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至心尖(181)
直到晚上十点,才陆陆续续睡下。
揽星河古镇远离繁华的市区,四面环山,临水而居,十分的安静。
木质楼阁架在水上,夜间温度低,凉风习习,万籁俱寂,躺在床上能听到水流晃动的声音,非常宜人入梦。
身边的人都睡着了,呼吸声轻柔,可安之却久久不能入眠。
大概人的习惯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一旦养成就很难改,除非能找另一个代替。
安之已经习惯了被时怀瑾抱着睡,现在没了时怀瑾在身边,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偏偏导演组把手机藏得严严实实,坚决不肯还给她,她连电话都不能打。
又翻了个身,竹子编的枕头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躺在隔壁,正闭着眼睛酝酿睡意的宁歌听到声音,也翻了个身,小声唤安之:“娇娇。”
夜间风大,棉麻的帘子轻轻飘动着,轻柔的月光趁机钻了进来,卧室挤进了朦朦胧胧的光。
昏暗的光线之中,安之能看到宁歌睁着的眼睛,她轻轻应了一声,“宁宁,你也睡不着吗?”
宁歌点点头,“嗯,白天在车上睡太久了,你呢?”
安之眨不眨巴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我想阿瑾。”
“……”
宁歌搓了搓手臂,轻嘶了一声,“想到睡不着?”
“嗯。”
宁歌沉默了。
她偏过头看着门,想了想,突然坐了起来,声音压着兴奋,建议道:“要不,我们去偷手机怎么样,我知道手机放在拿里,就在一楼客厅。”
安之眼睛一亮,没说话,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用行动附议。
……
“后来呢?”沈梵梵问 。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程琼突然笑出了声,“手机没在客厅,刘导把手机带去了睡觉的房间,放在床边。”
“噗~”
沈梵梵噗簌一声笑了出来。
“绝了,好鸡贼。”
……
小船越漂越远,从河道转进略窄的小溪,阳光移到头顶,亮得晃眼。
安之眉头轻拧,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片荷塘,一望无际。
睁眼就是惊喜,仿佛偶入荷花深处。
偏过头,一个小小的莲蓬就在旁边,安之伸手轻轻一折,茎就断了,莲蓬落到她的手里。
而此时,刘导正在船头吩咐任务,“……嘉宾和导演组比赛摘莲蓬,哪一方先摘到,豪华大餐就归谁。”
他话音刚落,回头,就看到安之手上拿着一个莲子,正作势要剥。
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安之停下动作,回过头。
大眼瞪小眼,大眼疑惑,小眼沉默,旁观者鼓掌,哈哈大笑:
“让我们恭喜娇娇,开门红,赢得豪华大餐。”
宁歌被吵醒,睡眼朦胧,一脸懵逼:“发生什么了?”
刘导头疼地摸了下头顶,“咱们节目能正经好好拍吗?”
宁歌揉了下眼睛,摇头,“不能,众所周知,在逃公主是慢综。”
刘导:“……”
头秃。
沈梵梵伸手戳戳他,笑眯眯地问,“刘导,大餐是什么?”
刘导翻了个白眼,“导演组做。”
沈梵梵沉默了。
程琼:“……刘导,咱们节目能好好拍吗?”
“不能。”刘导摊手,“没钱。”
……
《在逃公主》的拍摄确实和宁歌说的一样,特别轻松,不像其他综艺一样有嘉宾比赛的环节。
日常就是嘉宾们和导演组对抗互怼,所以嘉宾之间没有幺蛾子,极其团结,异常欢乐。
小日子晃晃悠悠,两天很快就在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安之第一天来的时候,总把“阿瑾”两个字挂在嘴边,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想时怀瑾,晚上甚至想到睡不着觉。
但从第二天开始,她提起时怀瑾的频率肉眼可见的减少,晚上睡觉,她甚至直接爬到了宁歌的床上,抱着宁歌睡。
第三天晚上,几人干脆把床移到中间并到一起,安之被挤在最中间,左拥右抱着睡。
……
周末,时代新风安安静静,人很少,一楼的前台都只有一个,而顶楼的最大的会议室里却坐满了人。
大大小小的股东和管理层围着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坐了整整一圈。
主位上,时怀瑾支着下巴,目光淡淡的,“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坐在下方的人眼中满是愤怒,却敢怒不敢言,于是只能转过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嗡嗡声吵吵囔囔,闹的人脑仁疼,时怀瑾拧着眉头,拿起面前的文件夹,用力往下一拍:
“嘭~”
“有意见直接说!”
常年居高位的人身上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威慑力,时怀瑾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不怒自威。