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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把星”小姐(2)

“啊啊啊,救命啊——”

夏沐以飞毛腿的速度消失在邵海洋的视线里,但是没料到胡同口还有一名地痞在堵她,于是,她又杀个回马枪跑回原地。

“你在做什么?”邵海洋费解地问。

“废话,当然是在逃跑!”夏沐抱头鼠窜,不过三名地痞已将狭窄的胡同封死,别说邵海洋不管,就是他管又能怎样,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读书人,看来这顿打是挨定了。

“叫你别多管闲事,你才是真正的克星!”

“怎么?现在又不能施法?”

“没错!其实我根本……”

“知道了,靠边站。”

不等夏沐解释清楚,邵海洋一个箭步挡到她的面前,夏沐火速用书包挡住脸,只听前方“兵刃相见,厮杀震天”。

阿弥陀佛,打他一个就好,弱女子给点同情心吧!

碎碎念着,大概躲了十分钟,她顿感一片黑影压向头顶,心提到嗓子眼儿。

“走吧。”

邵海洋将她挡在脸前的书包硬取回来,因为那是他的。

夏沐看向邵海洋,除了校服弄脏居然没流一滴血?!人不可貌相,太厉害了。

看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不会是骗子吧?

然而,当这念头在脑子即将成型时——

却见她走到倒地不起的地痞面前,站定在早上遇见的小偷旁边,愤愤地说,“恶人有恶报,我祝你火烧屁股!”

语毕,她转身就走,又为以防地痞起身追赶,一溜烟跑出胡同口。

邵海洋望向她的背影,什么意思?这算诅咒吗?

他将手机号码塞进小偷的上衣兜,说,“别问为什么,打电话给我,我会付钱给你。”

小偷被打得头破血流哪敢再叫嚣,连连点头,恭送“李小龙”离开。

……

两天后,他接到小偷打来的电话,对方说:最近手头很缺钱,又受了伤,询问邵海洋有什么事可以效劳,赚点外快贴补家用。

“受伤?哪里?”

小偷支支吾吾半天,才说,用电磁炉煮面时不慎滑到,电磁炉刚巧放在地上,所以半边屁股坐进滚水里。

听罢,邵海洋看向正卧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夏沐……这女孩果然不简单。

☆、第 2 章

【3】老式木门中的秘密

“今晚你回家住吧,我有些私事要处理。”夏沐的视线掠过日历。

邵海洋并没追问便答应了,几天来,他一直在观察夏沐的生活细节,首先可以确定一点,她没有朋友也没有来往密切亲戚,至于生活来源,似乎是有人定时给她寄生活费,但是数额不高,否则她不会捏着存折愁眉苦脸。

她是远近闻名的丧门星,一层三户的单元房里,一户出租一户空置。她也无法像其他学生那样打零工赚钱。在学校是全体师生“敬而远之”的对象,纵然她因患上热伤风三天没去上课,也不曾接到一通慰问电话。

甚至,校园中传出不尽如人意的呼声,期盼她病情加重别来学校祸害他人。

不过那些闲言碎语都在意料之中,就连夏沐自己也会不以为意对邵海洋说:目前除了你,所有人都希望我早点死了才好。

“把药吃了。”邵海洋在离开前,递上感冒药和温开水。

夏沐则如往常一样抓过药片丢进纸篓,“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地关心我。”

“为什么不肯吃药?”

“因为我想传染给你,让你也头疼脑热浑身无力,你喜欢这答案吗?”

她的态度总是惹人反感,时常摆臭脸,像只长满刺的刺猬,时刻准备发起攻击。

一串咳嗽声打断邵海洋的思路,他又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不管夏沐愿不愿意,强行塞进她嘴里,一手捂住她的口鼻,说,“不要误会,我并不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只是担心误了我的正事。”

夏沐怒瞪着他,浓重的苦味儿充斥在口腔中,迫不得已吞进喉咙,真不明白邵海洋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那所谓的诅咒。

她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这男生甘愿冒险。

“你总不回家家里人都不找你?”夏沐挑起眉,莫非跟她一样是口不留德的讨厌鬼?

“我在找你之前办理了住校手续。”

夏沐暗自吐口气,果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备而来。

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干嘛?

