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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绝恋之醉清风(18)

我往六哥哥身后缩了缩,又探出了半个脑袋,朝他扮了个鬼脸,有了六哥哥的保护,让我的胆子也壮了许多。

“雅儿,我送你回去,”他牵起我的手,朝包围圈外走去,冷言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他一手搀着我,另一手举着手中的宝剑,他的气势硬是把丁老爷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六哥哥带走了我,再无一人敢出声。

夕阳斜射过来,余晖染红了天角,眼见家门已在前方,我仍是舍不得放开六哥哥的手。

“雅儿,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他松开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六哥哥,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我鼓起勇气问他,眼底有期盼。

他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口气说道:“雅儿,皇上对你很好。”

这话说的好奇怪,皇上本是我兄长,对我好也属正常,可是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我奇怪的看了看他,他掩饰的别转头去,不再直视我。

我哑然失笑,我的六哥哥莫不是误会我和皇帝哥哥之间的情谊了,思及此,我绕到他的跟前说道:“六哥哥,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你先听我解释。”

“雅儿,我真该走了,”他乘我不注意,翻身跃上马背,“后会有期。”

骏马奔腾而去,我傻傻的杵在那里,心中黯然,别说皇帝是我的兄长,即便不是,我若是不愿意他还能强抢不成,可惜当时的我不能深刻领会到君是君,臣是臣,而臣永远不能与君争锋的道理。

小心的掀开手中的锦盒,映入眼帘的是两块状似手掌的东西,有点像是人参,细细品来却又不是,体形不大,但是结构独特,“这是什么?”我奇道。

我取出一个抓在手里,找到如风的房中,在他面前晃了晃,“哥,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如风伸手来拿,我硬是不给,“雅儿,你不给我看仔细了,我怎么辨别。”

我不情愿的塞到他手中,“看吧,不过要是你说不上来,别怪我踹你几脚哦。”

如风拿在手中仔细掂量了番,笑道:“雅儿,你没事买了味药材回来干啥?”

“药材?”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皇帝哥哥专程派人送来的就是味药材?

“嗯,当归,补血活血用的,”如风关切的问道:“雅儿,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把东西抢了回来,拽在了手心里,自言自语道:“当归,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雅儿,你在打什么哑谜呢,”如风头也不抬,兀自擦拭着手中的利器,那柄长剑已被他擦的雪亮。

“啊”,我大叫一声,我突然明白了,皇兄送我当归的意图是暗示我认祖归宗呢,自打上次我拒绝他之后,他便换了这种方式。

“雅儿,你一惊一咋的干啥呢,”如风皱起眉头低声说道。

想通了个中关节,我心里拿定了主意,娘亲千辛万苦,费尽心机的将我送了出来,不管怎样,皇宫,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了。

正在思量中,如风双手搭到了我的肩上,将我朝他身边拉了一把,问道:“雅儿,我觉得你最近心神有些恍惚,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脸上发烫,轻咳一声道:“没有,如风哥哥又胡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反手扯住如风的衣袖,“对了,说到有事,我倒是真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他满不在乎的回道:“你要知道的事我自然不会隐瞒。”

“哥,你是不是会武功?你从哪里学来的?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和爹爹?”我甩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那三脚猫的功夫何足挂齿,雅儿,你太大惊小怪了。”他懒洋洋的说道。

“三脚猫的功夫是吗?听说你可是把蒋胖一伙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哦,”我边说边偷偷瞧他的表情。

“纪昀这家伙,”如风恨恨的咒骂了句,很快恢复了笑颜,“雅儿,你别听他胡诌,打架嘛靠的还不是一股蛮力。”

我白了他一眼,“哥,你别和我绕弯子。”

他打断了我的话,托起我的脸,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雅儿,相信我,无论我隐瞒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和义父,我保证。”

“哥,”我还想再追问他,他把我往门外推去。

没几下就被他推出了门,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我还是压制住了满脑子的疑问,和如风多年的兄妹之情,让我没理由不去相信他。

回到房中,将那两个当归和娘亲留给我的信包在了一起,藏进了檀木箱中,我想,不到非常时刻我是再不会拿出来了,如果可能就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遗忘吧。

“小姐,你在屋里吗?”门被轻轻的拍响。

我连忙打开了房门,“高伯伯,进来坐啊。”

老高还是很拘谨的站着不动,“小姐的闺房不敢擅入,老高头在门外站着就好。”他从身后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小姐,你的信。”

我朝他身后看看,“送信的人还在吗?”

