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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专宠(189)

  有过后悔之情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他已经说不清了。

  柳苏扯了扯唇角,“是不是太迟了些。”她已经不在了啊。

  “是啊……太迟了……”程墨声音放得很低很轻,他抬起头来看向柳苏,“请问娇娇如何?”

  “她过得很好,比你想象的要更好,她比她母亲更加出色,她正直勇敢、坚韧不拔、冷静理智且万般谋略,最终替皇上拿下了匈奴,甚至登基称帝,将匈奴改号为尽夏。”说到程娇,柳苏语气微妙起来,带上了点点笑意。

  程墨抬起手捂着眼睛,又是一阵沉默,“我这些年以来……好像总是活在回忆里,说起来似乎很在意这个女儿,但也只是表面上而已,她能有如今,其实跟你也有关系,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她怎么样,也跟你无关,你半分不曾帮到他,反而给她拖了无数后腿,若是不曾出身程家,她会过得更好。”柳苏俯视着程墨,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所以,你最没有资格替她来跟任何人道谢,程墨。”

  “只可惜出身无法选择呢。”

  如果不是柳岚和程墨的女儿,程娇不会被危叙言盯上,被爱的男人玩弄于鼓掌间,更不用到匈奴去,成为六个老男人的玩物,一路走来程娇受了太多的苦,这些又要跟谁去说。

  “你说得对。”程墨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神色,“一切源头皆在我。”

  “爱了不该爱的人,害了不该害的人……”程墨笑了,那是苦笑,他不无辜,但他其实也是受害者,他最不该的便是不相信林若幽是被陷害的,犹记得当日林若幽被封时那绝望的神色,他只是看着却什么都没做。

  可他其实也无能为力,纵然心存疑虑和怜惜,却不能为了她一个人葬送全部,只能说是不够喜欢她,前途对他来说比林若幽更为重要。

  但是,如果他当日并没有放弃林若幽呢?会不会就没有后面这一切了呢?

  程墨一片茫然。

  “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这是程墨最后的祈愿了。

  柳苏收回目光,不打算跟他多说了,“我的幸福,从不是被谁祝福来的。”看一眼便好,算是全了原主的心。

  出了地牢,阳光顿时倾斜下来,一片柔和的温暖,柳苏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天气真好啊……”她自言自语着。

  杏儿立马上前把披风给她取下,拿厚实的滚边披风换上,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微笑说:“是呢娘娘,想必将来几日也是如此,青灵郡主大婚正巧赶上好日子,到时候定然热闹。”

  “是啊,婧儿终于要嫁人了。”柳苏笑出了声,拍了拍杏儿的手,“去紫宸殿。”她去看望程墨,那个男人又要吃醋半天,坐在紫宸殿跟小孩子似的生闷气。

  她可得好好哄哄他。

  温景还真的在生闷气,坐在龙案前一言不发,却也不看奏折,瞧起来似乎在走神,脸色黑漆漆的,没多久苏德远附耳过来说:“皇上,程墨在牢狱里咬舌自尽了。”

  温景这才缓和了脸色,哼了一声:“算他识趣。”他在不死他就亲自……算了算了别这么大戾气,他的苏苏不喜欢。

  “皇后娘娘来了。”

  温景听了这话连忙拿起奏折假装在批奏折,摸样极为认真。

  柳苏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干咳了两声,“批的如何了?”

  “嗯。”温景嗯了一声,抬着下巴一副冷淡的模样,似乎根本不在意柳苏。

  “你真的在批奏折吗?”柳苏带着笑意问。

  “嗯。”温景又嗯了一声,还是没抬眼。

  “可是……”柳苏故意拖长了一下尾音,“你的奏折都拿倒了啊。”

  “嗯!”温景愣了一下,一看还真是,他立马就恼羞成怒了,把奏折一放,呵呵一声,模样颇为不屑:“你懂什么,朕便是倒着拿也能看清奏折,这只是在练习倒看奏折的本事。”

  柳苏:“……理由还挺多。”心不在焉就心不在焉,屁话多的厉害。

  “好啦。”柳苏笑眯眯的过去,用手给温景按着太阳穴,“那辛苦你啦,什么时候练会了跟我说一声?”

  “好的。”温景矜持的回答。

  “还吃醋?”柳苏搂上温景的脖颈,撒娇似的抱着他靠过去,“只看最后一眼嘛,以后就再也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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