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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专宠(179)

  可到头来都败在了一个柳苏上。

  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他乱了阵脚在无计划可言,从不知爱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看到那颗双眼紧闭的头颅被高高悬挂,他直接发了疯,却从未想过真实性,那到底是柳苏吗?他没有想过,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红了眼更疯了心。

  马匹一路狂奔,此刻无人在意皇后该不该跟皇帝的部下共乘一匹马,更无人关心这一点,柳苏坐在陈敬的臂弯中,纤纤玉指紧紧抓着缰绳,她唇色尽失,“景秀宫中的‘柳苏’和孩子们都是他亲自找人假扮的,容貌气度与我分毫不差,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怎么能被骗到呢?!”

  陈敬夹马企图让马儿快速奔跑,他声音干涩:“娘娘,主子只是关心则乱。”

  “主子杀红了眼的模样,属下只见过两回。”

  柳苏问:“除开这一回呢?”

  “便是先皇驾崩那一日,所有反对主子的大臣官员,包括所有的太监宫女,乃至整个皇城,无一人生还,统统死在主子刀下。”温景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人重新培养太监与宫女,给皇宫来了个大换血。

  不过这个大换血,可是真真正正的大换血,不仅仅是个形容词而已。

  柳苏沉默了下来,脸颊上流的有眼泪,她抬手擦掉,因为压制哭泣的**嗓子变得干涩疼痛。她是知道的,先皇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的,温景为了得到皇位,亲自杀了自己的父皇。那时候温景正是年少有为之时,纵然心机深沉厌恶且憎恨这世间的一切,杀过各种人,却从没做过手刃亲人的事情,那是跟他血脉相连的爹。

  温景是怎么做到的?

  鲜血喷洒在脸上、脖子上,看着那人面部狰狞瞪着双眼死不瞑目,鲜血喷洒的速度渐渐变缓,最终流干,心中的恨意也在逐渐递减,心却开始愈发的冷硬起来,那颗躁动的心开始疯狂起来。

  说起来温景那时候险些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柳苏不畏惧这样的温景,不害怕他是个变态是个可怕的人,她只是在想,她的阿景这时候一定很害怕。

  一瞬间的天崩地裂,一霎那的心如死灰,恍然间这一辈子好似都在白活,怎么都看不明白这个世界,它有着温景所厌恶和憎恨的一切,他厌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人都是一样的,畏强凌弱,一边讨好着强大的人,一边又欺压着弱小的人。

  他厌恶这整个世界,并想毁灭它,但却不包括柳苏,她是不一样的,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彩色。

  就像一只蝴蝶翩然起飞,翅膀轻轻扇动将他的世界一一点亮,她也同样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也代表着这个世界,为了柳苏,温景愿意试着用平常心去看待万物,甚至愿意去试着接受它。

  但现在,那么彩色熄灭了,那么凭什么你们要苟活?

  驾马跑了一天一夜,柳苏忘却了身体的疼痛与不适,更没有半点饥饿的感觉,下了马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幸好陈敬及时捞过柳苏扶着她:“娘娘小心。”

  “阿景何处?”柳苏忙问。

  “匈奴城门处。”大概还在那里的,陈敬这般猜测着。

  的确是这样,温景已经在匈奴城边呆了将近两天,不吃不喝了两天,而是盘腿坐在城门口,抬着头看着那空中悬挂着的三颗头颅,仿佛失了魂,既恐惧又偏执。

  这边的人没有一个敢过去劝温景的,因为只要过去的人,无论是匈奴人还是中原的士兵,统统都会死,作为统领着暗卫的最高首领,温景身手岂止是了得,无人能拿他有办法。

  一路吹着寒风,柳苏顶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已经病了,喉咙疼的难受没咳嗽一下都扯着嗓子阵阵的疼痛,她没有半分退缩直接向远处的温景走去。

  “哎娘娘!您不能去——”

  有人想阻拦柳苏,却被陈敬给拦了下来,“放娘娘过去。”他去把柳苏带过来也是有缘由的,温景一直在城门待着不是问题,匈奴城内六位王子一个都没露面,倘若他们又出了什么阴谋诡计,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没办法帮温景的,他们过去就是死,所以必须要一个人过来把温景带回去。

  每一步柳苏都走的非常艰难,她又咳嗽了一声,抬头望去,温景的背影单薄的厉害,衣服上全都是血迹,陈敬说温景发了疯杀红了眼,凭借一己之力直接屠了匈奴城,所以他才会是这般摸样。

  “阿景。”柳苏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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