壁钟在八点“咚咚”报时,夏沐立刻将他轰出门,刚要警告他不准回来,只听窗外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我走了,注意安全。”邵海洋并没因为下雨而借故拖延,可走下三阶楼梯又被夏沐唤住。倏地,一把摺叠雨伞抛过来,邵海洋利落地接住,又不解地眨眨眼。

“你喂我吃感冒,我借你雨伞,两不相欠。”

呯地一声,夏沐合起防盗门,咔嚓、咔嚓,从里面上了两道锁。

邵海洋望向印有卡通图案的遮阳伞,张口闭口叫他去死的夏沐似乎也没那么冷血。

不过他没打算离开,掏出钥匙,悄然打开隔壁单元的房门,没错,租户正是他,当他注意到那扇被夏沐盯得死死的木门时,便料到迟早有一天会出现今天的状况。

门中一定有古怪,是制造咒符的工作室还是练功的地方?她会不会变身?

邵海洋自嘲一笑,为了确定她的身份,自己真快成臆想狂了。

…………

阳台的位置正好与老式木门那间房相距不到半米,他之前已攀上阳台观察过,但垂落窗帘毫无头绪,而今天,夏沐拉开了窗帘,室内隐隐透出摇曳的橘光,缕缕青烟弥漫开来,邵海洋很快确定是烛光。

他一脚跨到固定在楼外的下水管道上,一脚踩在阳台边缘,谨慎地靠过去……

军人家庭培养出来的男孩多半心理素质极好,别看邵海洋外表斯文,内心却十分强悍,这全要“拜谢”于他那说一不二的严父。父亲的格言是: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外捍卫国家权益,在内保护妻儿老小,绝望与无助永远不属于邵家的男人!

父亲慷慨陈词的那一年,他才五岁。

这时,细碎的呜咽声顺着玻璃窗飘出来,邵海洋一怔,等等,难道是夏沐在哭?

他无暇多想,横向挪到半步,探头望去……夏沐跪在蒲团前,面朝正前方的遗照,一个接一个磕着头,以及哽咽沙哑的自言自语。

“奶奶,今天是您的忌日,沐沐好想您,您回来看看我好么?哪怕只陪我一分钟,就一分钟好不好?……”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立在半空,眼中充满期待,直到白蜡即将燃尽,她才失落地垂下手臂,悠悠起身,指尖拂过奶奶慈祥温暖的脸皮,托起相框紧紧入怀。

“您知道么,自从您走了之后,我每晚都会做噩梦,就因为那可怕的、该死的能力,不敢交朋友,更不敢搬去与爸同住,爸一直以为我嫌弃新妈妈,其实新妈妈对我很好,每个月还给我寄生活费,我多想像别的孩子那样有父母的关怀,病了有人摸摸我的头,高兴时有人陪我一起笑,可是,一想到我那异于常人的能力,我又感到非常恐惧,谁来救救我……”

夏沐泪如雨下,环紧双臂,想到疼爱她的奶奶,捂脸弓身,哭得撕心裂肺。

窗外,邵海洋彻底懵了。

这哪里是什么施展巫术的练功房,分明是一间用来祭拜长辈的灵堂,再看屋中陈设,古老且简朴,据他分析,应是老人生前居住的卧室,夏沐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正是为了缅怀逝者。

同时,让他见到一个有别于以往的,内心极其脆弱的夏沐。

伴随如泣如诉的哭声,邵海洋的心揪成一团,她所指的可怕能力,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无法控制的诅咒?所以她才不敢交朋友逃离父母,唯恐伤害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诸多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但是没空多想,因为看到她如此难过,他也不自觉地惆怅起来。

对不起夏沐,不该叫你“丧门星”,短短三个字,却犹如钢刀剜心吧?

邵海洋垂下沉重的眼皮,他与夏沐刚巧相反——

一个迫切渴望亲情,一个却急切地想逃离亲情,忽然之间,心里很乱。

【4】他的要求,她的能力

周末,夏沐的感冒还没好,她裹着被子卧在沙发上,用纸巾堵住鼻子,注视着穿梭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邵海洋。

“咳咳,喂……不要把我家弄得乌烟瘴气的!像平常那样订餐不就好了?!”

“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过来吃饭,吃完饭要去办正事。”

夏沐怔了怔,原来是离别宴。

“吃过饭好吃药。”邵海洋伸出一手盖在她的额头上,他的手很大,足以挡住她惊异的目光,真温暖呐……她这是怎么了?眼睛里模模糊糊的,究竟有多孤独,用所谓的诅咒能力留住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

他们坐到桌边,桌上摆着家常小菜,勾起夏沐对奶奶的无限思念。

夹起一片鸡蛋炒黄瓜,咬一口,夏沐顿时捂住嘴。

“很难吃?”

“……”打死卖盐的了。夏沐摇摇头,往嘴中塞上一大口米饭,呃!饭也没蒸熟。

“别挑三拣四,我可是第一次下厨。”邵海洋以为她又在故意挑剔,试常一口才发现她给出现在的表情算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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