“已经走了,小姐要找他问话的话,老高头这就去追他回来。”老高说话办事雷厉风行,说着就往外走。

“高伯伯不用了,你把信给我吧,”不必问了,写信的除了纪昀外不作第二人选。

老高将信塞到我手里后还替我掩上房门才离开。

还是那熟悉的笔迹,龙飞凤舞的写了八句诗:

天高云在淡,

赐福送平安。

良辰佳日到,

缘情结金兰。

相见不恨晚,

爱在有晴天。

永恋天地间,

远世修爱果。

看到这样直白的文字,我一下子羞的面红耳赤,这个纪昀的胆子也太大了,我慌乱的手足无措,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了得,想把信收起来,却又不知道往哪里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虚掩的房门被缓缓推开,我大惊之下,把手伸到身后,“爹,是你,”我尴尬的唤了一声。

“雅儿,藏了什么呢?”爹笑眯眯的问道。

“没啥,”我吞了口唾沫,“爹,你怎么来了?”

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纸来,他用袖子微微在纸面上拂了拂,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不就是我藏在身后的那封信吗?再看手中,早已不见了信的踪影。

我愣在那里,抢也不是,躲也不是,只见爹已经把信拿在手中认真的读起来,我一次次的抬眼偷瞧他,但始终不能看出他的心思。

我心神不宁,像有小虫子在心头蠕动,良久才见爹稍稍咧了咧嘴,吐出了一句话,“文采不错。”

我本以为爹定会好好教训我一顿,可是怎么都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形。他坐了下来,又把手中的诗仔细看了一遍,笑道:“雅儿,今日约你出去的就是此人吧。”

我不明白爹话中所指,只能点了点头。

“纪昀,纪昀,”爹低低的念了几遍,又问道:“是和如风一同从师生云精舍的那个纪昀吗?”

“是,”我低头老实的回道。

“改天让如风带他来家中坐坐,”爹的嘴边仍挂着淡淡的笑容,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想叫爹不要误会,他已经推开了门,还留下一句话给我:“雅儿的眼光不错,呵呵。”

婚约

原本以为爹的一席话只不过是信口拈来的玩笑话,直到几天后,如风真的带了纪昀回来,我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爹吩咐老高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来招待纪昀,当我走到偏厅看到纪昀的身影时已然惊的像挨了一下闷棍,再瞧见他和爹爹谈笑风生的样子更是让我吃惊的口舌打结险些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在这?”我上前就质问道。

“雅儿,怎么说话的?”爹居然为了旁人训斥了我,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儿。“来,坐到爹身边来,”他指了指他左首的座位,我本想依顺着坐下,再一看,这一坐就是挨着纪昀,便说什么也不愿意了。

好说歹说,我才换到了爹的右首边,这样,虽然是和如风拉近了距离,总比贴着纪昀要心宽多了。

“这是桂花陈酿,醇香浓郁,晓岚,你试试。”爹亲切的唤着纪昀,绕有兴致的和他干了一杯。我实在是猜不透爹的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过看这情形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和如风看着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的像是多年老友似的互相敬酒,硬是插不上半句话。酒过三旬,两人皆有了几分醉意,爹轻咳一声,似乎是准备步入正题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晓岚,听闻你从小便才华出众,有神童的称号,今天我倒是要考考你了。”

“沈伯伯请出题,纪昀愿闻其详。”他恭敬的回道,将以前恃才傲物的情态完全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