯,而跟随而出的,是万般委屈的田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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